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放心，我们几个老头子，必定守口如瓶。”
老宗主不傻，九玲珑身上显露出来的这两样东西，足以引来神界的大忌。
可神界不会庇护他们，而昊珺，弹指间就能灭他们个干干净净。
昊珺这才满意的收了威压。
茆永笑着摇头，“吓唬他们做甚？难道凭你我二人，还护不住小丫头？”
昊珺斜他一眼，“小狐狸并不喜欢躲在他人身后。”
茆永咂咂嘴，倒也是。
这丫头，又要强，又倔。
他酒葫芦一甩，挨个在几个长老头上敲了一下。
“挨个立个心魔誓吧。”
浩天宗的这些弟子倒无所谓，他们没那个见识，认不出丫头手中的宝贝。
倒是这几个老头，都是活了千年万年的，保险起见，还是心魔誓靠谱。
几位长老浑身一颤，这心魔誓岂是随便就能立的？
立下心魔誓，若不能守诺，往后余生，日日受心魔折磨，修为再难进寸步。
他们这些修灵之人，死不可怕，最怕的是修为停滞不前。
所以心魔誓便成为了灵修界最有效也最可怕的誓言。
“这......前辈，没那个必要吧？”
茆永眼珠子恨不得瞪出眼眶，“怎么？难道你想将这些事传出去？”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哼，不是为何不敢发心魔誓？”
这一下，堵死了所有长老的话。
茆永得意的看着昊珺，“来，给结个阵，让这几个老东西立心魔誓。”
昊珺直接抬起手指就在看台上画下一个小阵，对小狐狸有好处的事，他一概不会拒绝。
老宗主认命的划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阵中。
他的主动，未必没有讨好昊珺的意思。
茆永瞪向四位犹犹豫豫的长老，“快点，磨叽什么？要老夫出手帮你们？”
大长老伸出手，正要割指尖，茆永嘴角一挑，直接拖过他的手，沿着手心飞快的一划。
大长老惨叫一声，鲜血哗哗流进阵中。“前辈，您这是何意？”
茆永眯着眼睛笑，“老夫看你行动不大方便，想着帮你一把。你这是不领老夫的情，反要责怪老夫？”
大长老按着血流不止的手心，简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谁家发个心魔誓要这么多血？
“哎哟，对不住，老夫下手也没个轻重，可能割得有点深。”
大长老看着茆永那一脸笑，半点不像歉意的样子，断定他就是故意的。
三长老赶紧摸出一颗回元丹，塞进大长老的嘴巴里，这才渐渐止住了血势。
茆永也不在意，老夫就是故意的，你欺负老夫的小徒弟，老夫这只是先向你讨要点利息。
茆永挑眉，扭头看向其他几位长老，“你们也需要老夫帮忙？”
剩下的三位长老如何敢，一个个忙不迭的开始滴血起誓。
这边完事了，茆永又看向快挪到看台边缘的弟子，“还有你，别以为老夫没看到你。”
那弟子苦着脸，他才窥天境实力。
他倒是没看出来九玲珑的法器，但他听见了宗主说的。
在茆永的注视下，这个弟子小步子直接吓得跑了过来。咬手指，滴血发誓，一气呵成。
然后在茆永满意点头时，一溜烟的跑的远远的。
他不要站在老宗主旁边了，他不要再听更多的秘密，他怕被灭口，呜呜呜！
昊珺撤了了阵法，目光再次投向九玲珑。
九玲珑完全不知道昊珺和茆永在外为她解决的大麻烦。
她一脚踏在凌霜雪的侧脸上，那枚定神符不断的在凌霜雪身上跳动。
“怎么？你的火凤拼死护你，你却要丢下它逃跑？”
凌霜雪挣扎着要抬起头，可定神符压得她半分气力也使不出。
“我没有，你胡说八道。放开我，你这个贱人。”
“贱人？”九玲珑抬脚，狠狠跺向凌霜雪的脊背。
喀嚓一声，脊背断裂，血水顺着凌霜雪的嘴角流出。
她痛苦的朝着陷入苦战的弟子嘶吼，“救我呀，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我可是你们的宗主夫人。”
被火火和尘尘死死拦住的弟子闻声皱眉，这女人真是烦。
九玲珑再次拿出了镰刀，“我很好奇，你的脸是怎么恢复的。”
凌霜雪看着缓缓靠近的镰刀，眼中惊惧异常。
她想逃，可有定神符在，她半丝灵力也运转不出来。
“老宗主，救我。”
老宗主无动于衷，他甚至希望，九玲珑能直接干脆解决这个女人，后面的麻烦，他都会轻轻揭过。
三长老却有些于心不忍，“老宗主，我们不阻止吗？”
老宗主抿唇，声音不愉。“九姑娘身上没有杀意，凌霜雪也没有出现致命伤，你想怎么阻止？干预正常比赛吗？”
三长老讪讪的闭了嘴。
此时凌霜雪被九玲珑揪着头发，从地上拖起来。
她的头皮被扯得生疼，像要裂开一样，依旧不见有人来救她。
“老宗主，你眼瞎吗？这个女人要杀我，她要杀我......”
“啪~”一只臭鞋砸到了凌霜雪嘴上，一个弟子光着一只脚，怒目瞪着她。
“闭嘴，你再侮辱老宗主，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九玲珑看那弟子一眼，差点没笑出声，这浩天宗真有意思。
她动作不停，将凌霜雪的头颅拉的直接后仰，凑到她耳朵边轻声说道：“放心，我不杀你。”
她声音如鬼魅，镰刀轻轻一挥，凌霜雪的半臂直接飞了出去。
凌霜雪的痛吼声传遍山脉的每一个角落。
九玲珑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
曾经无数个日夜里，她也是这样躺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痛苦的嚎叫。
那一根根带着倒刺的荆棘扎进身体里的疼痛，还有刀尖深入脏腑。
扯头，碾指，哪一样她没有承受过？
更让她痛不欲生的是，凌霜雪每日会在她面前讲族人惨死时的状况。
族人是如何的哀求，她们又是如何的凌虐族人。
她所承受的，是精神和肉体双重的痛苦。
“凌霜雪，你如今所受，不足当初你们母女给予我的十分之一。”
她再扬手，凌霜雪背部直接被削掉一整块肉，足可见骨。
“剩下的十分之九，我终会从你身上讨回来。”
九玲珑眼角扫到从湖边赶过来的弟子，乌泱泱的一片。
她瞳孔微缩，将凌霜雪狠狠砸在地上。
取回定神符，就将凌霜雪一脚踹了出去。
“此后余生，你最好乞求不要碰到我，找个阴暗的角落好好缩着，别让我找到你。”
凌霜雪已经虚弱的连叫喊声都发不出来了，整个人像是从汗水和血水中打捞出来的一样。
如果她母后还在，看见她如今的样子，不知该有多心疼。
她突然就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回去救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