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星反应很快:“我之前弄到你的眼睛里了?”
他说着,一手捏住苏宜的脸,一手去摸他的眼尾。
见苏宜还要躲,他嗤笑一声:“这里又没有摄像头,不用你营业。”
“不是营业……”
他的话没说完,下巴被捏着抬起来。
“苏宜,你和我谈恋爱的时候都抱着目的。”云飞星不经意间展现出他的那份强势,“你真喜欢他?”
他自说自话:“我不信。”
“你们是签了什么合约吧?还是你多的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云飞星从口袋里拿出眼药水,嘴里嘀咕着:“白秉说的对,我得拿捏你一些把柄,不然你说走就走,我可就没办法了。”
苏宜一动不敢动——因为云飞星在帮他滴眼药水。
云飞星凑在他身侧:“你自己说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给你录下来,以后就靠这个拿捏你了。”
“……”
刚才的压迫感一扫而空,苏宜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憨憨,正宗的。
刚才云飞星提到了白秉,他的把柄……
他有什么把柄在白秉手上?
他在这个世界除了谈过三个男朋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只要不是有人恶意造谣,他就没有怕的。
苏宜正思考着,突然感觉一只手环上自己的腰,他略微一惊。
他抬头,温热的触感落在他的脸侧,闪光灯随之亮起。
“咔嚓。”
云飞星露出满意的笑容。
“有把柄了。”他眼中含着几分得意,“你也不想这张照片被放出去吧?”
“毕竟你还要和穆封营业。”
苏宜敛眉,想了一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云飞星这么坚信自己和穆封是假的。
他瞥了眼被云飞星捧着的照片,“随你。”
不过是一张亲脸的照片,多花点钱是能压下去的。
云飞星的高兴止住,他顿了两秒。
“那这样呢?”他一手举起手机,侧过脸就要再亲一下。
苏宜早有准备,迅速起身躲开他。
只留下云飞星一个人保持着这个姿势,他微抿起唇,长长的睫毛掩下眼底的情绪。
苏宜拿起东西往外走。
“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不要越矩了,云飞星。”
云飞星默默地看着他离开,慢吞吞的退出相机界面打开微信,他的置顶是一个新建的四人小群,他点了几下,把刚才的照片发了出去。
云飞星:[图片.jpg]
其他人几乎是秒回。
季奚安:[?]
白秉:[……]
喻游:[:)]
云飞星满意的关上了手机。
*
另外两组失败后穆封队被安排去打扫小屋,白秉队被安排去菜市场购买午餐的食材。
苏宜和云飞星回来的时候,小屋已然被两人打扫了个遍。
穆封换了身衣服坐在沙发上,以往穿的板板正正的白衬衫换成了颜色鲜艳的羊毛衫,上面还画着大大的笑脸,软软的衣服让他冷漠的表情都柔和下来。
“穆封,我们回来了。”苏宜快步走上前。
穆封抬眸,朝他露出一个笑容,笑意冲淡了那股冷淡,穆封穿着羊毛衫,竟显得有几分柔和。
“拍摄怎么样?”他问。
苏宜下意识要说还不错,突然想起在化妆间的那个吻,略微犹豫片刻才说:“挺好的。”
穆封将他的迟疑尽收眼底,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用力,面上依旧挂出着那个淡到微不可察的笑容。
“明天录制结束后我会请一天假。”
穆封的目光直直盯着他,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望进心脏,试图在他的眼底寻找自己的身影。
苏宜被这股目光盯得毛骨悚然。
苏宜有些不自在的率先挪开目光。
“那一整天我都有时间陪你。”穆封说。
苏宜仔细想了下,自己这个月都是有安排的,穆封因为之前受伤休整所以没能恢复正常的工作流程,可以随便请假,但他不行。
苏宜想拒绝,一只冰凉的手贴上他的脸颊,苏宜被冰的向后躲了下,下一秒,就被托着脸蛋靠向穆封。
“怎么了?”穆封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穆封生气了。苏宜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但是他很敏锐的察觉到了穆封的心情不好。
他扯出一抹笑:“没问题,你定时间。”
穆封缓慢收回了手。
“苏苏什么时候回来的啦?”
喻游挤开云飞星,坐到苏宜身侧,露出自己和穆封的同款衣服:“苏苏看,我好看吗?”
苏宜打量着他:“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喻游顺势抱住他的胳膊,仰头看他:“当然要真话啦。”
苏宜诚恳:“没有穆封穿的好看。”
喻游:“……”
被挤开的云飞星笑出声,问这种问题不就是自找罪受吗。
他扯开喻游,点开了手机的相册,眼睛亮晶晶:“苏苏,你觉得我今天拍摄时候的造型怎么样?”
喻游:“……”
他听见苏宜回:“挺好的。”
云飞星喜上眉梢,准备收回手机的是指尖不经意一划,刚好划到了他在化妆间亲苏宜的那一张。
苏宜并未注意到,还是穆封不冷不淡地说了句:“你们的任务环节是让你们去亲在一起吗?”
操控镜头的人也注意到了蹊跷,快速放大对准了云飞星的手机屏幕。
直播间的弹幕如潮水般疯狂涌上来:[????]
[我作证!这不是什么任务环节!!这俩偷摸亲的]
[还拍照了,玩的真花啊]
[我看到了一片绿色,原来是穆封的头顶]
苏宜偏头,就注意到了手机屏幕上的那张图。
他呼吸一滞,他想过云飞星会放出来,但是没想到他在这种时候放出来。
【洗白进度掉了吗?】
617沮丧:【狂掉,就剩40%了。】
苏宜想解释,但是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该怎么解释?说不小心撞上了?
但是,这有人信吗?
只会越描越黑。
苏宜最后沉默下来。
穆封的眸色沉下来,他的整颗心像是被揪成一团,被摁进盛满酸水的罐子里。
而现在,唯一能把它捞出来的人,在沉默中选择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