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发现我一直是一个好妹妹哦,因为柳姐姐一直戴的玉佩居然是我的,我的玉佩让给姐姐戴那么多年,我昨天才知道呢。”
舒鱼眼神与言语都显得天真无邪,活脱脱一个涉世未深却身陷狼窝的小白兔,却浑然未知。
清脆的声音打在舒柳的心上,咯噔一沉。
眼看谎言被拆穿,计划败露,舒母心里的愤怒压过恐惧,泼妇骂街:“死丫头,谁说玉佩是你的,这玉佩明明是我们家的,再在仙人面前胡言乱语,小心我撕烂的嘴。”
又谄媚看向陈纪清:“仙人,这死丫头,胡说八道,这玉佩明明是我们家的,不要相信小丫头片子,仙缘是我们家柳儿的。对对,还有我们家大胖,从小聪明伶俐,一看就是做仙人的料,仙人你把他也带上吧。”
说着胖墩墩的身子一把跑过去拉过站在两米外的舒钰,来到陈纪清跟前,落在后面的舒柳也自觉跟上。
两人都期待地看向面前高大的身形。
陈纪清扫了一眼两人,轻轻一扫带着威压,舒柳心里一颤,转而视线又落在舒鱼身上,他也不蠢,提到玉佩,他就知道这小丫头今天的目的了。
小丫头哪里是小白兔,只是一只藏起利爪装扮无辜的狼,利用自己的年龄优势,这番童言童语也不惹人讨厌,反而觉得聪慧可爱,让人喜欢。
“哦?玉佩?本次我领任务下山来到此处,同时受人所托在此处寻找故人之子回宗,带有符文玉佩的便是我寻找的人。昨日是你带着玉佩,我再问你一次,玉佩是你的吗?”
陈纪清想起托付,也板正起来,把威压施向除舒威和舒鱼之外的四人。
四人心里皆是一惧,压得心头沉重,不敢言语。
但陈纪清锐利的目光让舒柳心里悸动的厉害,是对强者的恐惧,还有臣服,她聪明地对地,声线颤抖道:“陈仙师,昨日柳儿说谎了,这玉佩不死我的,是舒鱼的。柳儿知错,柳儿说谎,只是,只是太想跟着仙师修炼,成为像仙师一样的人。”
说完面目惨白,毫无血色。
舒鱼看在眼里,心想,不愧是女主,虽然是玛丽苏爽文女主,但还是有脑子的。
陈纪清张开手掌,舒柳兜里的玉佩就飞到掌心,也不细看,直接将玉佩托到舒鱼面前。
双手接住玉佩,舒鱼面露喜色,感激地向陈纪清道谢:“谢谢陈仙师,替小鱼儿拿回父母遗物。”
舒鱼现在也不装了,挺累的,达到目的就可,今天她原本是想让村长爷爷帮她拿回来的,顺便揭露舒鸣夫妇的恶行,替原主出口气。
拿回房子和遗物接下来就简单了,现在她可以明明正大地借势。
“叔叔,现今小鱼儿已经有所托付,要跟着陈仙师去修仙了,不需要叔叔婶婶照顾我了。叔叔婶婶可否搬出我家,归还我父母所留?
叔叔婶婶也辛苦照顾我五年,我父母留下许多钱财就不必归还,我只要房子和遗物便可。麻烦叔叔婶婶了。”
舒鱼声线平和,掷地有声,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毫无请求之意,而是通知。
“不行,我们都住那么多年了,都习惯了。你都要走了,给我们住怎么了。再说,我们都是你叔叔婶婶,都是你的亲人,”舒母理所当然道。
“舒鱼啊,你婶婶说的对,都是一家人,不必分那么清楚,这是你父母的遗物,除了玉佩就是这个小袋子,你母亲临死前让我暂时替你保管。说以后会有人来接你,没想到真的有,还是仙人,小鱼儿你福气还在以后。”舒鸣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巴掌大的小袋子,咬咬牙递给舒鱼。
舒鸣早就知道这个袋子不普通一直贴身带着,小袋子火烧不着水浸不湿,刀剪不破,但是他也打不开,这是舒鱼母亲死后,他偷偷从舒鱼身上取下来藏起来的。
当时舒鱼母亲临死前说,不久便会有人来接走舒鱼,可是等了数月仍然没有人来,后来他们才在村长那里承诺收养舒鱼,然后获得大哥一家部分财产,也一直住在她家新房至今。
看今天仙人手段,他不拿出来也是不行的了,说不定还能让舒鱼心软不让他们搬出房子。
但他想错了,今日舒鱼不是以前的舒鱼,心软这东西不存在的。
但是舒鸣这番话,不似作假,舒鱼看向村长爷爷,老人点点头,心情复杂,但更多的欣慰。
