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南宫家时,陈易那鄙夷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
可南宫文,却一言不发,虽然眼中带着极度的恨意。
这让温绰都觉得怪异,南宫家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奇怪归奇怪,温绰可不会觉得南宫家是已经没落。
相反,他知道一定是南宫文被什么限制住,这才隐忍不发。
所以,他目的没变,只想快点离开。
“北境王,二位还是坐这辆车吧。”
温绰见陈易想要去之前开的那辆,赶忙拦下:“也好聊聊。”
陈易自然不会介意,率先上了车,范学林跟着进入坐在他旁边。
至于温绰,则坐在对面。
这车子从外面看很复古的样子,里面却是很豪华。
而且与驾驶室有着隔音板,完全可以随意交谈,不虞被听到。
“南宫文和你,都叫我北境王。”
车子启动,陈易率先开口:“你俩不是一块不清醒了吧?”
“我只是天龙的前队长,可没记得被封过王。”
温绰微微一笑,从旁边倒来两杯香槟递给两人。
“以前的确没有,但很快就会成为北境王了。”
温绰说道:“五老联合议定,升你为北境王,统掌神龙军,以及天龙队。”
“现在虽然还没公布,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档案什么的都开始录入了。”
“至于就任大典,这还得需要你来定。”
陈易一怔,表情上却是没什么变化,相反还微微皱起了眉头。
倒是范学林,兴奋的差点跳起来:“易哥,牛逼啊!”
“当初咱们兄弟就说,你要是不封王,老天就是瞎眼了!”
感受着兄弟的兴奋,陈易却没有半点高兴的地方。
这平白无故的,突然给自己一个平头老百姓封王?
要说里面没猫腻,狗都不信。
“北境王,我瞧你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温绰好奇问道。
范学林也扭头看来,同样很奇怪。
“叫我陈易,更舒服点。”陈易摆摆手,似乎对‘北境王’的称谓有些反感,“直说吧,你们又想让我做什么。”
“只怕,这次的事要比以往更加危险,否则上面那五个老东西,又怎么可能给我埋下这么大的甜枣?”
没想到陈易直接就洞穿了五老的心思,温绰一阵尴尬。
“这……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也只是干活的。”温绰可不敢随便回应,“我建议还是问问黄老的好。”
陈易哼了一声,看向窗外飞逝的风景。
“南宫家的事,你怎么看?”
突然,陈易又再开口,却不知在问谁。
“很怪,以南宫家平时的行事风格来看,是绝对不会轻易让你杀人后离开。”
“尤其,还是在他南宫家,杀了他南宫家的人!”
“更别说,你还打了南宫审。”
温绰接过话茬,说出自己心里所想:“所以,我估计南宫文应该对你有什么顾忌,这才不敢真正出手。”
“但样子,该做还是要做。”
陈易冷笑一声,转过头来。
“学林,最后那名武者,你觉得如何?”陈易又问。
“很强。”范学林沉声,“与易哥你,旗鼓相当。”
“没错,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能跟我打平的人,若是我全力施为,应该能斩杀。”陈易说道,“但我想,那绝不是南宫家的顶尖战力。”
说着,陈易再看向对面的温绰。
“北境王明鉴。”
温绰苦笑:“你说那人,名为山行海,是南宫家前五的武者,一身境界深不可测。”
“他上面,还有四人,实力虽然更强,却也相差并非太远。”
“但南宫家真正可怕的,是他们家主,南宫文。”
“据传说,南宫文是真的可以开山裂海的存在,只是从未有人见过他出手罢了。”
“还有传说,南宫家在暗中,还有着三位老祖存活闭关,非到南宫家生死存亡,不会出关。”
说到这里,温绰顿了顿,似乎是有些纠结的看了眼陈易,显然有话想说,却又不敢。
“直说无妨,闲聊而已。”陈易看出他的心思。
“北境王虽然实力强悍,若是真的对上南宫文,只怕也无法战胜。”温绰叹气,“所以,以我的看法,还是不要再生事端的好,免得真无法控制,到那时就晚了。”
陈易双眼微眯,对于温绰的话,他当然相信。
适才与南宫文对拼真气时,就能感觉出对方的游刃有余。
现在真要打起来,只怕自己还真的是无法战胜。
但是,陈易心中却没有多少担心。
“料他现在也不敢对我怎么样。”陈易不屑,“否则,他今天就出手了。”
见陈易这么说,温绰知道自己再劝下去也是白搭,只能暗自叹气,将话题转到别的上面。
而在另一边,南宫家中。
“爸,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南宫审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虽然不敢大声喝吼,但也能从他语气中听出不甘与愤怒。
“你还敢问我!”南宫文重哼,“是谁让你私自跑去机场的,你知道给我惹了多大的祸吗!”
听到自己父亲说这个,南宫审不敢开口,乖乖低下头。
“家主,少爷他只是想为您解忧,可不是……”宋波舍还想要帮腔,他虽然心中同样愤怒,毕竟族弟当着自己面被杀,可家主却丝毫不帮,甚至是主动将人送出去。
但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也明白自己表现出愤怒也没用。
“闭嘴!”南宫文怒道,“审儿为何会知道陈易的事情,谁说的!”
“还有,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昨天宋德安是去了滨海好言好语的邀请码!”
“为什么陈易会说他威胁羞辱,你们拿我的话当了耳旁风吗!”
宋波舍全身一颤,直接跪倒在地。
他明白,现在绝不是争辩的时候,否则惹的南宫文恼火更大,再去挨个保镖的审问,这件事就真的穿帮了。
还不如自己认下来,将损失减到最小,不过就是挨骂。
更何况自己把高度抬一抬,或许连骂都挨不了。
“家主恕罪,实在是那陈易对南宫家不敬,宋德安这才开口反讽。”
“他事后也知道闯祸,我这才让他欺瞒,没想到连命都搭上。”
“请家主降罪。”
南宫文皱眉,却在最后叹口气,摆了摆手。
“行了,你们也是为了南宫家。”
南宫文知道今天这事,给下面人的心里造成多大的低落:“今天这事,我是有不得已苦衷。”
“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出去后,警告所有人,胆敢议论者,逐出上京。”
宋波舍颤声应下,却想到什么。
“如果,外面有人讨论呢?”
“悠悠众口,我们也拦不住。”南宫文拂袖离开,“让他们议论去吧,我们做好自己的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