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陈易先到昙昙的房间看了眼。
这小丫头抱着新买的玩具熊,睡的很香。
一边睡着,一边还说着梦话:“爸爸妈妈,谢谢你们,昙昙最爱你们了。”
陈易笑着给昙昙将被子盖上,可这丫头却好像受不了热,直接就蹬了开。
这让陈易有些皱眉。
这几天气温并没有什么显著变化,前两天这孩子也没有蹬被的习惯。
这让他心中疑惑,干脆轻轻捏住昙昙手腕,临时检查起孩子的身体状况。
只是,不查还好,这一查却是让陈易皱眉不已。
本来,经过上次的治疗,在天绝七针的压制下,昙昙的身体最不济也能撑个一年半。
这段时间,只要不出太极端的状况,一般来说不会出什么事情。
可现在,昙昙的身体好像被刺激到了一样,体内血液流转急速,硬生生让她本应该有的一年半保护期,无限缩短。
现在来看,也就一个月,如果不找到合适的血源进行换血,等待着她的,只有毒发而死。
陈易眉头紧皱,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再次施展天绝七针的话,自己倒是没什么,只要昙昙的身体会受不了。
没办法,只能将真气缓缓的送入到孩子的身体里一小点,尽可能的让其能舒服点。
同时,将屋子里的空调打开,这样就算蹬被也不会着凉。
陈易又找来一个夏天用的薄被,盖在孩子身上,这才离开。
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本以为妻子睡着。
可洗漱完躺下,才发现妻子睁着眼睛在看自己。
“吓我一跳。”
陈易笑道:“我还以为你是猛张飞转世,睡觉不闭眼呢。”
“呸,你才满脸胡子,五大三粗呢。”苏婉韵啐道。
“哈哈,你说的那是演义,真实历史上的张飞那可是帅哥,而且写了一手的好字。”陈易笑道。
“那我也不是。”苏婉韵轻轻掐了他一下表达心中不愉快,跟着问道,“你刚才在昙昙屋子里呆了好久,是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昙昙的身世,陈易是告诉过她的。
“是,本来我都给昙昙一身的毒血压制住了,可不知怎么,突然恶化了。”陈易叹气,“表面是看不出来,但毒素正在侵蚀孩子的身体,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血源,就只能等死了。”
“血源?”苏婉韵一怔,“要输血?”
“换血。”陈易说道,“而且,必须要与另外一个人交换血液,绝不能抽出后再输入,同时还需要配合我的现场治疗,总之非常麻烦。”
本来以为还有一年半的时间,陈易就没第一时间去给昙昙验血以及寻找血源。
毕竟,现在这个时间点非常危险,真要同时解决的话,只会暴露自己更多的弱点,得不偿失。
可没想到只剩下至多一个月,陈易知道自己必须加快脚步才行了。
这时,陈易也想到妻子。
她身上煞血症的期限,也就不到一个半月。
如今这空灵芝还没有丁点消息,简直让人急死。
念头至此,陈易只觉得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极差,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压抑,想要宣泄出来。
若是没有别的事,专心去寻找治疗的药材,也就罢了。
可偏偏,现在江南王以及海都各个家族,又是虎视眈眈。
真恨不得把这些混蛋全部铲了,也省的这么多麻烦。
“不要忧心。”
苏婉韵感受到他突然变化的心情,挽住胳膊,轻声安抚:“命是老天爷定的,无论是我还是昙昙,现在已经非常满足了。”
“哪怕,我们只剩下一天的生命,让咱们一家过好这一天,也不会留有任何遗憾。”
陈易心中犹如翻天巨浪,重重的摇头。
“对我来说,无法跟你白头到老,无法看着昙昙长大成人,便是我永远的遗憾。”
“如果命真是天定的,那我定要这老天退避三舍,自己把生死簿交出来供我修改。”
听到陈易这霸气却又暖心的话语,苏婉韵心中更加感动。
抱住陈易的双臂更紧,连身体都贴在了他身上。
“我明白,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说不定,你需要的东西,此刻就躺在某个地方,又或许就在海都的某个药房里,就等着你去找呢。”
“所以,不要过于担心,也不要过于焦虑。”
“好吗?”
听到妻子的话,陈易本想笑着回应,可突然一怔,脑中冒出个想法来。
海都的药房,肯定不会有空灵芝的存在,否则巩诏早就找了回来。
但不代表海都这没有空灵芝。
要知道,江南王盘踞在此数十年,手中归拢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
药材也必然是他收藏的项目之一。
说不定,在他的家中,还真能找到空灵芝的存在。
而且,概率极大。
曾经,陈易还在天龙时,曾见过江南王。
那时,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尤其当时陈易正在为重伤的战友医治,他却出现说了风凉话。
只不过,当时他说的其中一句话,霎时浮现在陈易脑海之中。
‘这天底下,但凡出现过的药材,都在我江南王府之中,需不需要我借给你点,救救你的兄弟?’这话在那时陈易的眼中就是嘲讽。
可现在看来,只怕是真的。
想到这,陈易心里豁然开朗。
如此,妻子的煞血症便能解决。
至于昙昙的换血,相对更容易,只要找到匹配的血源,大不了帮着那名愿意换血的人,也一并治好就是了。
“你怎么不说话?”苏婉韵见他半响不吭声,仰头看着。
“我觉得你说得对,正在细细品味。”陈易笑道。
“没个正经。”苏婉韵白了他一眼,却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那你倒是说说,我哪句话说的对。”
“哪句都对。”陈易笑道,“说起来,你不觉得这样,咱俩都不舒服吗?”
“啊?”苏婉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的有点糊涂,“是我压着你了?”
“不是,我是觉得,咱来不如趁着这大好夜色,互动一下。”陈易笑道,“难得你也没睡,又聊到情深之处,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不动作动作岂不可惜?”
苏婉韵脸色瞬间大红,好像要滴出血来,慌忙转过身去。
“你不是说,病好之前,不……不能……那个什么吗!”
“我又没说得干那个事,我只是说,我们可以坦诚以待,睡个更舒服的觉,嘿嘿……”
“你们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以及轻笑的声音。
也不知道几点,这才安静下来。
直到,第二天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