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等人被林牧云当众羞辱却无法反驳,然而林牧云并没打算停下,“我林牧云曾经所作所为,给云城老百姓带来了很多麻烦,在此,我向云城父老赔个不是。”
林牧云说道,对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浪子回头金不换,林牧云这一鞠躬,旁观者哪有不原谅的道理。
“呵,林牧云,你休要用这些言语搪塞过去,你依然没有解释你为何突然会作诗?”郑文远死死咬住这个问题不放,只要林牧云说不明白,他就没办法脱身。
“哎!其实你们的怀疑我也可以理解,确实也是这么回事,以前我林牧云确实胸无点墨,不过呢,能够蜕变成今日模样,我还得感谢一个人。”
“感谢一个人?”
“谁啊?”
大家来了兴趣,纷纷安静下来听着。
“我要感谢的这个人正是宁家千金宁若雪。”林牧云高声说道,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宁若雪身上,宁若雪顿时红了脸,不知所措。
“尤记得上月初六,我怀醉意于飞燕楼与宁小姐初见,被其倾城美貌深深吸引,只可惜那日遭了打,那顿打啊,彻底把我打醒悟了。昏迷的三天三夜,我梦回童年,再见慈母,感慨万千。短短三日梦,便尝尽三生苦,梦中我游历大殷山河湖海,于月宫畅饮,亦于深海遨游,更于星河穿梭,如今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感慨万千。”
林牧云所说让在场所有人惊呼。莫不是林牧云当真做了这么个梦?就连鲁知恩等人都面面相觑,想来世界上可能真的有这样的奇遇。
林焕感动得稀里哗啦,难怪儿子蜕变,原来是梦里见了他娘亲,果然,这儿子就是缺少母爱。
“一个梦就能让你写出诗来?”周通等人不信,就算林牧云说得再精彩也不信,“世界上哪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尔等不信?”林牧云反问。
“当然不信。”周通等人异口同声道。
“好!那就让尔等看看我到底能够做什么梦,又能写出什么诗。”林牧云也不想再继续编故事了,回身对院长,“院长前辈,可否就地为我准备案台与笔墨纸砚?”
“林少爷可是打算作诗?”院长兴奋问道。
“不!是为了让这几位才子兄弟看看,我林牧云是不是胸无点墨买来的诗。”
“好,好!这就安排。这就安排。”
院长别提有多高兴,忙是命人安排。很快,观星楼前,摆好案台,更有最好的笔墨纸砚。
“宁小姐!”林牧云来到宁若雪面前,作揖道,“刚才不小心伤了手,恐怕现在不好书写,今夜就由宁小姐替我代笔如何?”
“好!”宁若雪求之不得。
亲眼看林牧云作诗,不得了,众人都要围过来看,只可惜被书院门人隔离开,楼前位置只有受邀人员可以进入,其他人只能等林牧云写完,再由专人念出。
周通等人看林牧云这架势,恐怕是真的打算作诗,难不成林牧云真这么勇?
“来,让尔等看看,我梦里都有什么。这首《破阵子·归梦》告诉大家。”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离得最近的宁若雪等人听后,呆立许久,这林牧云,开口就让人叹服。
“怎么,宁小姐?我念得不够清楚吗?”林牧云见宁若雪没动笔,问道。
“没!林公子所作太好,我一时沉浸其中,忘记动笔。”说罢,宁若雪忙是写下。
林牧云没在意,继续道,“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鲁知恩等人听了,也在脑海中浮想联翩。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一首写完,全场无声。外围的人当然不知林牧云写了什么,但是他们可以从鲁老等文人的脸色看出,林牧云所写绝不简单。
“老夫这院长之位恐怕不保啊!”院长现在只有自愧不如,他找不到任何言语形容这首词,读过一遍再来一遍,一种身临沙场,梦回现实的落寞之感油然而生,能够把一首词写到这种程度,除了林牧云恐怕再找不到第二个人。
鲁老无话可说,当真无话可说。
宁若雪惊喜无比,林牧云所作诗词果真是首首绝妙,无可挑剔,这样的才子,大殷哪里还能找到第二个?
院长迫不及待命人登上观星阁,念出这首词:
《破阵子·归梦》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静!
全场安静!无一人发声。几乎每个人都闭着眼睛,细细品味这首词,一种沙场秋点兵,兵临城下的紧迫感涌上心头,尔后便是梦醒、失落的伤感。如今大殷与北方卫国开战,身在南方不知北方战事,而今这首词恐怕就是北方前线的真实写照。
空气安静得要死,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的众人喘不过气。
“周公子,你们觉得我林牧云这首《破阵子》如何?”林牧云大踏步走到周通等人面前,问道。
“这……这……”周通无话可说,他早就被这首词震撼到,无暇思考是不是林牧云买来的。
“一首词而已,恐怕又是你提前买来的。”事到如今,郑文远还在睁眼说瞎话,引得众人一阵嘘噱。
“好!我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
林牧云不争论,又回到了案台边,对宁若雪道,“来,宁小姐,再为我代笔,今夜我就写到几位才子服气为止。”
“啊?”
“不会吧,那要写多少?
“这也太帅了吧。”
众人早就忘了这是才子争妍斗艳的诗会,因为现在已然成了林牧云的个人秀。林焕来时还担心儿子做不出点东西来会被人怀疑,然而现在只剩欣慰与得意。
“那我再为宁小姐作诗一首,取名《昨夜相思》。”
又为宁若雪作诗?宁若雪害羞极了,而其他少女则羡慕不已,顾幽兰,张凝亦是如此。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鲁知恩等人已经彻底服气,没想到林牧云当真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