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绰留下一名手下,在这盯着功高毅数钱。
八十多辆半挂货车,承载了五亿的硬币,全部倾倒而下。
堆在功家门前的广场上,那场面简直不要太壮观。
小山变作大山,硬币堆起来的大山,时不时传出滑落的碰撞脆响,给人一种随时都要山崩的恐惧感。
功高毅就坐在那庞大的硬币山前,一枚一枚的数着。
“五百三十二,五百三十三,五百三十四……”
他很痛苦,可又没办法。
数次想要撂挑子不干,却都被战统司的那人给‘劝’了回来。
他又期盼着自己爷爷会来救自己。
可惜,什么都没有等到。
自己的父母,以及其他叔伯,都不在上京。
毕竟功家的放贷业务以及其他产业遍布全国乃至世界各处。
所以,大多时候,家中诸人都是分散在各处,负责自己的事情。
之所以她功高毅能留在上京,完全是因为功天干额外的宠爱这个孙子而已。
换句话说,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可以依赖的人。
“家主,难道就这么让五少爷……数下去吗?”
大管事情绪激动的问道:“那个陈易,真的欺人太甚了!”
“不然呢,我能怎么办,难道真等着神龙军打过来吗!”功天干怒道,“刚才的消息没听到吗,神龙军独占的龙幻战机,已经起飞了,要不是陈易离开,只怕功家、蒲家现在已经变成一堆焦土。”
大管事语塞,这个消息他的确是知道,而且是先传到了他这,才由他告诉的功天干。
后者才明白,为什么蒲东浮要忍辱道歉离开啊,为什么司信懿会如此维护陈易。
单纯是因为陈易升任北境王吗?
根本不是!
是因为神龙军已然开拔,龙幻战机半小时内就会到达!
这踏马,根本就是武力威胁,纯纯的逼迫。
功天干也终于明白了,陈易麾下的神龙军所拥有的忠诚度,已经远超自己的想象。
那些只有在影视剧里才能出现的情形,也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少爷的伤,怎么样了!”功天干沉声问道,他很想去关心下孙子,可是他不敢。
“刚才小人已经派人给少爷医治了,除了断手没办法,其他的都无大碍。”大管事说道,“家主,医生说,少爷的断手要是不尽早接上,只怕以后就都没可能再接了。”
“就算现在接上,他的手也没办法跟以前一样,这……”
功天干眉头拧成麻花,他当然知道时间拖不得。
可现在谁敢出去带着功高毅去医院,难道不怕陈易的制裁吗?
“家主,蒲大将和肖三爷来了,正在客厅等着您。”
下人突然来报,却不敢抬头,生怕功天干迁怒自己。
蒲东浮居然去而复返,甚至带来了肖信愈。
只是,功天干和大管事一直在正门站着,根本无人进入。
显然,为了躲避陈易的耳目,那两个家伙不惜从后门进入,只为了不惊动不该惊动的人。
“居然还敢来?”功天干愤怒,“我倒要看看你蒲东浮,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转身便想要冲到会客厅,可见到大管事那茫然的表情,气得他一巴掌扇在他脑门上。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少爷支把太阳伞,要晒死他吗!”
大管事没来由挨了一巴掌,却也不敢多言语,捂着脸赶忙找其他人支伞去了。
黑着脸的功天干,快步来到会客厅。
第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椅子上的蒲东浮和陈修武。
“蒲东浮,你还敢来我功家!”
功天干冲进去,怒吼:“刚才明明是我们占了上风,你却甘愿道歉逃走?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你甩甩手走的自在,我孙子现在还坐在外面数硬币,你踏马能负责吗!”
这种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的极点。
明明是他们家惹出的祸事,却赖别人离开不护,当真可笑。
“功天干,你说话之前,最好想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更要想明白在跟谁说。”
蒲东浮冷道:“这件事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你自己心里也清清楚楚。”
“修武之前千万叮嘱不要动苏婉韵,功高毅为什么不听?”
“现在惹上祸了,你却反过来怨我?你么功家,还知道要脸吗!”
“你真以为那陈易只是个银样镴枪头?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正面去跟他对抗?”
“神龙军的可怕,是你这种蠢货能想象到的?”
“要不是你们爷孙,计划进行的会很顺利,哪像现在这样,横生枝节,一旦出现变故,你来负责吗!”
一句比一句的严厉,也一句比一句声大。
那功天干本就理亏,此刻甚至不敢去看蒲东浮。
毕竟,他现在还需要对方来帮自己报仇。
可是,这口气也咽不下去,起码不能当着面认怂。
真的是让他进入到了两难的境地。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不要再去埋怨。”
肖信愈赶忙当其了和事佬,来到两人中间:“我们现在是要解决问题,而不是激化矛盾。”
“等到把陈易这个祸害彻底清除,你们两人喜欢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现在都安静下来。”
“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如果不齐心协力,只会让对方钻了空子,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两人就坡下驴,重哼一声分别坐在椅子上。
“现在怎么办?那陈易一个电话就能让神龙军出动。”
“咱们就算真的给他围住了,哪怕给他杀了,神龙军爷会倾巢而出,到时候玉石俱焚,吃亏的还是咱们!”
功天干拍了下椅子扶手,站起身走到自己专用的那张宽太师椅上坐下,同时说道。
只是,他将自己比作美玉,却将陈易比作瓦砾丑石,却有些可笑。
“还有,我孙子还在外面数钱。”
“若是他就此死在外面,就算我豁出去,也要去跟陈易拼命,到时候拖累上你们两家,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
这话,带着威胁,就是在告诉两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赶紧给我想办法救出我孙子,否则大家一块死得了。
蒲东浮眉头皱起,脸色极度难看。
刚想要开口反斥,却被肖信愈抢先。
“想要救你孙子,办法还是有的。”
“只不过,却不知道功家主你,能不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