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义听了姜清柔的话之后脸差点没气歪,姜远也觉得宝贝闺女的话说得好像是有点过了,于是小声提醒说:“柔柔,说话别太直了,你二叔受不住。”
齐芳却怼了姜远一顿:“怎么?闺女在家里也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姜远叹了口气,看向了姜义:“马上就元旦了,除旧迎新,你给家里买了点好菜备着没?还缺钱不?”
姜清柔看了父亲一眼,没说什么,她知道,父亲也难。
齐芳默默摇了摇头,也由着丈夫去了,反正家里也不是缺那一两个钱的人,虽然钱到了姜义的口袋里她心里说什么都不舒服,但是夫妻几十年,她图他性格好,人大方,可也得忍受他这两点。
人总是多面性的。
姜义的眼睛一亮,却拒绝了,他知道再说姜霏的事情意义也不大了,姜清柔在家里有多受宠他是知道的。
女儿的事情,能成就成,不能成也算了。
主要是姜正。
姜正可是姜义的宝贝疙瘩,是姜义心里姜家真正的长子,他可还想着到时候拿着姜正的名义,在姜正要结婚的时候把老姜家的祖宅给拿回来。
于是他的眼圈又是一红,故作大方的说:“柔柔年纪小,她说的话我不会往心里去,大哥你还不知道我吗?左耳朵进去了,右耳朵就出来了,从来不记仇的。”
姜清柔动了动嘴皮子,刚要怼回去,吃够教训的姜义也赶紧继续说了下去:“大哥,你这钱我拿在手上也没意义啊!我们老姜家的长子还在监狱里面待着,二弟我是寝食难安啊!小霏惹了你们家柔柔,我知道你们看重柔柔,我也知道必须要给你们个交代,这样,小霏我就任由你们处置好了…….”
姜清止出声打断:“二叔,你这话有偏颇,姜霏可不是我们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那是法律说了算。”
姜义听了姜清止的话连连点头,“对对,还是清止说得对,我不会说话,我嘴笨!”
姜轻柔哼哼两声:“二叔不是嘴笨,是嘴欠,你这话传出去好像整个警察局我们一家人说的话才是王法一样,这可不兴传。”
姜远本来还觉得只是姜义说错了话,经过姜清柔这么一提醒,他也反应过来了,“老二,你到底想说什么?要是是给姜正求情,你就别说了。姜正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家柔柔都说了,那是无法磨灭的错误,我不会包庇这样的错误的!”
本来姜远还不觉得姜义有多烦,有了姜清柔这个小机灵鬼在旁边时不时地“翻译”姜义的话之后,姜远只觉得姜义的心机也太重了。
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哪这么多坏心思呢?
齐芳看着丈夫的变化,心中暗笑,然后悄咪咪地给姜清柔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姜清柔得到母亲的赞同之后更加认真了,一脸严肃地样子,一副不可能漏过姜义说的每一句话的样子。
姜清止只觉得……小妹的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不过,很可爱,也好像回到了从前的那个她了。
姜义见大哥也这样,恼怒几乎都掩盖不住了,他站起来看着姜正说:“大哥,别人怎么说我我无所谓,可是就连你也这样觉得吗?按理来说,我家姜正比清止的年纪大些,就该是我们家的长孙,要在古时候,就算是长孙杀了人一家人也要帮着包庇的!姜正不过是强奸了一个小浪蹄子,你们就弃他于不顾了?”
姜远和齐芳还是第一次知道姜正是强奸了别人才被抓的,姜远还在震惊,齐芳就已经起身了,平时她对于自己丈夫和他二弟的事情是不怎么插手的,但是今天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什么叫“不过是强奸了一个人”?
什么又叫“就算是杀了人也要包庇”?
齐芳觉得姜义实在是有点太愚蠢,愚蠢到可怕的地步了。
“强奸?你知不知道姜正这是把一个姑娘的一生都给毁了?!你居然可以说得这么轻而易举,你有想过别人家里孩子的感受吗?我告诉你,姜正这是赶上改革的好时候了!要在往前推几年,他这是流氓罪!要枪毙的!你懂不懂!?”齐芳气得整个人都一喘一喘的,眼眶都红了。
虽然说贞洁操守都是扯淡,在她看来不过就是社会给姑娘们上的一把枷锁,但是人人都身处在这个社会里,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的。
姜正实在是太混蛋了!
姜义硬着头皮和嫂子吼回去:“这有什么?要不是那个女的勾引我们姜正,他会上当?姜正当初从看守所出来已经改邪归正了,要不是那个贱人,我家姜正能有大好的前程,你个女人懂什么?我们男人的事情要你插嘴了?”
他话才刚刚说完,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耳光,愤怒地抬头,看见的是大哥一张失望震怒的脸。
姜远摇着头看着姜义说:“你这个人没救了,你给我滚出我家!”
姜义听了姜远的逐客令瞬间暴跳如雷,“我凭什么走?我凭什么出去?当年爸爸去世的时候把我们这群小的托付给了你,你也是答应的,现在来出尔反尔?我和你说!晚了!你们不救出姜正,我就不会走!”
他想好了,大不了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他们一家人还能拿他怎么样?
姜远听了气不打一出来,齐芳更是想抄东西赶人,就连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姜清止都皱起了眉头。
姜清柔却忽然发出了一阵笑声,顿时,大家都看了过去。
她慢悠悠地从沙发上起来,“二叔好童趣,五十来岁的人了还把自己当孩子,说出去也不怕丢人吗?”
姜义对姜清柔更是不满,他走过来指着姜清柔大声吼:“这里也没你说话的份!”
“那有你说话的份?!”
姜清让出来上厕所的时候正好看见姜义对着姜清柔嚷嚷,他的怒气一下子就冲了上来,直接从沙发上跨了过去,把姜义的领子给拎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二叔,我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没有任何人能这样对我妹妹说话,你听见了没?”
姜清止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姜清让,刚站起的身子又默默坐了下去,还不忘把姜清柔拉到了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