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州市位于龙国之北。
而安自市虽然并不在龙国的最南边,却也需要坐五个小时的飞机才能到达。
龙国地域之广,在整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比拟。
早上五点半,陈易便从滨海出发,到达省城为米元驹治疗,再到乘飞机前往合州市,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往安自市。
等到他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陈先生,我叫侯军,米总让我在这等着接您去石寒镇的。”
走出机场,便看到一个男子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陈易的名字。
这是米向正特意安排的人,也是上次为米元驹寻药的那位。
见到陈易,这哥们有些讨好模样的自我介绍着。
那位老中医的确是在安自市,只不过却在下面的乡镇之中。
“走吧,尽快赶到,我还有其他事要做。”陈易点点头,与对方一同上了车子。
侯军知道陈易是米家的贵客,不敢有丝毫怠慢,车子发动开后甚至不顾什么交通规则直接就蹿了出去,连红灯都不顾。
“说说那位老中医的情况。”
路上,陈易问道:“叫什么,性格如何。”
“老爷子叫封则越,得有个七八十岁了。”侯军想了想回答道,“性格很古怪,但医术却是当地首屈一指的。”
“甚至于,有的人慕名专门从外地赶过来,就为了求他几粒药丸。”
几粒药丸?
这个说法让陈易有些奇怪。
一般来说,向中医求药都是论副,药丸绝不是最优选择。
毕竟,只有煎熬出来的药汤,才能最好的吸收药性。
可侯军却偏偏说是药丸。
普通人或许对这个点不是很关注,但对于陈易来说,却是马上感觉到了不同。
“外面的人,甚至不惜千金求药,都知道他老人家医术高明,但凡是他给出的药丸,就没有治不好的病。”
这个侯军倒很是健谈,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我甚至亲眼见到过他只是几粒药丸,就把一个尿毒症的人给治好了。”
“可惜,这老爷子太古怪,肯不肯给药全凭心情。”
“心情好了不收钱都能给你治病,心情不好了就算把一座金山放在他面前都不看一眼。”
“我听说,前两年曾有个富豪来,出价一个亿求他治病给药。”
“但老爷子却给他拒之门外,眼睁睁看着对方疼死在门口,也不肯多看一眼。”
“一个亿啊,这么多钱都不放在眼里,明明就是几粒药丸就能解决的,但就是不干,真是奇怪到了家。”
听了这些话,陈易的眉头皱的更紧。
难怪米向正说想要买下盅象瘤时,无论出价多少,无论怎么说都不肯卖。
这性格,的确够怪的。
“我很好奇,他既然不卖盅象瘤,为什么给另一味药却肯卖给你?”陈易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开口的时候,他也不卖的,但后来我急眼了说这是给米老爷子救命用的,他突然就改口了。”侯军摇头,“但后来先生你要的那味药材,他却是说什么都不要。”
“我起初还想骗他说,这味药也是给米老救命用的,哪想到这老爷子医术太高,直接就说我在撒谎。”
“我又不能从他那抢回来,而且米总那边又急用药材救命,我就只能先回来了。”
陈易点点头,心知八成这位名叫封则越的老中医,是知道要救的人是龙国元勋,这才同意卖药。
至于看出侯军在撒谎,只能说但凡是正经中医,都能通过病症来大体判断。
盅象瘤本就对米元驹的癌症不起作用,甚至是反作用,这点但凡有常识就都知道,并没有太多稀奇的。
“对了,我临走的时候,老爷子还说过一句奇怪的话。”侯军突然想起什么,说道。
“什么话?”陈易问道。
“他说让我把人叫过来再说买药的事。”侯军想了想说道,“但是让我叫什么人过去却没讲,我当时急着走也没多问。”
这话听得陈易也是一头雾水,暗道还真是怪老头。
说话不说明白了,有药不肯卖,治病看心情。
看来,一切就得等到见到对方才能弄个清楚。
不过,从适才侯军的形容来看,此人必然有绝对的真本事,恐怕医术早已绝不次于自己。
单凭侯军说的那句‘几粒药丸就治愈了尿毒症’的话,便可见一斑。
陈易听得出来,侯军绝不是夸大其词,那种佩服是由心而发。
饶是侯军将车子开的极快,也还是在刚刚一小时的时候,才到达了石寒镇。
比起安自市中心的繁华,这里的确冷清了许多。
甚至整个镇子的路,都破烂不堪,开车差点都能把人的隔夜饭颠出来。
终于,侯军将车子停在一座很是陈旧的独立平房前。
两旁的房屋都已经被拆了大半,只有这里孤零零的耸立着,有些别扭。
但一看,就知道这栋房子久经岁月,无论是房屋的样式还是材料,都跟百年前的古建筑一般无二。
墙面是石块垒砌而成,房顶是瓦片,墙面倒是白的,但也剥落的差不多了。
下车看去,房子里灯火通明,大门也敞开着,好像是有人来瞧病。
门外,停着两辆SUV。
但走到门口时,里面传来的呵斥声,却是有些另类。
显然,那两辆车上下来的可不是病号,而是来找麻烦的混混。
“老东西,你把我兄弟给治残了,你就说怎么办吧!”
一个嚣张的声音,骂骂咧咧的叫唤着。
“我没有给你们治过病,你们也不要在这无理取闹。”房子里传来个苍老的声音,“滚,不要打扰我炼药!”
“哎呀卧槽?老东西你挺拽啊?”那个嚣张的声音大怒,“今天你踏马要是不给个说法,兄弟们把你这拆了信不信!”
“告诉你,别以为你是个老头,我就不敢动你。”
“惹急眼了,把你这老东西打成残废信不信!”
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去,只见一个大光头,带着五名跟班小弟,嚣张无比的站在里面。
而他们面前,则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在不住的用药碾子碾着药材。
大光头说完,似乎在等老人的回应,却半天没动静,这让那家伙更恼火。
“我踏马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吗!”
“你个老东西,我看你就是欠揍,还敢跟我摆谱,我踏马打死你!”
说着,大光头挥起拳头便想朝老人砸去。
这一拳要是打瓷实了,就那老人的身子骨,怕是真的就能立刻撅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捏住大光头的手腕。
“滚蛋!”
冷喝声中,大光头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给他拽飞了出去。
直接落在门外,这才重重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