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朱瞻壑骑着踏雪,缓缓走进皇城。
除了朱瞻壑与骏马之外,马屁股上别着的三颗脑袋,也格外引人注目。
“那是什么!汉王世子马屁股后面的是什么!”有人看着那三颗脑袋,惊疑不定的问道。
这话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马屁股后面。
真有三颗脑袋!
“你看左边那颗脑袋,一道伤疤直接从额角拉到嘴角,莫非是享誉盛名的破面龙张猛!?”有人仔细观察之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这话一出,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讶异,江湖上谁人不知破面龙是轿子山山匪中的三当家,手段极为诡谲,行事极为凶残!
那如果这颗头颅是那位三当家的?那另外两颗呢?
“你再看那颗头颅如此硕大,几乎是另外两颗头颅的两倍大小,莫非是那三百多斤的铁塔?”
“毕竟是铁塔杨小成,除了他之外,不会有人有如此硕大的脑袋!”
当发现这个真相后,不少人当场怔住了。
既然这两颗头颅的身份已经确定,不用说,另外一颗头颅,一定是轿子山山匪的二当家,玉面书生姚学的了。
也就是说,汉王世子在一天的时间里面,就将让朝廷都极为头疼的轿子山山匪给解决了?
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而且还是汉王世子做到的,这还是他们认识的汉王世子吗?
这还是那个纨绔吗?除了比较擅长诗词歌赋,没有其他任何的长处的纨绔吗?
“诶,你们晓得昨天下午,在高桥门外发生的惨烈大战吗?”读书人孔维真手扶长剑,神秘兮兮的说道。
显然,他有什么重要消息,忍不住想要跟在场的诸位分享。
“自然晓得,听说是兴安伯徐亨擅自出兵发往轿子山,途中杀了不少无辜百姓,陛下盛怒,昨日已经下旨,徐亨凌迟处死,夷三族。”
有人回答道。
孔维真扶着长剑,朗笑着说道:“那这三人的头颅在此,是不是跟这有关系?如果我消息无误的话,兴安伯徐亨率三千兵马前往轿子山的时候,路上遇到了杀神铜面人,被这杀神怒杀几百人!”
说到这,孔维真挥了挥拳头,他对那铜面人实在是无比敬仰,每当回想起那位铜面人事迹,他就有些心神摇曳。
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就应该像铜面人一样!
看见不平事,出拳!
遇到不良人,出拳!
打出个朗朗乾坤,打出个康庄大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铜面人组织大军推进,其目的,是不是为了保护轿子山上的汉王世子?如果是这样,那说明这铜面人跟汉王世子,有极深的渊源?”
“所以这轿子山的三位当家,会不会有可能也是这位杀神,用他那无与伦比的武艺,将轿子山的三位当家,全部斩杀,然后将这泼天之功送给汉王世子?”
孔维真分析道,不的不说,他的推理非常符合逻辑。
众人连连颔首,如果说杀神铜面人和朱瞻壑有渊源,在场的每个人,都相信。
在静海寺的时候,铜面人以玄奇手段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汉王世子却昏迷在观音殿,据杨荣杨大人透露的消息,这铜面人,一直想收汉王世子当徒弟。
汉王世子不愿意,所以铜面人打晕了他。
不得不说这汉王世子真的离谱,这样的大高手想收他当弟子,他还不乐意,果然,纨绔就是纨绔。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在皇宫的时候,大内第一高手王安,也想收汉王世子当弟子,这纨绔也拒绝了!
老天爷喂饭,他不吃?你说傻不傻?
不过现在看来,这铜面人跟汉王世子,说不定已经是师徒关系了,否则铜面人没理由这么帮他才是。
“唉,这汉王世子本事不怎么样,但运气贼好,就像天选之子一样。”有人低声感慨。
孔维真笑着说道:“有此泼天之功,这汉王世子,怕是要让朝中某些人开始寝食难安了!”
“兄台慎言!”有人见孔维真说法放肆,急忙沉声劝阻。
孔维真冷笑一声,“我衍圣公之后,怕个卵!”
“只是汉王世子应当要进宫吧?就拎着这三颗头,有伤风化,建议用箱子来装。”
……
朱棣看着眼前的乖孙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扭头看了看朱瞻基,眉头微微皱起,怎么看怎么不喜欢。
“瞻壑,你不是在轿子山吗?为何来上朝?”朱棣笑着问道。
满朝文武也看着眼前这个俊美无俦的汉王世子,也是有些疑惑不解,这才进山一天,就待不住了?
亦或者说,这汉王世子是直接被轿子山山匪吓跑回来了?
“回陛下,瞻壑之所以今日回京,是有要事禀告。”朱瞻壑低着头说道。
文武大臣们看着朱瞻壑,心中暗自冷笑,这才过去一天,能有什么屁的大事情需要回报?
总不至于有什么突破性进展了吧?
而杨士奇、胡广、夏原吉这样的肱骨重臣,目光当中,倒是透出了些许凝重。
“哦,有何要事?”朱棣饶有兴致的问道。
他并不知道昨日,汉王世子曾骑着马,马屁股上别着三颗头的事情。
当时徐亨手下的斥候,看到了这一幕,回来汇报给徐亨,后来朱瞻壑在行进间,应该也有人看到这一幕,只是可惜,这些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已经被杀绝了。
当时朱棣实在是怒火中烧,所以并没有试图审问那些士卒,而是直接屠杀。
而这些被屠杀的士卒惶惶不可终日,哪里还记得说出这个消息?
所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如今还活着的,就只有徐亨一人。
所有人都看着朱瞻壑,看他到底要说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朱瞻壑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回陛下!孙儿已经顺利剿灭轿子山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