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壑回到了汉王府。
说实话,想要悄悄咪咪回到汉王府,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那些狂热的脑残粉已经占据了汉王府的四面八方。
除了有些禁区他们不敢触及之外,整个汉王府,就像是被人包围了一样。
好在人多也就容易乱,谁也不会过度关注一个人,所以趁人不注意,朱瞻壑一个翻身过墙,就回到了汉王府。
辗转之间,走到内院。
杨采萱已经是一副人妇打扮,见到夫君回来,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一把扑到了朱瞻壑的怀里。
朱瞻壑顿时眉头紧皱,却还是紧紧的将眼前的佳人给抱住。
少顷,采萱从怀抱之中脱出,看着眼前的夫君满脸虚汗,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掀开丈夫的衣襟,眼泪顿时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丈夫的胸膛全是乌紫的颜色,而在这乌紫之间,还夹杂着一些微小的细密伤口,如同狰狞的蜈蚣,看着都极为骇人。
而刚刚她没有注意,这些细密伤口,又开始不停的向外渗出细密的血珠。
“别哭啦,你看我都能走着回来,那肯定是没什么事情嘛。”
“而且,夫君我也没怎么吃亏,郑先生也受伤颇重呢。”
杨采萱压根儿不听,只是低着头,拇指不停的扣动食指的第二个指节,像极了一个犯错的小孩。
朱瞻壑心头温润,宠溺的摸了摸采萱的头,笑着说道:“好啦好啦,以后再也不跟他打架了,好不好?”
杨采萱这才抬起头,翘起小拇指。
“拉钩。”
朱瞻壑也笑着抻出小拇指,“拉钩。”
确定了眼前的夫君真的没什么大碍的时候,杨采萱这才恢复了笑脸,说道:“夫君将香香和幸竹接回来之后,还一次都没光顾呢。”
朱瞻壑心道也是,哪有这么当丈夫的?
“那就依夫人的,夫君这就去寻她们。”
采萱的笑容瞬间便的冷淡,戏谑着说道:“夫君真是好身体,都这样了,还能驰骋,厉害厉害。”
朱瞻壑笑容一窒,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要往哪踏了。
他突然觉得,将采萱取回家门,不一定全是好事。
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他丧失了自由。
杨采萱见夫君这种局促的样子,噗嗤一笑,说道:“去可以,但什么都不可以做,不是妾身善妒,而是殿下的身体。”
朱瞻壑笑着说道:“都听夫人的。”
不久之后,朱瞻壑出现在了香香所在的院子,值得一提的是,幸竹也在。
朱瞻壑心道真好,不用来回跑了。
香香显然也都听说了殿下就是铜面人的事情,心中有无数好奇等着问呢,顿时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而幸竹照例穿着一席白衣,板着脸,在那装菩萨。
“殿下,你竟然就是铜面人!”香香姑娘极为好奇的说道。
朱瞻壑苦笑着说道:“都问了几遍了?”
“妾身不敢相信嘛,不过这也解释的通了,为什么陛下像头牛一样。”香香挽着瞻壑的手,撒娇道。
“难怪殿下那次在鼓楼大街,能从那么高的地方翻到三楼来,还骗妾身说什么福灵心至感动上苍,都是骗人的。”
朱瞻壑诧异的看了香香一眼,心道恋爱脑长脑子了?
“真是福临心至,你不知道,那锦衣卫指挥使刘敬武功相当之高,跟他打了一通,为夫当时受伤颇重……”
香香又信了。
朱瞻壑心道还好,就算长了脑子,也不多。
少顷,朱瞻壑和香香讨论着,就到榻上了。
“你家主母说,到你这来,什么都不能做。”
“主母说的是……那殿下就躺着,什么都不用做。”
朱瞻壑心道这好像没有违背承诺吧,便直挺挺的躺在榻上。
……
朱高煦拿信的手,微微颤抖。
没法子,这信上传递的消息,实在是让他忍不住心神战栗。
甚至最近因为边疆上的事情产生的烦扰,也都消减了不少。
他看着一旁的王妃,忍不住说道:“王妃,或许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回到京城了。”
王妃笑了笑,说道:“王爷,咱们才到云南不过两三个月,怎么可能回去?那样的话,陛下岂不是朝令夕改?”
朱高煦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信递给王妃,笑着说道:“你看看吧。”
王妃接过信,原本有些漫不经心,可越看,她脸上的表情就越丰富。
“壑儿,竟然如此厉害?”
朱高煦有些高傲的仰起头,笑着说道:“也不看看是谁的种?”
王妃白了他一眼,随即看着手中的信,脸上又多了一二分苦楚。
“只是辛苦他了,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朱高煦点了点头,是啊,他如今倒是在享福,所有的云波诡谲,都让瞻壑去承受了。
“王爷要是能在云南做出一番事迹,壑儿在京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王妃说道。
朱高煦苦笑着说道:“眼下的确有一件事,要是俺能做好,的确能让人刮目相看,但是想要做到,实在是太困难了些。”
王妃当然知道王爷说的是哪件事,而且这件事,想要做成,非常麻烦。
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在永乐十六年的时候,安南蓝山爆发了异常轰轰烈烈的反抗大明统治的民族起义。
但是或许是由于张辅提前从安南回京的原因,使得历史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本永乐十六年爆发的起义,在这永乐十五年,已经有了苗头。
清化蓝山乡的豪族黎利背叛,自称平定王,一呼百应,势力逐渐向查隆蔓延,很快,就会成为大明的大麻烦。
他朱高煦要是能解决这些大麻烦,自然是大功一件。
只是凭他如今的力量,想要做到这件事,何其艰难?他那几卫的兵马,又能济什么事?
“王爷,你是做不到,但为何不问问瞻壑?或许,他有办法呢?”王妃说道。
朱高煦摇了摇头,说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王妃也跟着摇了摇头,“这句话,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的,但是对于咱们儿子来说,或许就不一样了。”
朱高煦顿时一怔。
是啊?他们儿子可不是个什么简单人物。
“取纸笔来,本王要给咱们儿子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