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广市岑时和贺炜他们几个把东西也吃的差不多了,贺炜别说多开心了,觉得就算是馒头也做得比外面的暄软可口,猪油渣榨菜丝吃没了就用里面的油和剩下的大酱蘸着吃,也很美味。
馋的隔壁的马教授一路上都不痛快,但是被岑时说了那么一遭之后他也不好意思再拉下脸去找他们要了,吃了两天的盒饭,马教授的脸都开始水肿了。
火车上的盒饭扎实是扎实,就是咸,除了咸和肉味几乎尝不出什么来。
所以马教授就格外怀念第一天的那个饼,那滋味,那酱香,那猪油香,马教授觉得自己能记一辈子。
贺炜他们也终于知道了岑时大方给了马教授一个卷饼的用意了,合着团长那是故意给他先尝尝滋味,好让他心里一直惦记又吃不着呀!
后来他们几个就更加不会对岑时的任何决定有什么异议了,甚至都忍不住开始想揣摩岑时的心思和用意。
至于收获嘛,收获了岑时满满的看傻子似的眼光看着他们。
一到广市部队岑时就收到了卫首长的电报,紧接着岑时就急匆匆往给他准备的办公室里面赶,留下一群连寒暄的话都没来得及说的广市部队的领导们。
岑时一到了办公室就给部队里面的传达室打电话。
传达室那边听见是岑团长找姜清柔,往外面喊了一句让人叫人,岑时隐隐约约听见一句:“怎么又是找姜清柔的。”
他心里不免有点困惑,难不成之前也有找她的?
“你到了?”过了一小会儿,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姜清柔的声音,她的声音听着有点喘,但是语气很愉悦。
岑时也忍不住跟着她的声音弯了嘴角,“不用那么赶,我又不会跑。”
姜清柔知道是自己的喘息声露馅了,嘟囔着说:“我这是怕耽误时间。”
“恭喜你。”岑时的声音里面都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姜清柔心里一甜,但是周围还有人,所以也不敢说什么别的话,“这么快就知道了?没记错的话应该刚下火车不久吧?”
岑时说:“走之前和首长说了,他给我拍了电报。”
说到这里他还有点郁闷:“不过被嘲笑了一顿。”
姜清柔笑了笑,“一路上还好吧?”
在现代的时候有的人手机就在手边却回条消息都很难,但是在这个什么都不发达的七十年代,却有不少人能一知道她的消息就赶过来或是想办法打电话。
姜清柔忽然发觉难能可贵的意义了。
岑时声音一软:“托你的福,一路上很可口,想你了。”
男人淡淡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姜清柔的白玉般的耳垂都跟着红了。
她抿着唇笑了笑,“嗯,知道,照顾好自己,我先回去了。”
“好,一定会赶到你演出之前回去。”岑时知道她训练吃紧。
姜清柔放下电话,笑着和传达室的人说了声谢谢就跑了,传达室的两个守卫和大爷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姜清柔的身影不见,大爷才慢慢悠悠的感叹说:“年轻小姑娘真是看着就有朝气啊!”
“是啊......”年轻士兵也跟着傻笑。
不过没几分钟,电话又响起了,还是岑时。
传达室的人刚说要去找姜清柔,就被岑时阻止了, 对面的岑时问了一句:“昨晚有人来找姜清柔同志吗?”
“是啊,是姜清柔同志的两个哥哥,那身材,真是魁梧。”
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几个人也是记忆犹新的。
岑时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他把在广市稍显厚重的外套脱了,手指在桌子上面点了点,最后打了姜清止办公室的电话。
“是我。”一接通,岑时先出声了。
姜清止一愣,心里莫名就冒出一阵火来,不过还是忍了忍,问:“你有什么事?”
其实除去岑时会是他未来妹夫的这件事情,姜清止对岑时这个人还是很欣赏的。
昨天他回来之后就连夜查起了岑时的事情,按理来说除了那些摆在明面上的事情意外没有上级的允许是查不到的,但是姜清止还是用了一些小办法,查到一点别的东西。
比如说岑时的姨妈一家。
可是居然都已经被处理完了,他也在这上面做不了文章。
岑时的声音细微传来:“我和柔柔的事情是我主动的,你别怪她。”
姜清止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破口大骂。
这人怎么到了外地消息还这么灵通?部队是他家开的?
他表面上也不客气,“此事不必拿到明面上来说,我们家还没有同意。”
岑时的声音隔了一会儿才传来:“也是,这样的事情还是坐下来聊一聊的好。”
姜清止的脸色黑的能滴墨,他把电话摁了下去。
......
姜清柔被选上单人舞蹈之后,白珍珠也被顺利选上主舞了,两人在舞蹈队里面越来越出彩,想靠近又不想靠近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姜清柔和白珍珠都看在眼里,可并不怎么当回事。
有时候人的想法总是很奇怪,当别人比自己得到的多的时候,羡慕和嫉妒的情绪比恭喜要多,可是当她们意识到是自己的实力压根够不上别人的边边角角才会得不到这些之后,她们的慕强心理又让自己十分想要靠近。
不过经历过之前的事情之后,不说姜清柔,就连白珍珠都做不了那些表面工夫了,两人每天白天练习完各自的舞蹈之后晚上还会一起纠正一下动作。
姜清柔是一个人的独舞还看不出什么来,白珍珠在一个整体里面那才叫一个出彩,连来查看的领导都说白珍珠是当之无愧的主舞,由于她太过优秀,又加了几个动作进去。
不过为了能跳得更好,刘部长叫白珍珠去办公室看舞蹈录像的时候白珍珠把姜清柔也给叫上了,她总觉得自己对舞蹈有些地方处理得不够好,想让姜清柔一起参考参考,姜清柔当然是同意的。
只是才到办公室门口,两人就被里面的哭诉声给逼停了脚步:
“您都不知道我前段时间弹琴弹得有多努力,您怎么能说把这个机会给出去就给出去了呢!”
姜清柔一下就想到了上次看见的那个谈钢琴的圆脸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