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雨去寄信后,王宝宝心情不错。
他拿了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摆弄起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嘴里还哼起了不知从哪听来的调子。
飞云见他这样,好心提醒了他一句:“王府规矩极为严格,递出府的东西都需查阅登记在册。即使是递信也需上头管事查验无误,确认无夹带后才可递出府。”
王宝宝一顿,回过头有些不解的看着飞云,两只杏眼眨呀眨的,等着飞云的下文。
飞云叹了口气,更加仔细的解释了句:“您上头的管事只有一位王大人,算算时间,想必这会飞雨已经给王大人看过你的信了。”
“啥???????”王宝宝怒了:“你们,枉我这么帮你俩,早知道就该让你俩抄书抄到手断!!”
飞云笑了笑:“我们只说帮你寄信给家里报平安,但并未答应你帮你偷偷寄信啊。每个府里往外递东西的时候都得查验,这是规矩!”
“规矩你大爷!”王宝宝拔起一颗草就冲着飞云扔了过去,他愤怒的指责道:“你们这是助纣为虐,光天化日强抢良家妇.....百姓。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会过意不去,你们不让我逃走也就罢了,连求救的信都给我上缴了,这像话吗?亏我还帮你俩 ,你俩也太没良心了!”
飞云看着脚下甩飞的名贵兰花,有些尴尬的道:“您和王大人只是寻常夫妻吵架,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们这叫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
“ 谁说我和他是夫妻了?”
“王大人说的,而且您跟他可不像素不相识的样子。”
“我!”王宝宝百口难辩,最后红着脸很憋屈的小声承认道:“之前,之前,我是和他有过一段,但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我们之间钱货两清,早断干净了。”
“啊?”飞云也没想到竟是这样。
王宝宝怕他不信还补了句:“真的,我都不是京城的人,这次来京城只是为了帮我朋友弄镖局。”
“可,可要是这样的话,王大人为什么抓你啊。”
“谁知道他发什么疯!”王宝宝恼怒的道,随即想了下,又道:“可能是他不甘心呗,他发现我找到比他更好更合适的人后,就坏心想拆散我们。”
王宝宝尽力说的可怜一点,企图唤醒飞云为数不多的良心。
飞云面容古怪,讲真,王淳这个人单论相貌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更何况一身盛名才学和家世。
但反观王宝宝,他身上市井气太重了,痞里痞气的,一点没有高门主母的模样。
要不是王淳说王宝宝是他夫人,他都不信王宝宝和王淳是一对儿。
而王宝宝此时说他找到了比王淳更好的,飞云立时就觉得这话掺假成分很高。
王宝宝见飞云一脸不信,便挑眉问:“你干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啊。”
“比王大人还好的人什么样?”
“他,他,他温柔体贴,什么都听我的话,心里眼里都只有我一个,从来不会让我受委屈,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可能没王淳有钱有权吧,但是,在我眼里,他就是比王淳好。好一千倍,一万倍!”王宝宝谎话越说越顺嘴,还掐了自己一把硬挤出两滴眼泪:“所以,所以,你能不能帮帮我,把我的求救信帮我递出去,你不忍心看到有情人被拆散吧。”
一片阴影覆上正在卖力演戏的王宝宝。
飞云已跪了下去。
王宝宝回眸一看,是王淳。
他用从未有过的冷冽眼神看着王宝宝,王宝宝心莫名就是一紧,硬挤出的两滴眼泪也憋了回去。
“准备去麟州的马车。”王淳对着身侧的飞雨吩咐道。
“是。”飞云飞雨两人眼神交汇后,退下了,将地方留给王宝宝和王淳两人。
“所以,这一年里,你是真的找人了对吗?是谁?”
“是...你别问了。”
王淳握着的拳头紧了又紧,就这么一直盯着王宝宝。
若说先前的小桃,王淳可能还不放在眼里,他了解王宝宝的为人,这个人看着机灵痞气,但有的时候却正直的过了头。他说不会断袖娶妻就肯定不会断袖娶妻,之前也因为这在易城退掉了婚事。
可他刚说的,遇到了个合适的人,那个人很听他的话,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从来不会让王宝宝受委屈。
王淳无法得知这事的真假,但光想想便觉得心里压抑。毕竟之前就是他让王宝宝受了委屈,王宝宝才逃掉的。
所以,王宝宝很有可能会被这样的人打动。
“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就,就...正常往来着。”
“他要过你么?”
王宝宝瞪大了眼刚想反驳,但又想到王淳刚刚吩咐让准备去麟州的马 车,还是点了点头。
王淳快疯了,即便看王宝宝的反应推断出他很有可能在说谎,还是忍不住暴躁。
他想到万一,万一是真的,这一年来,王宝宝每晚都承欢在别人身下,他就觉得想杀人。
无论如何,他必须要确认清楚。
“你最好别骗我。”王淳恶狠狠的捏着王宝宝的下巴说道。
马车很快就准备好了,王宝宝看着王淳那张失去往日从容,一直黑着的脸,心里有点不安,有点想解释清楚的冲动,可又想到两人巨大的身份差距,还是没有开口。
早断早干净,断了就别留念想。
王宝宝抱着这样的心情坐上了马车。
让王宝宝意外的是,他坐上马车没多久,王淳也跟了上来,他换了套常服,坐在了王宝宝的身侧。
马车刚要走,管家适时追了出来。
“少爷,您要去哪儿呀,刚刚宋年安将军和李将军打了工部侍郎钱大人,玄王殿下送信来说让您明日去处理的。”
“他们皮糙肉厚,死不了。”
王淳说完便撂下了马车帘子,马车动了起来。
王宝宝有些慌:“你,你怎么也来了。”
“我送你一程,顺便看看,那个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人什么样。”王淳语调平静,但王宝宝就是觉得毛骨悚然。
王宝宝脑子飞快运转,道:“不,不用送,你们也不必见了。多,多尴尬啊!”
“怎么,怕他吃醋。”
“啊,对。”
对???? 王淳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又翻涌起来,他再也控制不住的将王宝宝抵在马车璧上,使劲的吻着那张让人不痛快的嘴。
王宝宝觉得他不像是在亲吻,倒像是在啃咬还差不多,他有一瞬间觉得王淳要吃了他,直到王宝宝气喘吁吁的喘不上气,王淳才放开了他。
“你再多说一句!明日见到他,我就当着他的面亲你。”
“你!”王宝宝气的不知说什么,当着他未来伴侣的面亲他,得多恶劣的人能说出这话,干出这事。
王淳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王宝宝开始后悔不该骗他,明天到了麟州,谎言被拆穿,他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