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玲珑冷冷听着她强辩,淡淡道,“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很幸福吗?”
茆永看了一场戏,似是不过瘾,用脚尖踢了踢长老。
“我说,都要死了,还不打算告诉你这宝贝女儿你是谁吗?”
长老沉默的看着凌霜雪,此时的凌霜雪声音越来越低,眼睛的血水就没停过,异常恐怖。
“雪儿。”他哑着声音低低的唤了一声。
凌霜雪却像被针扎一般往后躲去,“你不要叫我,你走开,你不是。”
“我跟他没有关系,是他抓我来的,那些人都是他害死的,都是他害死的,你们救救我。”
一滴泪从长老的眼角流下来,“她说的对,这些都是我逼迫她的,人也是我抓的。”
段尚天嗤笑出声,“你觉得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还会信你?”
姚天依一身清冷蹲到凌霜雪面前,“你究竟对我父亲做过什么?为何他都去了你还要在他的坟冢上下那么歹毒的禁制。”
凌霜雪身子一缩,不肯开口了。
“凌霜雪,你以为不开口我就拿你没办法吗?”
一根青色藤鞭显现,姚天依狠狠抽在凌霜雪身上。
“啊~”凌霜雪惨叫出声。
这一鞭下去就沾了血,伤口处还会有绿汪汪的水渍侵蚀伤口。
“住手。”长老努力的涌动身子,想要扑到凌霜雪身上替她承受这些酷刑。
昊珺锁链一收,将好不容易凑近了些的长老,又扯得更远了。
姚天依一鞭狠过一鞭的抽打着凌霜雪,很快,凌霜雪身上血迹斑驳。
有些弟子看不下去了,纷纷别开头。
“住手,住手啊,求求你们住手。”长老双眼通红,七尺男儿此时竟然泪流满面。
归灵宫的三长老义愤填膺,眼色血红的站出来,“还问什么?杀了他们替弟子报仇,你们要是下不去手,老夫来。”
他最钟意的女弟子,此刻赤身裸体,一身是血,满身刀痕的挂在山洞的墙壁上。
他只恨不得将这蛇蝎般的二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凌霜雪被抽得衣衫破碎,浑身血口,不停颤抖。“住手,我说,我什么都说。”
她扛不住了,从前她是雪宫高高在上的少主,身娇肉贵,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
姚天依十几鞭子下去,她就觉得生不如死死,却又死不掉。
“我,我给他吃过药。”
“什么药?”
“七情迷离丹。”
“这是禁药啊!”周围的人无一不皱眉。
眼泪在姚天依眼圈里打转,原来她父亲,真的被操控了神智。
所谓七情迷离丹,是一种控人心智,让人产生幻觉的丹药。含毒,长期服之叫人神智丢失,状如痴儿。
归灵宫的掌门对丹药远比其它人敏感,“你从哪儿弄的这种丹药?”
凌霜雪蜷起腿,“长,长老给我的。”
所有人立刻将视线调转向雪宫长老。
“能让我坐起来吗?”
尽管雪宫长老被五花大绑,依然没有人敢近他的身。
昊珺冷哼一声,链子一扯,将他扯的直接坐了起来。
“谢谢。”可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一下子竟然变得有礼起来。
“你们应该知道鬼涧吧?”
没有人回他,因为鬼涧在血神山,那里是个禁忌,是邪修的起源之地。
“药是我从鬼涧带出来的,我是鬼涧的人。”
昊珺戚了戚眉毛,淡淡问道:“鬼涧有禁制,你是怎么出来的?”
鬼涧当年被昊珺和几位神众一起,结下星斗大阵,将整个鬼涧封禁了起来。
目的是不让鬼涧的邪修四处作乱,残害生灵。
“血神大人隔万年,便能以耗损灵力为代价。从禁制里送出五人,出来的人会去寻找破解禁制的办法。”
昊珺冷笑,“破禁的办法在天界,你们在下界乱蹿,有用吗?”
“有没有用,谁知道,能出来,总好过被封禁在那种灵气稀薄的地方。”
九玲珑听到这,疑惑在心头散开,“既然你是鬼涧的人,怎么会跟舞渊扯上关系?”
要知道,舞渊到死都没能离开玄界,更何况这人还跟凌霜雪有着血缘关系。
长老看向九玲珑,深吸一口气,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你说我是冒牌货,这话对,也不对。雪宫长老本就是我一道化身。”
当年,雪宫长老被血神从封禁中传出,也不知怎么就落在玄界那样一方小世界。
他刚落到玄界的那一天,就碰到了舞渊。
舞渊的清丽和灵动,让他眼前一亮,随后又在相处之中,他发现舞渊对阵法有着超高的领悟力。
于是他更加欣赏舞渊,闲来无事便教舞渊一些阵法。
后来的一天,舞渊告诉他,为了家族,她决定嫁给雪皇。
他与她相处日久,也不知何时动了情,听闻她要嫁作他人,他一气之下,强要了她。
事后舞渊也未哭闹,只冷着脸叫他滚。
长老情场失意,便对玄界没了留恋。
他本是带着任务出来的,如此一来,他便决定离开玄界,去其它地方完成任务。
只是心里始终放她不下,便化了一道神魂,隐姓埋名的留在了雪宫护她。
长老没想到的是,出了玄界,他就与神魂断了联系。
直到凌霜雪出现在临天界,他与神魂的联系才又再次连接上。
他以为是舞渊来找他了,满心欢喜的找到神魂,接收了神魂的记忆后,他肝胆欲裂。
舞渊死了,而凌霜雪,极有可能是他的女儿。
他后悔当年的意气用事,悔不该就那么离开了玄界,害得舞渊母女受尽苦楚。
如今与女儿重逢,他自然是要竭尽全力满足女儿所有的欲望,以此来弥补这些年她受的苦。
当然,他也有想过杀了九玲珑替舞渊报仇,毕竟凌霜雪说舞渊是九玲珑害死的。
但是他打不过昊珺,甚至可能会暴露身份。
他暴露了没关系,可不能连累他女儿啊。
所以他一直低调,也隐藏的很好,直到凌霜雪失明。
他才从暗处走出来,照顾他。
原来如此,九玲珑心中发笑,看来当年,阿爹是被舞渊那个老妖婆算计了。
明明是舞渊算计了阿爹,害阿娘失去与阿爹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机会。
这些也便算了,她母女二人甚至口口声声她阿娘是狐狸精,勾走了阿爹。
“果然是心黑,算计了我阿爹,还要怪我阿爹抛妻弃子,从而灭我天狐一族。”
长老却笑起来,“阿渊怎么可能爱上那个男人,她至死至终爱的都是我。”
话落,长老面部开始抖动,容貌也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