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奎峰没有半点隐瞒,死期将至,他不求活命,只求能够保全成家。
无双学院的选拔,只剩下不到十天,既然方心玉会去,陈生不介意再等十天,
他盯着成奎峰,淡淡的道:
“好,我答应你,不会对成家出手,至于你,没有可以让你活下去的理由。”
成奎峰身上有杀意,这种杀意,从他一出现,直到此刻,依然存在。
因此,陈生不能留他。
他若活着,就等于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炸。
陈生有朋友,兄弟,亲人,他们大多都是些普通人,成奎峰的怒火他们承受不起。
“如果我想让他活,这个理由,够不够?”突兀的,一旁的陆丰走到成奎峰身前,凝视陈生。
陆丰话语笃定,语气中,带着不容违背。
成奎峰欣喜若狂:“陆前辈!”
“你什么都不用说。”
陆丰打断他的话,没等陈生同意,便是淡淡的道:“带着你的人走,这里,我陆丰摆平。”
成家的事,陆丰必须管。
成极安可以死,成奇文,成奇武这些人都能死,因为他们无法动摇成家的根基。
而成奎峰,他必须保!
因为,他接受了成家很多东西,如,金钱,女人,还有成家带来的权势。
众所周知,他与成家的关系,还算不错。
他之前可以站出来保陈生,是因为他觉得成家很安全,是强势的一方,
但,
时局逆转,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毕竟,
若是成家在他面前,遭受这种大祸,无论在世俗界,还是传到昆仑虚,他的脸面都没地方放。
何况,
对方还是一个乳臭未干,二十出头的小子。
“是!”
成奎峰激动不已,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准备遵循陆丰的话,就此离开。
“我同意你走了吗?”陈生没有挪开一步,平静的眸子中,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你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今天,就算耶稣来,也摆不平,我陈八荒说的!”
陈生此话一出,成奎峰就僵硬的,凝固在原地,汗毛倒竖,不敢再动一分一毫。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陈生体内,一股强绝的杀意,正在不断攀升。
祁寒,祁红,周鸿淼等人同时一惊。
陈生,竟然公然反驳陆丰?!
众人原本刚刚平静下去的内心,这一刻再度掀起狂澜。
陈八荒,
要和陆丰斗?
他拿什么和陆丰斗?!
成奎峰虽然不敢走,但心里,却有些兴奋了,他真的真的希望陈八荒不知好歹,与陆丰为敌。
这样一来,
说不定他会直接死在陆丰手里!
这样的结果,是他最最最想见到的!
陈生的话很平淡,但越是那种云淡风轻的模样,就越让人感到嚣张,孤傲。
“陈八荒……”陆丰蹙眉,冷淡的道,“你,莫非想与我为敌?”
“不想。”
陈生脸色没变,神情没变,语气没变,一如既往:“第一,你和我无冤无仇,第二,我还需要通过你,进入昆仑虚。”
“第三,说句实话,你还不是我的对手,没有资格与我为敌。”
什么?!
瞬间,
人群炸毛了。
陈八荒是疯了吗?还是得了妄想症?
居然……居然说陆丰没有资格与他为敌?!
成家,周家的一些人甚至没忍住笑了出来,
是,
他们承认陈八荒很强。
可是再强又怎么样?整个世俗界,除了少数两三个隐世家族之外,
其余的家族,修武者,门派等等,比之昆仑虚,无论是环境,还是修武资源,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而陆丰的实力,众所周知,他已经达到灵根期巅峰!
四十岁,灵根期巅峰是什么概念?
简单的说,
整个世俗界,以如此年龄,达到这般境界的,不超过二十个!
陈八荒拿什么和陆丰叫板?
是谁给他的勇气,说出如此狂妄的,嚣张的话语?
他此话一出,淡定如陆丰,也有些恼怒了。
从昆仑虚来到世俗界,
云北三市,还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陈八荒,我承认你很强,就是放到整个尚武省年轻一代中,你也能排进前十,不,应该是前五。”
“不过,你太狂了,不管是为了成家,还是夺走的那些灵石,今日,我陆丰,必须教训教训你。”
一个闪身,陆丰动了,
他没有动用武器,仅仅是一拳。
这一拳,没有杀意,
但,
当拳头挥出的瞬间,空气中的温度,骤然提高了二三十度,众人只觉得体内的水分,几乎都要蒸发殆尽了,无比无比的难受,肌肤绯红,口干舌燥。
片刻后。
“轰!”
当灵气全部汇聚到陆丰拳头的一刹那,他的一拳,也是向着陈生垂落了。
这一拳的力量,至少接近十万公斤!
夹杂着武技的一拳,极为狂暴,所过之处,皆是化作了粉末,就连空气也是如此,荡漾弥漫,刺眼无比。
他这一拳,
不为杀人,只为教训陈生。
并没有动用全力。
即便如此,却依然令人惊惧,拳印不断放大,宛若天神动怒,铺天盖地的向陈生而去,
刹那之间,已经到了陈生身前!
“公子小心!”
祁寒下意识的大呼出声,而成奎峰,越发兴奋了,他知道,陆丰虽然有所收敛,但、那一拳下去,足以让灵根期中期不到的陈八荒瘫痪,失去反抗的余地了!
到那时,他再强行出手,陈八荒必死!
成奎峰希冀,激动的,这一幕。
也就是这一秒,
陈生也动了,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同样是抬起拳头,以纯粹的,肉身的力量,带着颇为随意的一拳,直迎而上。
“砰!!!”
两只拳头,撞在一起。
就在这一瞬间,
陈生,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而陆丰,像是受到一股巨力推来,直接倒飞出去了,与此同时,能清晰见到他的整个拳头,血肉横飞,皮开肉绽,森然见骨。
轰!
直到他撞到一堵墙,这才落地,
而那面祠堂的墙壁,直接碎了,出现裂痕,在一秒之后,坍塌,出现一个大洞,里面夹杂着的钢筋,铁骨,早已扭曲,断裂。
来势汹汹的陆丰,此时此刻,整个人趴在地上,狼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