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飞云本以为王宝宝回镖局后会对那位陆镖师发作,可很反常,王宝宝回到镖局则是开始归置起东西来。对着账册一点点核对,清点财物,一直弄到晚上。
镖局的人都快走光后,王宝宝才将陆镖师叫进了屋子。
飞云飞雨怕起冲突,寸步不离的守在王宝宝身边,王宝宝却说没事,让他们到外头去等着。
将飞云飞雨赶出去后,王宝宝请陆岁乾坐下了,陆岁乾有些紧张。
王宝宝也没绕弯子,直白的道:“陆哥,我不能用你了。”
“东家...您这是...”
“陆哥,原因咱俩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我知晓你的为人,你做了十三年的镖师,没有人不说你一个好字,我知晓你肯定是有了难处才会一时糊涂。过往我不追究,你走吧,对外我会说家里有事,暂时就不在这了。”
“东家。”陆岁乾仿佛早知道有这么一天,起身对王宝宝行了个半礼,羞愧的道:“对不住了。”
“陆哥,这是你这月的月钱,有缘再会。”
陆岁乾走后,飞雨有些愤愤:“就这么让他走了?少夫人,不是我说,做人不能太心软,这样坏心的人合该好好收拾一顿。”
“你知道个屁。做生意以和为贵懂不懂。他不闹我,我都谢天谢地了,还收拾他!”
飞雨不屑:“我们还怕他一个镖师不成?”
王宝宝翻了个白眼:“是不怕他,但是我们开门做生意的,他闹起来,我们只会损失更多。而且镖局最忌讳有仇家,客户怕货出问题,去别的镖局怎么办?有跟他闹这功夫,钱早都赚回来了。他没典卖镖局的家当已经不错了,只是损失几单生意,和和气气解决得了。”
“做买卖可真够憋屈的。”
“哼,那不然呢,这事官府也不管的,最多打他一顿,但是人家在麟州做了十三年镖师,有口皆碑,你动他,说不定背上一个卸磨杀驴的名声,以后谁敢跟咱们做生意?”
飞雨不赞同了:“就这人还有口皆碑啊?”
王宝宝哼了一声:“你知道他为什么做十三年镖师吗?”
飞雨摇了摇头。
“他家有个媳妇,一直身子不好,也不能生,这陆岁乾既没休妻也没纳妾,家里那点家底都给他媳妇看病了,所以也就没存下钱,这么多年都是镖师。但他为人忠厚老实,运镖从未出过什么岔子,所以我才把镖局托付给他。这样的人坏能坏到哪去?我想...这回他是遇到事了才铤而走险,幸而这次镖局损失不多,所有家当都还在,差不多得了,不要把老实人逼急了。”
飞雨沉默了,他忽然觉得以前自己小看了王宝宝,这人看着大大咧咧的,但却深谙入世之道,为人做事都留有余地,跟他相处总让人感觉舒服。
王淳在家等媳妇吃饭等的心都要长草了,正想出去寻,就见王宝宝三人回来了。
从飞云飞雨的口中,王淳知道了王宝宝镖局的事,听着飞雨由衷的夸赞王宝宝会做人,王淳心里有些得意,又有点吃醋。
他想让别人都知道,王宝宝有多好。
但他心里又是不愿意让别人发现王宝宝的好。
他想把他关起来,锁在床上,就让王宝宝只属于他一人,这种想法自易城分别起便时常出现在王淳的脑子里。
王淳笑着喝了口酒,他想,他大概是疯了吧。
推开房门,王宝宝正趴在床上玩一只草编蚂蚱,因两只胳膊向前伸着,使得合身的寝服短了好大一截,正露出纤细的腰腹,上面肉乎乎的,一看便知手感很好。
王淳看着呼吸都重了几分,脑子里那种疯狂的想法又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