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就像是夜晚里的一只萤火虫,在众人唯唯诺诺,恐惧害怕时,他却云淡风轻,神情淡然,
显得格外灼目,扎眼。
直接就被楼子枫关注到了,一双眼睛如蝎子般毒辣,将之锁定,
瞬间,
公孙恒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陈八荒啊陈八荒,你就不能低调点吗,非要让楼阎王注视到你?
公孙恒都要哭了,公孙恒要是知道陈八荒 是欧冶思灵的未婚夫,绝对会杀了他啊!
反观陈生,
依旧,淡然、平静、笑眯眯的。
他正要说话,一侧的应轻舞 突然说道:
“他是我朋友,楼子枫,你难道想对他动手?”
“嗯?”
楼子枫收回眼神,而后笑道:
“轻舞妹妹,你的朋友我当然不会动手,这一次,就原谅他。”
“不过有句话我要提醒您,您 身份高贵,不是什么蝼蚁,都配得上做你朋友的。”
“我想和谁做朋友就和谁做朋友,我乐意。”应轻舞皱皱鼻子,
显然,她不愿意和楼子枫有过多的交流,自然而然 的拉住陈生的手臂 ,拽着他往外走,“这里好闷啊,大混蛋,我们出去。”
陈生握着酒壶,笑了笑,随意的跟着应轻舞走出去,
他知道应轻舞是担心他和楼子枫起冲突、吃亏,所以 急于带他离开。
所幸,他也就跟着应轻舞向门外走去,
一来,藏经阁太小,不好施展拳脚,二来、他今天只想和欧冶思灵一战,
至于楼子枫,
回头再收拾也不迟。
二人,与楼子枫擦肩而过。
瞬间,
楼子枫脸色不大好看,应轻舞竟然护着一只蚂蚱,还和一只蚂蚱关系这么好?
他有些嫉妒,冷冰冰的道:“小子,给你一个忠告,离轻舞远一些,要有自知之明,否则、会死得很惨,懂么?”
陈生没有理他,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已经走到藏经阁门口。
楼子枫更不爽,不高兴了,这只蝼蚁,竟然无视他!
若是平时,可能因为应轻舞的原因,他还能 忍一忍,但今天、当着无双门这么多人,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旋即,
他一个闪身,速度快到极点,挡在应轻舞,陈生跟前,
直接忽略前者,锁定陈生:“你,跪下!”
“楼子枫,你干什么?”应轻舞小脸恰白,想也没想,将陈生挡在身后:“我说了,他是我的朋友,你不能动!”
“轻舞,你让开。”楼子枫冷冷的道,“就因为是你的朋友,他这般无视,挑衅于我,我也没有直接杀死他。”
“楼子枫,你让开!”应轻舞有些着急,她担心楼子枫认出陈生。
毕竟,
陈生杀死了他的弟弟!
“跪下,只要磕几个头,你就可以滚。”楼子枫干脆不理会应轻舞,而是盯着陈生,目光充满戏虐,“不跪,你只有死!”
“跪啊,能向楼阎王跪下,是你的荣幸!”陆子昂忍不住低吼,眼眶通红,
他实在不想节外生枝了啊!
现在已经断掉一条腿,不想因为一个陈八荒,再出现别的什么问题。
林贡也是如此,劝道:“跪下吧,阎王向来说话算话,只要你跪下,他不会伤害你的!”
“没错,你还愣着干什么,你再牛逼有什么用,在楼阎王面前还不是蚂蚱?!”
“快跪下啊,墨迹什么!”
“快点,别害了我们!”
“……”
周围,无双门的弟子们一个个低吼着,催促着,他们不希望事情闹大,
楼阎王可不是喊着玩的,他一发怒,可能会波及到很多很多人。
他们不想殃及自己!
陈生却罔若未闻,任由周围的声音如何焦急,催促,他依旧平静,淡定。
“楼子枫,你让开!”应轻舞很恼怒,呵斥楼子枫,言语不善。
楼子枫一动不动,眼神越发冰冷:“轻舞妹妹,你就为了这么一只蝼蚁,和我作对?”
“不管怎样,楼子枫,你要是动他,就先过我这一关!”
应轻舞清纯的脸上,升起一丝红润,别有一番风味,胸膛挺得笔直,挡在陈生身前,体内灵气 运转,直接抬起粉拳,向楼子枫呼啸而去,
楼子枫根本没躲,任由她一拳落下,
二者差距太大,应轻舞的一拳,距离楼子枫还有半米,便是被一股无形的气劲拦下。
“嘭!”
一声闷响,应轻舞被那气墙硬生生弹回,连连倒退三四步,
陈生抬起一只手,帮她将力道卸下,才得以稳住身形。
“轻舞妹妹,得罪了。”
楼子枫傲然一笑,对此结果很是满意。
“阎王……阎王!”事情到这一步,身为院长的公孙恒不得不站出来了,
小心翼翼走到前方,岣嵝着苍老的身躯,敬畏的道:
“楼阎王,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你是谁?”楼子枫问道,显然、他不记得。
“我是无双学院内院院长,公孙恒。”公孙恒没有恼怒,楼子枫不记得他很正常,
“阎王,还请给我一个面子,门主应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有什么事……”
“嘭!”
突然,公孙恒还没说完,楼子枫直接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
一阵沉闷声响起,公孙恒骤然倒飞,撞在藏经阁的墙上,胸前、鲜血淋淋,直接是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而他身后的墙,裂开道道缝隙,一块块碎石哗哗落下,坍塌、倒闭!
场中之人,皆是一震,冷汗更甚,肌肉紧绷的盯着这公孙恒,骇然至极,
这就是楼阎王吗?
就连内院院长,也不堪一击?!
甚至,在他面前连一句话都说不上?
藏经阁内,压抑至极,
许多人莫名的对陈生出现了敌意,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不跪下,才导致这种情况出现!
“你算什么几把玩意儿,让我给你面子?是不是太久没来你们无双门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出来跳?”楼子枫狞笑一声,
继而,
又是将目光落向陈生,极度不耐的道:
“老子,最后问你一次,跪、还是不跪!”
“…………”陈生实在对楼子枫有些无语,
上来就让人下跪,这种骄傲、自负、傲娇、优越感是从哪里来的?
“跪?”
终于,
陈生开口了,谁也没想到,他嘴角的笑容,竟是越发的浓,那一丝弧度越勾越高,越勾越高,
而后,不客气的道:
“跪你麻痹啊跪,你又算个什么几把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