虎子的话直接激怒了对面僵持的难民,眼神狠厉瞪着虎子。
“贱种,你说什么胡话,逃荒一路上多么缺少水源不用我说吧?我怎么可能自己断了自己的生路?”
其他难民都围了上来,情绪变得有些激动,眼神恨不得吃了虎子。
虎子被这些人吓得往后缩了缩,一脸委屈拉着李年的衣袖,声音小的可怕。
“爹爹,孩儿没有说谎,真的是他们自己弄坏的,我亲眼看见的。”
李年脸色铁青,将虎子护在身后,他一脸凶狠对上对面的难民,眼神坚定,“我相信我儿子不会撒谎。”
李年的话彻底激怒了难民,这些人根本就不怕死了,为了一口吃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难民看李年不配合直接冲了上来,一时间破庙里乱做一团。
李年和苏白赫是主要战力,在前面替苏家人和李家人遮风挡雨。
叶海棠趁着混乱跑进人群里,将俩个奶娃子护在身后,虎子和二丫也不甘示弱,一起帮着叶海棠抵挡难民。
难民原本以为他们不过是老弱病残,没想到战斗力这么强悍,打的他们这些长期营养不良的难民没有躲的地方。
难民都比较鸡贼,眼看他们落了下风,心里不甘心,记恨上了叶海棠他们。
反正没有吃食也是一死,战死也是死,索性不如拼了。
难民越挫越勇,有反扑的架势,李年和苏白赫艰难的地方,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守护叶海棠她们。
难民居然还懂得计策,一部分人吸引李年和苏白赫的火力,另一部分朝着叶海棠他们扑了过去。
叶海棠手中握着匕首,像是一个女战士一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叶海棠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了苏老夫人和王氏,艰难的抵挡着这些不要命的难民。
破庙里的嘶喊声惊动了外面的难民,不少的人躲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俩拨人鱼死网破,好过来打秋风。
苏白赫身上的伤本来就没有好,眼下因为混战又再次撕裂伤口。
他脸色惨白,为了苏家的人,他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这些难民得逞。
难民眼看打不过了,心里开始盘算退路,他们不想全部死在苏白赫和李年的手中。
难民的领头者,朝着外面张望的人开始吆喝了起来。
“他们有吃食,还有水,你们想不想活下去?想活下去的人就参与进来,等他们全部死了,吃食我们平分。”
外面原本观战的难民变得蠢蠢欲动,眼下路上都出都是饿死的人,能有吃食分,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苏白赫脸色惨白,他的身体快支撑不住了,眼看难民越来越多了,苏白赫拼了。
伤口的撕裂声让他疼的脸色惨白,李年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上挂了不少的彩。
苏白赫为了苏家算是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苏老夫人眼眶通红,心口生疼,“阿赫!”
听到苏老夫人的呼喊声,叶海棠才发现苏白赫早已经倒在了地上,像是断了生机一般。
苏白赫的事情刺激了叶海棠,她下手更加的狠辣了几分,直接将自己面前的那些难民放倒,扑在了苏白赫身边。
叶海棠急了,从商城里兑换了一枚救命的药给苏白赫喂下,算是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
难民越来越多,叶海棠的脸色惨白,心里有些绝望,她今天真的就要死在这个破庙里?
叶海棠心里不甘心,她拼尽一切厮杀,第一次感受到逃荒路上的可怕和无情。
她看着越来越多的难民不怕死的围了上来,心一沉,正当她思考要不要拿出一些食物换取他们的安危的时候,沈知安和郑志德赶来了。
“你们在做什么?”
沈知安身手不俗,看到苏家人落了下风,立马加入其中,护着苏白赫和叶海棠。
难民原本拼命的架势看到拿着武器的沈知安后退了几步,他们双手不敌沈知安手中的刀剑,不想白白送死。
有了沈知安的帮助,叶海棠才送了一口气,将苏白赫扶上了板车。
郑志德一脸嫌弃看着半死不活的苏白赫,眼神里都是不悦。
“就你们苏家破事多,一路上给我们惹了多少麻烦,现在好了,居然和难民混战,真以为你们头铁不怕死?”
沈知安一脸不悦看着抱怨的郑志德,眼神冰冷了几分,“现在是埋怨的时候吗?如果囚犯死在了半路上,就算是你我也很难交代。”
难民们听到苏家的人居然是罪臣,一时间心里慌乱不已,怕担上殴打朝廷罪臣的罪名,有些胆大的开始胡乱盘咬了起来。
“都是他们,仗着自己身份不一般,故意欺负我们这些可怜的无辜百姓,还让孩子弄坏了我们的水袋,让他们赔偿就不,我们一时间情绪太过激动才动了手。”
难民害怕承担责任,立马开始胡乱盘咬了起来,把一切罪名都推给了苏家人。
苏老夫人被气的不轻,知道沈知安和苏白赫关系匪浅,立马拉着沈知安解释。
“知安,事情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他们就是故意颠倒黑白,他们惦记上了我们的吃食,才故意引诱二丫弄坏了水袋,现在还好意思倒打一耙,真是臭不要脸。”
苏老夫人因为心里太过气愤,一时间忘记了名门贵女该有的矜持和礼数,对着那些厚颜无耻的难民就是破口大骂。
沈知安对苏家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是苏家惹出来的是非。
叶海棠不是吃素的,不可能看着难民红口白牙污蔑苏家的人,故意套话。
“你们说是二丫做的,谁看到了,证据呢?”
一个难民直接将水袋丢在了叶海棠的脚下,让她自己看。
叶海棠拿起水袋递给沈知安,“你瞧瞧,这是一个小孩子可以弄开的口子吗?”
沈知安不是傻子,只是看了一眼就发现,水袋是用石头或者比较粗糙的东西磨开的洞。根本不是一个小女孩子能弄开的。
难民心里有些虚,被沈知安这样盯着看,看的他心里发毛,“官爷,我说的都是真话,都是她们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