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齐芳已经来不及说什么了,因为岑时已经到了门口了。
她本来还预备小声嘱咐姜清柔一些新婚夜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岑时答题实在是太快,她还没来得及说,岑时三道题已经答完打开了门。
开门的那一刹那姜清柔和齐芳都怔在了原地。
剑眉星目,腰窄肩宽,姜清柔看得脸红。
他身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眉眼里面还有几分焦灼和激动,甚至紧张得手上的花束都捏皱巴了。
好像以前那冰冷如寒冬八月的人不是他似的,现在只是一个来接亲的愣头青,只知道傻笑。
她也总算是知道为啥珍珠和小月这么容易就放岑时进来了,就这样一个男人,能不招人稀罕吗?
要不是自己逼着自己矜持,姜清柔都要直接站起来了。
姜清让看着自己妹妹一脸花痴的样子就觉得恼火,亏他缠了岑时那么久,看样子立马就要被牵走了。
真没劲!
不过尽管是每天都见面的妹妹,姜清让也被姜清柔此时此刻的样子弄得挪不开眼。
柔柔真是天下第一美。
岑时看着姜清柔也是激动万分,他站在原地,咧着嘴笑出了两排整齐的白牙,“柔柔,我来娶你了。”
姜清柔也是傻乎乎的,听见了这句话之后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了,立马就想起来跟着岑时走。
齐芳心想,不争气的小家伙。
她赶紧把姜清柔给拉住了,然后对着岑时使了个眼色,“新娘子还没穿鞋呢!”
岑时一怔,然后恍然,他也不犹豫,迅速地单膝蹲在了姜清柔的面前,低下了头。
岑时本想直接帮姜清柔穿上的,可是这双小脚太凉了,他想先捂捂。
感受到岑时手掌的温度,姜清柔觉得自己好像总算是活过来了一样,她小脚忍不住在岑时的手里蹭来蹭去,以获得更多的温暖。
岑时则直接两只手给她包起来了,还小声问:“要不要喝点热水?”
为了穿上好看的红棕色皮鞋,姜清柔只穿了一层薄薄的袜子,实在是有点少了。
不过岑时也知道她爱美,所以没有提。
大家伙看着这一幕是觉得好笑又温馨,小两口平时单独拆出去都是一本正经又果断直接的人,这个时候终于有别扭的一面了。
“好。”
姜清柔的话音刚落,姜清止就已经把热水递过来了,岑时碰了碰杯壁,觉得温度差不多才给了姜清柔。
齐芳和姜远越看越放心。
女婿不是个爱说嘴的人,还这么体贴,能不喜欢么?
姜清柔不敢多喝,不过只是一口也让她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她把杯子递回去,“谢谢大哥。”
然后低头看着岑时:“走吧,我们结婚去!”
岑时的耳尖一红,有点激动,给姜清柔穿鞋的手都在发抖。
穿好鞋子,在大家的祝福和喧闹下,姜清柔和岑时一起上了车。
上车之后姜清柔本来想对着齐芳他们说等会儿间的,可当看见站在家门口整整齐齐的爸妈哥哥们之后,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一开始离别的感觉是没有这么深刻的,可是当看着家人们站在门口给自己道别的样子,姜清柔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是“出嫁”。
她忽然有种让岑时当上门女婿的冲动了。
齐芳看见女儿哭了也忍不住哭了,原本张口还想安慰安慰姜清柔,可是嘴巴张大就变成了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姜也是满眼通红,他挥了挥手,“柔柔,好好幸福下去。”
姜清止朝着岑时点了点头,“交给你了。”
岑时颌首,把姜清柔的手握在了手心。
姜清让也觉得自己快哭了,他吸吸鼻子,笑着露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瞧你那小样儿!又不是不回来了,柔柔,以后多回来!家里你也别担心,有我呢!”
姜清柔哭花了脸,“二哥,有你我才担心呢!”
她呜呜咽咽说的倒是真心话,不过大家都笑了,就连齐芳也笑着嗔怪地看了姜清让一眼,不过心情总算是没有那么沉重了,她笑着挥挥手:
“柔柔,别担心,一会儿咱们就见了!”
姜清柔用力点了点头,“好!爸爸妈妈哥哥你们要快点来!”
带着鼻音的腔调娇柔如撒娇,姜家人听了心里又不好受了,以后家里最小的娇娇儿不在了。
贺炜一把车开走,姜远就一脸难过的说:“怎么第一个结婚的会是柔柔,哎,要是柔柔多留几年就好了。该结婚的一个不结,不该结婚的第一个结婚了。”
姜清让听着心里好不自在,“爸,你话不能这么说,大哥找不到媳妇又不是他的错。”
家里就大哥最大,说的不是他还有谁?
姜远悠悠地看了姜清让一眼,“我说你,你小子赶紧结婚搬出去,我和你妈好落个耳根子清静!”
姜清让:“......”
他本来想找大哥诉诉苦,不过姜清止已经开车去了,姜清让只好期期艾艾地跑向了母亲:“妈,我到底是你们亲生的嘛?”
齐芳果断道:“不是。”
姜清让:“......”
旁边的白珍珠和顾晓月差点没被这一家人给笑岔气,刚刚伤感的氛围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岑时看着还在抹眼泪的姜清柔,心疼道:“我们明天就回来,好不好?”
姜清柔白了岑时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嘛,对了,我脸上的妆没花吧?”
刚刚她只顾着伤心去了,上车之后才发觉到这个年代的化妆品应该不怎么防水,别到时候丑到台上去了。
这可是她的大日子!
岑时:“.......”
他捏着姜清柔的下巴仔细看了看,“没花,很好看。”
看着小姑娘娇艳欲滴的唇瓣,岑时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
姜清柔连忙推开他,“这口红很容易掉的!”
然后狐疑道:“真的没事嘛?我刚刚流了好多眼泪呢!”
岑时拧着眉毛又仔细看了看,“没,很好看。”
然后又迟疑了一秒,“不过你今天是化的黑色的眼睛吗?”
姜清柔:“......谁结婚化黑色的眼睛。”
她狠狠地瞪了岑时一眼,“我那是睫毛膏掉了!”
紧接着姜清柔飞快地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给拿了出来,对着后视镜开始擦拭补妆,“我这辈子能死,不能丑,下次在看走眼我揍你了!”
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甚至手都不抖。
岑时:“......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