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里的王宝宝恶狠狠的擦着嘴,一张脸气的红白交错。
这个狗!这个狗!这个狗!!!!!
他总是两副面孔,人前的时候儒雅斯文,人后总是干些下流事!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王宝宝越想越生气,听闻身后有脚步以为是王淳回来了,想也不想的就抄起另一个苏绣枕头回头扔了过去。
谁知来人不是王淳,是昨夜在这屋见过的六位侍女。
枕头砸在一个端着铜盆的侍女身上,盆子和水洒落一地。
王宝宝回头看到自己闯祸了,连忙跑过去将盆子捡了起来,满是歉意的说道:“对不住了,各位姐姐,我以为,我以为是王淳来了。”
几个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没搞懂这个新来的主子。
最后还是为首的大丫鬟书席先开了口:“奴婢们服侍少夫人洗漱。”
“啊?”
不容王宝宝反抗,几个侍女缓步走过来围在王宝宝身侧,分工明确,该梳头的梳头,该擦脸的擦脸,弄的王宝宝很不习惯。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好!”王宝宝接过漱口杯子,还有沾好青盐的刷子,快速洗漱完毕。
六个侍女并不打算放过他,找来量尺给王宝宝量了又量,将尺寸记下后,书席轻声道:“新衣要过两日才能制好,少爷吩咐这期间少夫人请先穿他的衣服将就一下。”
“别叫我少夫人,我不是你家少夫人,我有名字,我叫王宝宝。”
书席听王宝宝这么说,怔愣了一下,犹豫的说道:“是”
“还未请教各位姐姐的名字?”
“回...”书席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没敢直呼王宝宝名讳,只道:“回主子,奴婢书席,是这院的大丫鬟,这几位分别是书清,书静,书雅,书致,书宁。”
“见过主子。”六人一同对王宝宝行了个礼,王宝宝不自然的侧了下身,躲了这礼。
“那个书席姐姐,我问下,这是哪里?离麟州远不远?”
“回主子,这是京郊的颐和山庄,奴婢未离开过京城,不知晓主子所说的麟州在哪。”
“京城?”王宝宝暗自愤恨,这王淳怎么又把他抓京城来了。“王淳呢?”
“少爷似乎是去刑狱司了。”话说着,书清她们已在桌子上摆好了早饭。
王淳处理公务去了?
王宝宝眼睛一亮,随意吃了两口早饭后就打发走了书席她们,在王淳的衣柜简单翻出件衣服套在身上,又翻出自己昨晚的脏衣服掏出几块散碎银子揣在怀里,假装散步一样出了门。
守门的两位依然在,六目相对,王宝宝有些紧张,但依旧坦然的走了出去。
他本以为那两个守卫会拦他,心里把要说的词都找补好了。
没想到二人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王宝宝心中雀跃,脑子里回忆起昨天来时的路,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这庄子亭台楼阁建造的十分漂亮,遇见好多仆从,大家都井然有序的干着活,王宝宝觉得很有意思,有时便会多看两眼,只是让王宝宝郁闷的是,这些人在发现他驻足观看的时候总会很煞风景的叫王宝宝一声,少夫人。
王宝宝被这三个字烦到想发疯,但考虑马上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后,忍下了。
走到庄园大门口的时候,不出意外,两名守门侍卫给王宝宝拦下了。
王宝宝故作轻松的道:“我只是出门散步,给王淳说过了的。”
那守门侍卫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王宝宝身后,王宝宝也顺着他们的目光回望,院子里那两个侍卫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他后面,他走了一路竟没发现,这俩人走路没声的吗?
“王大人并未交代少夫人可以出门。”侍卫飞雨很平静的戳穿了王宝宝的谎言。
王宝宝的笑容僵在原地,几个人对视一瞬后,王宝宝看了一眼大门,转过了身,在众人都以为他放弃时,王宝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出了大门,跑了。
守门侍卫愣了一下,随后让开了大门,让飞云和飞雨走了出去。
王宝宝气喘吁吁,跑的浑身是汗,挽起来的袖子和裤脚都跑散开了,看起来有些狼狈,可无论他怎么跑,飞云和飞雨都跟个鬼一样,闲庭信步似的跟在他身后,连个脚步声都没有。
“少夫人,请回吧。”
王宝宝喘得厉害,他认命似的靠在身后的树上,愤愤道:“你再说少夫人...少夫人 三个字,信不信我撞你身后那棵树撞死!”
飞雨一时哽住了,迟疑半晌还是没说出少夫人三个字,只说了句:“得罪了。”
随后,飞雨便像抗沙袋一样扛起了脱力的王宝宝,两人飞快的奔着山庄而去。
王宝宝身体无力反抗,嘴还在不停叫嚣:“我不回去,我又没犯法,你们凭什么关着我。我要去...京兆府跟你们打官司。”
飞云笑了笑,友善的提醒道:“这位小公子,王大人入职大理寺刑狱司后,替玄王殿下大大小小打了一百多场官司,无一败绩。您可要三思而后行。”
王宝宝听后,也不挣扎了,低低的骂了句:“这个狗。”
再次回到那个大院子,王宝宝认命了。
等着晚上王淳回来再跟他算账,书席见他跑的都是汗,便又准备热水服侍王宝宝沐浴。
王宝宝正心情不好呢,也就没洗,一身汗随意擦了擦就躺在了王淳的床上。
几个侍女左看右看,各个都一副吃惊神色。
“你们怎么了,干什么这幅表情??”王宝宝不解。
书席微微侧身行礼,回道:“回少夫人,少爷自小爱干净,您这样,奴婢担心少爷回来不高兴。”
提到王淳,以及少夫人几个字,王宝宝脸又黑了:“他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最好把他气死。”
王宝宝翻了个身,不再理会书席,本想休息一下,却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天已经到了暮色四合的时候,整个屋子都蒙上了一圈浅黄色的光晕。
书席几个侍女守在他的身边,王宝宝揉了揉眼,刚从床上下来,几个侍女便一拥而上将床上的被褥都换了个干净。
王宝宝反应过来的时候书席她们已经手脚麻利的换完了。
王宝宝哼了一声,回想起王淳在易城的时候,那时候他虽也爱干净,但可没这么矫情,回到京城毛病还多起来了。
他自知跟书席他们说不通,便推开们准备出去溜达溜达。
刚一开门,便看见两个抓他回来的两个侍卫在埋头苦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