“孩子,你叔叔说的是真的,这房子说除你身上之物,都送给你叔叔。后来你久久没有人来接,爷爷才做主从新分配的。把你家部分财产作为抚养你的补偿,房子留给你。你也大了,现在房子怎么处理随你。”
手摩挲着手中浅黄色小袋子,既然原主的母亲只留了这两样给原主,但房子便罢了,心里有些不爽。
“既然是母亲遗言,房子我就不要了,但我房间里的东西以后你们不要再动。”那是原主的东西,她应该为她留着。
“但是我要柳姐姐头上的簪子,作为补偿,不过分吧。”舒鱼盯上舒柳头上黑色的木簪子,不清楚为什么,直觉是好东西,就是想要。
再说这是女主的东西,说不定是机缘,嘿嘿,管他女主不女主的,拿到她手里的就是她的,就是她的本事。
舒柳从刚才跪地起,就双腿发软,现在还没站起来,舒鱼的话惊得她捂住头上的簪子,急忙道:“不行!这是我的。”
“婶婶,姐姐不愿意,那房子我就没办法了。”舒鱼耸耸肩遗憾道。
舒母也恼,但是不敢再开骂,心里却骂个不停,不知道剜了舒鱼多少眼,舒鱼直接无视。
舒母胖手一把拍在舒柳头上,强势拔下舒柳头上的木簪,“死丫头,给你,以后那个房子就是我们的了!”停了一下又补上,“那杂货房我们也不会动。”里面那些破烂她也看不上。
野丫头还是一样蠢,还以为变聪明了呢,一个破簪子哪里抵得上房子。
舒鱼接过木簪子,心里舒坦了,不管这木簪子如何,这结果她是满意的。
舒柳知道结局已定,但她不想放弃,她要修仙,她觉得自己本该离开这里的,于是向身前的男人磕头请求:“陈仙师,柳儿已经知错,不该欺骗您。您之前说我仙缘深厚,能不能也带上我,柳儿也想要修仙。妹妹还小,我可以照顾妹妹。妹妹,姐姐知道错了,不该拿走你的玉佩,看在姐姐之前帮过你的份上,求求你原谅我,能不能帮帮我让仙师带上我。”
转身又向舒鱼磕头,舒鱼视线落在舒柳面上,面前的女孩哭得梨花带雨,显得更加娇弱,惹人怜悯,让人心软。
舒柳说的帮过原主,确实是有的。
七岁时原主有一次染风寒生重病在床,舒母虽然经常打骂原主,但也没有丧心病狂让原主继续做家务,但也不愿意花钱请大夫,就让舒鸣随意喂点草药,药不对症,原主多日不愈,被迫接受原主繁重家务的舒柳从小也算是骄养长大,几乎所有的家务都是原主做,几日受累苦不堪言,又不敢反抗母亲,就去村长家告知原主重病,舒威请来大夫治愈原主。
虽是有目的的,但也算吧,再则舒柳平时在舒家村端的都是温柔善良形象,也没有和舒钰一样欺负原主,最多的就是小女孩的炫耀之心,炫耀原主没有且渴望的东西。
说她是善良也不见得,没有无利可图之下帮过原主,平日的小恩小惠都带着目的,无利不早起。
舒鱼开口:“我不原谅,抢了就是抢了,如若我没有发现玉佩的真相,一生都将困在这小山村里。”书中原主的结局便是如此。
她不会代替原主原谅这些人的,“柳姐姐确实帮助过小鱼儿,所以如果陈仙师要带上你一起,我不会开口阻止,但我也不会替你求情,一切看陈仙师。”
几人视线都集中到陈纪清身上。
陈纪清剑眉微挑,不错,看得很清楚,年纪虽小但恩怨分明,机敏聪慧。
他没有急着回应舒柳,再次伸手,手中凭空出现圆盘,开口道:“此次饿哦下山除受人所托来到此处,还领命下山招收新弟子。”
话落,微抬手中灵盘示人,“此乃测灵盘,能让此盘发光者,即有仙缘。今日五岁以上,十六岁以下都可来测试,有仙缘者都可跟我去往宗门参加试炼,有机会入我天元宗。”
话毕,舒柳松了一口气,狂喜涌上心头,昨天她是测过大圆盘的。
呆呆站在一旁的舒钰也惊喜抬头,他今年刚好五岁。
舒鱼没有很惊讶,只觉看的都没有白费,结合之前陈仙师也说领任务下山来到此处,再加上昨天也没有直接带走舒柳,她便猜测可能是来招新的。
此时她也确认今天早上的面条,不干净,不然原主怎么可能错过招新机会,落得被卖逃亡悲惨死去的命运。
不对,还有另一种可能,舒鱼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这具身体不会没灵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