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厚重的城墙之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走着。
国师负手而立，这一路上遇见的无论普通士兵还是穿着显赫的士官，都会停下来，朝着国师恭恭敬敬的行一个礼。
在斯科特帝国，单论地位来说，在一定程度上，国师甚至能与他们的帝皇平起平坐，尽管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利。
相比起来，后面跟着的女孩就没有这么老实了，跟个好奇鬼一样，左看看右看看，也没了之前在庄园前被侍卫拦住那股畏畏缩缩的样子，大有几分狐假虎威的味道了。
不过有一说一，作为大陆唯二的两座要塞，厄加勒要塞的修建确实无比的宏伟，光城墙上的过道，怕都有近十米宽，每隔一段距离，都架设着巨型的守城器械。
从这里向下望去，要塞怕是有百米之高，整座要塞都由花岗岩制成，坚硬无比，要塞两边，联通的都是高大的尔法兰诺山脉。
尔法兰诺山脉本就是大陆西侧最高大的纵向山脉，应对血灵入侵的天然屏障，而两座要塞，也就是补上了尔法兰诺山脉的两个缺口而已。
“看见没有，那就是深渊，血灵入侵的源头。”
国师的声音响起，指向远方的海洋，黛洛缇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道巨大的血色水旋涡映入眼帘。
巨大的血色水旋涡带动着周边海域，不断的旋转着，无论海域外如何波涛汹涌，那片海域只是静静的旋转着，没有一丝波动，甚至没有一丝生机，宛如一道死亡旋涡。
“据正史记载，距今大约一千三百年前，人类在各种族长时间的压迫下，向大陆的各大种族掀起了战争。”
“一向崇拜战争的血族加入了这场战争，两百年后，人类胜利了，联合精灵和龙族将血族及其联军放逐，自此，猩红血域从大陆消失。”
“猩红血域是原本血族的地盘，位于大陆的最西侧，面积极大，但却在一夜之间彻底消失。”
“别看深渊外围那一片海域波涛汹涌，跟正常大海没什么区别，实际上，那里什么都没有，不是说海洋是虚假的，而是，那片空间，是虚假的。”
“那里就是原本猩红血域的地界，如今被人们称为，「虚无」。”
虚假的空间？
黛洛缇斯盯着远方那看似无比正常的海域，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感觉认知都有种被颠覆的感觉。
“为什么，不会被修复吗？”
“这就是另一个问题，如果是在千年前，当然可以！但现在……唉，这片地域怕是会成为大陆永远的窟窿。”
国师叹了口气，望着那片虚无，眼角闪过一抹遗憾之色，像是在回忆什么。
“那进去的人会怎么样？”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数百年来，当然有无数人想要探查这片虚无的秘密，但无一例外的，进去的人，再没有一个人能出来。”
“有人说我们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空间，就跟装水的瓶子一样，水从缝隙中漏出去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黛洛缇斯若有所思。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说法。”
“是什么？”她看向国师，国师用手指了指天空，她疑惑了。
上天堂了？不就是死了吗？
“看那。”国师指向深渊之上，无比遥远的天空。
黛洛缇斯眯起眼睛，定眼看去，一坨若隐若现的阴影映入眼帘，不仔细看她还以为只是一朵乌云，仔细看了才发现，根本不是，黑漆漆的，跟污点一样。
不过那是啥？
“我们用了大陆最先进的望远设备，一致认为，那东西，就是被放逐的猩红血域，也就是这片虚无的空间，后来人们又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诺博斯。”
“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血族的某种手段让猩红血域粘附在了我们的世界上，还是因为猩红血域与大陆的一丝联系，让它即使被放逐于世界之外，也依旧与世界相牵连。”
国师也没有看她，自顾自的说着，像是在思考。
“所以，那些进去的人，都到那上面去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可以肯定的是，如今你看见的深渊，实际上就是一个空间通道，与诺博斯相连，所有的血灵，都是从那上面来的。”
“那岂不是可以通过深渊跑到血族的地盘去，然后斩草除根，彻底消灭血族？”
黛洛缇斯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绝佳的点子，小手在空中比划着。
看着她那副兴奋的样子，国师也不禁莞尔。
“你以为没人尝试过吗？但事实是，没有人能够通过深渊到达诺博斯，这可能是一条针对血灵或者受他们控制的特殊通道。”
“既然血族能够控制深渊，那为什么不不移动深渊的位置，或者多弄几个深渊……”
黛洛缇斯小声地喃喃着，国师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历史上并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我们也说不准，大概率他们并没有这种能力。”
“说起这个，据说有人在伊斯特王国的西南海岸，尔法兰诺山脉的尾部那片区域，发现了深渊存在过的痕迹，还有一座要塞遗迹。”
“如果被证明属实的话，说不准就被你猜中了，深渊确实会移动，不过要真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就是人类的灾难了。”
两座固定的深渊都需要人类两个国家耗尽心思时刻关注，那么两座会移动的深渊……不敢想象，无论它出现在什么地方，对人类而言，都是劫难。
黛洛缇斯望着那平静旋转的深渊，撅了噘嘴，不可否认，深渊的灾害就是这么恐怖，那些普通的血灵于寻常人类而言，就已经是灾厄，更何况，还有血族那种存在。
她想起了村子里的那个血族男人，要不是雅娜出手，恐怕她现在已经死了，谁知道血族到底有多少男人那样的存在，有没有更高端的存在。
还有小丑军团的威胁，对了，血灵化，小丑军团跟血族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黛洛缇斯拉了拉国师的衣角，问出了这个问题，但国师也摇了摇头。
“时至今日，没有人知道小丑军团的血灵化从何而来，有人猜测存在血族潜入大陆创建了小丑军团。”
“但即使是血族，也没办法直接赋予人类血灵化的能力，那是独属于他们的血脉能力，除非小丑军团的成员都是血族与人类的杂交后代，这更不可能！”
“小丑军团与血族存在某种牵连，这是肯定的，但他们的血灵化能力应该是来源于另一种手段。”
“有消息称所有的小丑军团在血灵化之前，都会被秘密送去总部参加某种洗礼，可能与这相关，但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
国师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
“好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更多的，怕是要等你以后自己去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