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以为是的家,总是喜欢点燃自己的生活,为了有更多新鲜的灵感,几乎每周都会搬一次家。这在我自认为独立又自由的生活中,似乎成了一种奢侈,也是我最让人抓狂的劣习。直到那一年,我搬进了这间谷物店,开始发现邻居竟是已故的老奶奶。
我在那里住了不到三个月,家里总是弥漫着浓郁怪味。一个夜晚,当我击碎了书架上的花瓶时,我才看到它,一个独眼的黑色小鬼。它大约只有我的一半高,但是它的脸和瞳仁似乎无穷无尽,整个身子发着黝黑冷意,我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一只,它嘶哑地问我,“你是谁?”
我慌乱中回答,“我住在这里!”
“我是守护这里的小鬼,你没资格住在这里!”它用肥胖的小爪子想要攻击我,但是却被一支从我指尖释放出的火焰融为了一堆液体。
这个家已经有了左邻右舍,但是我却从未听到过邻居的存在。半夜里,我睡到了三点,梦到了一只羊,她在我身边无助地嚎叫,仿佛郊野深处有什么怪兽马上就要来袭。当我醒来时,窗帘下方的纱帘已经被抽掉,我的邻居在柜子上,静静地凝视着我。
我交谈时还任务她是小田野里的老奶奶,但是小鬼立刻大声反驳道,“她是我的保护神!”
我不懂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死在这里,我抱住自己的腰,口中轻轻吟道,“如果我真的是那个时候的你们……那么你们会怎么做呢?”
那个夜晚,我梦见了一只新生羊,它长长的耳朵和闪耀着幽默的眼睛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田野里和善良的班长一起玩耍的时光。随着夜深,它渐渐失去了生命体征。(《天空之城》)
我花了三天时间搜寻巷道里所有的人,希望能找到这个得以消亡的小鬼,最终我在一个锈迹斑斑的水池边发现了她,并成功地把她带回家。她的脸因为病菌感染而扭曲,像是被蚊虫吸干了鲜血般的苍白,鼻子也因缺氧而凸起。然而,在我的照顾下,她不断变得和我一样高。她时不时地随口说几句话,说起小时候玩的游戏,但是这段诡异的病历却一直没有给出答案。
在小鬼的身边,我感受到一种让人心安的气息,仿佛她是来陪伴我度过寂寞的。有时候,也会不经意地闯入我梦境中,我那一颗悸动的心会渐渐平静……然而,直到有一天,一切突然崩溃了。
我习惯把跟小鬼的交流记录在一本日记里,其中最后一笔是这样写的,“今天,小鬼说起了她最后看到的一张画,它描绘了注册在这里的人,一家人。我当时还在想,甚至还有一个祖母级别的人,可她却说,那张画里连一只鬼都没有。”就这样,我意识到,这或许意味着她并不是已故的老奶奶,而是一只因为某种原因无法释怀的小鬼。
那晚,我在阳台上闭上了双眼,小鬼突然出现在我的形态之中,我感受到她气息的变化,仿佛被一件更为危险的痛苦所紧逼,然后她就消失在了我眼帘中。我自言自语地想着,“她已经走了,走进了另一个世界,我是无法阻止她消失的。”
在不知所措的日子里,我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愤怒,让我不自觉地向夜空怒吼。小鬼是无助的,她来到这里,但又意外被留在了这里。从那刻起,我发誓,要代替小鬼,去做一些她一生中没完成的事情。
于是,我成了通辑时的罪犯,旅游指南上的马蜂窝,还是魔术师的心脏所在的土地。我跑过了野外,跳过了脸盆,穿过了人来人往的大街小巷,我的灵魂被割裂成了碎片,但在绝望与荒芜中,我知道,那股异样的期许,在这漫长而坎坷的路途中,注定是我的幸存之道。
终于,有一天,在我疲倦并转而寻找希望的路途中,成功地帮助一只小袋鼠挥别它困身的告别。在它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前,它在我的脖子大声叫着, “欧巴,谢谢你!”
说起来,我没有梦想,没有爱好,也没有任何值得歌颂的事迹,但在寻求自己的稳定与安全的日子里,我去接受了命运的赦免,被小鬼所付出的一点点包容,或许,这些已经足够了吧。
从那一天起,我明白了,一个人的时间,可以足够消磨一生,也可以足够,陪伴一个鬼,我们皆别于这时刻永不重复的时光,但在这里,我们完成了一段无法言说的搜寻之路。
而这,也成为我创作上的一种灵感和冲劲,若有朝一日,能够描写出小鬼的故事,让她的魂魄得到安宁和解脱,那将是我的梦想。
在这个充满神秘、奇妙的世界里,鬼魂一直与人类存在着某种联系。或许有些鬼魂的存在我们无法感知,有些我们能够看到或听到,但只要我们愿意用心去观察这个世界,用心去尊重这些生命,那么我们就有可能看到更多的不同、更深奥的故事。
在那一年我搬进谷物店的时候,我也未曾预想到这一切,但就像一件美丽的意外,一切就这样开始了。在我的故事中,小鬼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角色,但她的存在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让我感受到这个世界上的一些奇迹和滋养。
现在,当我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视野去审视这个世界,我愿变成一个永不停歇的旅人——去寻找每一刻的美好,去揭开生命中的谜底,用我的笔,为这个世界留下一点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