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猎猎山呜咽,暗流潺潺水泪泉。纵使英豪情万丈,怎奈世事变无常。
此时此刻的往生崖一片死寂,上官晴心面无一丝表情的僵立在巨石之上,双目无神,面如死灰,泪水早已风干,自己与孟星云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冷清凌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守着她,生怕她再出意外。
此时玄衣卫都早已退出密道,上官晴心和冷清凌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整整两个多时辰,直到太阳从对面的山崖升到头顶。忽听上官晴心一声长叹,缓缓弯腰捡起孟星云遗落到巨石上的雪吟刀,起身后头也不回的出了密道。
见此情形,冷清凌大喜过望,他观上官晴心模样,似乎是不欲再寻短见,于是他急忙跟在上官晴心身后返出了密道。
只是冷清凌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上官晴心此刻虽身无死意,但她的心却已死,所有的冷漠无言,都是心如死灰后的绝望,毫不夸张的说,此时的上官晴心就是一具丧失了任何情感的行尸走肉。
此时的幽冥山也早已空无一人,玄衣卫队和骷髅教教徒均已四散离开,这古墓又再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出了幽冥山古墓后,冷清凌一路跟在上官晴心身后,但见她踉踉跄跄一步一拐的下山,孟星云的那把雪吟刀还始终紧紧握在她的手中。
冷清凌看在眼里,心中对孟星云的怨恨和嫉妒就更深了一重。为什么小师妹对孟星云如此痴心,如今他死了,不知小师妹会不会从此就把他忘个干净,转而投到自己的怀抱,唉,但愿如此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山来,到了山脚,上官晴心回身望着冷清凌,满脸凄凉的说道:“大师兄,我想回大雪山。”
“晴心,”冷清凌一脸心疼的看着上官晴心柔声说道,“前几日即收到师父飞鸽传书,师父说他已然到了大都。不如,我们一同到大都见过师父之后,再做打算吧,你看如何?”
“爹爹如今身在大都?”上官晴心听冷清凌说完,不由一愣。自己之所以想尽快返回大雪山,就是想回到父亲怀抱,然后在父亲怀里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可没成想,父亲上官杰却已经离开大雪山,到了元大都。
“好吧。”上官晴心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冷清凌漠然回道。
于是,两人各骑一匹快马,沿着官道就往大都方向奔去。一路之上,上官晴心几乎一句话也不说,只因她的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与孟星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那难以言喻的痛苦。冷清凌看在眼里,虽有心嘘寒问暖,却也是无可奈何。
很快半个多月就过去了,这一日,两人终于到达距离元大都三百余里之外的保定路。
两人打马进到保定县城,冷清凌在城中寻了一处看起来颇为干净的客栈,然后领着上官晴心就走了进去。
此二人一进入这家客栈,立马就跑过来一个店小二,对着冷清凌一鞠躬,兴高采烈的欢迎道:“两位客官,欢迎光临我们来福客栈,两位快请上座。”
“嗯。”冷清凌对着店小二点了点头,冷冷回道,“小二哥,给我们找一处安静一些的地方,我这位小兄弟不喜欢热闹。”
“好,好,客官这边请。”店小二急忙赔笑道,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引着冷清凌和上官晴心上了二楼。
来到二楼以后,冷清凌发现整个二楼确实极为清静,此时只有一位黄衣黄裙的姑娘正背对着他们坐在东北角的一张酒桌前安静的吃着菜。冷清凌瞧了一眼那个姑娘,然后就径直朝着她对面一处靠窗的位置走了过去。
上官晴心经过那位姑娘身旁时,也有意无意的看了她一眼。只见那位姑娘似乎是并未在意到冷清凌和上官晴心的到来,只是自顾自的埋头夹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