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没有回头,也感觉到身后的空气在一瞬间变的寒冷无比。
她对于眼前这几个人的好感已经降至了冰点,在这种情况下还完全搞不清楚状,活着也是浪费资源。
想到被他们吃空的货架,安奕就感到一阵心疼,对于这几个人的厌恶又加了几分。
可能是超市中实在是太黑了,看不到安奕的脸上越来越沉。
那女人还伸手指着安奕的身后,一只手叉着腰,像极了一个漏水的喷壶:“小杂种,你怎么还没死,在这种地方遇到你,真是晦气死了。你们,怎么回事,怎么救人之前也不查底细?连这种天生贱种也救?”
说着,她又转向安奕,自顾自指挥道:“听到没有,快点把这个贱种赶走,看到他简直是脏了我的眼睛,现在,让他滚,然后再把我们救出去,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就是,妈妈,你快让他滚,我想吃牛排了,我要出去。”小男孩也跟着吵嚷起来。
黑暗中,张思的眼睛红的像是能射出火焰。
要不是安奕还在这里,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上去把他们撕巴烂了。
是的,这些人嘴里的贱种,就是他。
“主人,这几个人,能交给我解决吗?”张思低着头,用近乎恳求的声音对着安奕说道;“让他们在这里胡言乱语,脏了主人的耳朵。”
安奕还是第一次,看到张思这么严肃而又难堪的样子。
虽然说从一开始认识他就能猜到像他这样的人一定有一个一言难尽的过去,但是不管什么时候这个少年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进到他的心里。
想来他一直把真正的自己深深隐藏起来的原因,大概就和这几人口中的“贱种”有关了。
安奕不是一下喜欢管闲事的人,既然是张思自己的事情,就由张思自己解决会比较稳妥。
抱着安戎点了点头,安奕便转过头准备离开。
“等等!你去哪?”年轻女人一见安奕要走,立刻慌了神,大叫道:“你不能走!这个贱种叫你主人?你知道我是谁吗?S省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就是我家的,我大哥还是A市的市长!你敢不保全我们安全,信不信你们都得死?”
好大的口气,怪不得这么嚣张。
“臭三八,听到了没有,还不快给我们好好安排,不然的话出去就让我哥办你。啊!”女人的话似乎给了男人勇气,也对着安奕叫嚣起来。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强行塞进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把他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嘴里。
等他看清嘴里塞着的是什么的时候,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往后退,眼睛惊恐的睁大了好几倍。
那是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手柄的部位正被一只纤纤玉手握着,正是安奕。
“你骂谁呢?”安奕面无表情,一边逼近男人,一边冷冷的说道。
男人吓得魂飞魄散,可是嘴里被枪口堵住,只能发出一阵阵呜咽,他拼命的摇着头,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哎!你干什么呢!快放开他!”孕妇一下子急了,想要扑过来救男人,却忌惮安奕手里的枪,顶着的大肚子一颤一颤的,看着滑稽极了。
那两个老的吓得抱在一起,快速的和男人分开了一定距离。
只有那个小男孩还在不知死活的叫着:“我妈又没说错!贱人生下来的,不就是贱种吗!他们母子俩都是一样的贱!下三滥的玩意,早就该死了,我妈善良才留你一命,宋思!你现在恩将仇报是不是!快点放开我舅舅!”
“舅舅?”一直沉默的张思突然间冷笑一声开了口:“什么样的舅舅,和你妈睡在一张床上的舅舅吗?”
“你怎么知道?”小男孩愣了一下,随即脸上便满是惊恐的神情,看向那个孕妇:“妈妈,那个贱种知道了,弄死他!”
“砰!”
重重的一声,刚刚还在叫的小男孩已经飞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正捂着屁股痛苦的哼唧着。
安奕收回腿,又把枪抵住了男人的额头:“他是我的人,你们一口一个贱种的叫着,是不是不想活了?”
张思感激的看向安奕,对安奕说道:“主人,这里交给我吧,给你们添麻烦了。”
安奕点了点头,把枪递到了张思的手里:“这是你的家事,你自己处理。”
说完,便带着安戎准头离开了。
“不行。”张克还想阻止,却对上安奕凌厉的眼光:“怎么?我做的决定,你不服?”
张克在那双美目中看到一阵寒意,带着不容拒绝的杀气。
杨俊拉了拉他的手,张克叹了口气,转过头走了出去。
安奕抱着安戎直接向着商场的二楼走去,这里是日用百货商品区,与一楼的食物区不同,这里基本上没怎么被动过,货架上一排排还是满满的状态,由于张克等人一直跟着,所以安奕并没有使用空间,而是将那些物资全部整理,堆放到一起。
虽然用空间可以很省事的将所有物资都收集起来,但是安奕并不太想将自己有空间的事情暴露在军方面前。
等张思处理完他的事情,再让他上来收也不迟。
就在这时,从楼下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叫声。
“啊!你不要过来!你要做什么!”
“妈妈,那个狗杂碎是丧尸!他被咬了!快杀死他!”
“他跑的太快了,妈妈救我!”
“别咬我,别咬我!啊!啊!”
“妈妈,救救我……”
“你别过来!离我和你妈妈远点!”
“砰!”
楼下的喧闹随着一声枪响而平静下来,只听到一阵阵绝望的哭泣声。
安静没有持续多久,惨叫声又传了出来:“阿娟,你告诉我,你的手臂为什么有伤口!你是不是被咬了,你说啊!”
“贱女人,你被咬了,离我远点!”
“你别用枪指我,谁咬你的,你找谁去啊!”
“你离开我儿子!”
接连几枪后,世界再次恢复了安宁,只不过,这一次,是永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