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入目尽是满眼的白,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人忍不住想打喷嚏。
“我们老大怎么样了啊?”李勇一把拽起一旁医生的领子,凶神恶煞的问道。
“这里是病房,请、请请你尊重一下医生。”另一个小护士看到这一幕,吓得都快哭出来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尊重?”李勇满脸凶狠的转过头,刚想发作,在看到那个小护士的脸时脸上的表情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好好好,既然护士姐姐都发话了,那我肯定要尊重一点的,毕竟咱都是斯文人。”
被揪住的医生颤颤巍巍的挡住了护士的身前:“我、我们已经尽全力手术了,老大的手臂已经被成功接上了,现在只要静养就可以了,不用担心。”
“滚你马的!”李勇一把将医生推到了一边,淫笑着走向那个护士:“小妹妹,这小脸蛋,嫩的都能滴下水了,多久没碰过男人了?痒不痒啊?”
“李勇!”李六开口阻止道:“老大还躺在这呢,你没听大夫说嘛,要静养,你就这么镐他的人,是不是不太好。”
“去你M的!”李勇手上一用力,那护士服便硬生生的被他从中间直接扯烂,他手上的动作没停,狠狠的啐了一口李六:“老子要干什么,轮得到你来管?再说了老大在的时候,女人还不是随便玩,他不会在意的。”
李六不甘心的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说话了。
“好了,李勇!要干出去干,这女人哭的太厉害,听着烦。”一直没开口的李杰说道:“动作快点别打扰老大休息。”
女人哭泣的声音渐渐的变小了许多,房间里的其他人都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这样的画面,他们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安奕对于李阳明的判断没有错,只是她估计错误了一点,李阳明的身体远远比她想象当中的要更加娇气,不过是一个外伤,竟然昏迷了整整三天都没醒。
他们原计划里的采购物资的事情,也不得不由于这个突发状况而一再耽误。当然,这笔账自然而然的也一并算在了安奕的头上。至于李阳明,他昏迷的时间越久,对安奕的怨恨自然也就越深。
在第五天,他醒了。
李阳明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见李程龙。
李杰和李勇拖着被打的几乎半死的李程龙来到了李阳明的面前,李程龙全身抖的像筛糠一般,还没等开口说话就传来了一阵恶臭的味道,他已经失禁了。
“李哥、李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会……”李杰和李勇嫌恶的将李程龙一丢,他的全身上下沾满了让人作呕的呕吐物和排泄物。除了第一天韩可儿还有些新鲜感,李勇他们还对李程龙客气了一点,后面的几天全是对他动辄打骂。到了最后,索性将他直接丢到了简易水牢里面。
说是水牢其实就是整个医院的排污系统,里面充斥着各种科室和所有人的排泄物,各种医疗垃圾和废水,在里面设立了一个两米高的铁笼,人站在里面的时候,只有头部可以勉强浮出水面呼吸。
是李阳明专门用来处理俘虏和不服从管理的人的,李程龙哪里受过这种苦,全身上下的伤口都被污水浸泡,已经开始发炎化脓了。倘若李阳明这次不饶他,恐怕他只能在肮脏恶臭的水牢里等死了。
李阳明看着全身污秽的李程龙,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你怎么搞成这样子就来了?”
“我、我、”李程龙惊魂未定的看了一眼李勇和李杰,心虚的垂下了眉眼:“是我巡逻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沟里。”
李阳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房间里弥漫着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味,他急于将李程龙赶出去,开口道:“这次的事情,我并不想太过深的追究,你想活还是想死?”
“我想活!想活!求您饶了我的小命,李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李程龙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顺利,急忙又磕头如捣蒜,连连表着忠心:“我在安奕的基地里生活了很久,我对那里熟悉,我可以将里面的构造图和人员物资分布全部画出来。”
“既然一片忠心,那你去把安奕给我抓过来吧。”李勇听到他的话,眼睛一立,骂道:“做不做得到!”
“这……”李程龙听到这话,不由的又哭丧了起来。
安奕的本事他是实打实看在眼里的,就连理解利用他们都没有办法,他怎么可能是安奕的对手啊!
“我也不为难你。”李阳明艰难的将头转了过来,强忍着双臂处传来的剧烈的痛处,咬着牙说道:“我要你回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投奔安奕。”
“啊?”李程龙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哭丧着连看向病床上的李阳阳:“李哥……闹成这个样子,我回不去了的……”
安奕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上次要不是韩可儿在,恐怕安奕压根就不会同意自己进入她的基地,所以在基地里他一直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不敢造次。
好不容易攀上了李阳明这棵大树,没想到刚一开始自己就搞砸了还让李阳明断了两条胳膊,现在李阳明让他回去,他还回得去吗?
“好,那你是选死对吗?”李阳明也不废话,向着李勇点了点头示意李勇将李程龙带下去处理了。
“别别别!”李程龙见到他是认真的,急忙抱住了病床的床腿,哭嚎着大叫道:“我去!我去我去我去,李哥。一定去,回去,我去投奔安奕,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李哥,别杀我。”
李阳明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一丝笑意:“早这样不就好了,你下去吧。”
李程龙哆哆嗦嗦着,两腿发软,站不起来,还是李勇和李杰两个人将他架了起来,拖着走出了病房。
“老大,干嘛还要把他放回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李六站在一旁不解的问道。
“你不懂。”李阳明的视线落在窗外那棵光秃秃的树枝上,意味深长的笑了:“这个女人,可不一般啊。不一般的女人,就要不一般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