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一跤?”一旁的婶婶也凑过来听热闹,“我就说嘛,难怪都好几天没来上工了,要我说啊,城里来的知青就是矫情,我们那时候,摔断了腿也是要上工的。”
“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就你摔断了腿还上工,胡说八道吧你。”有人立刻反驳,说完还笑出了声,周围人也笑着。
那婶婶被人拆穿,也不恼,翻了个白眼:“爱信不信。”
随后转过身去,没再说话。
周围人又笑出了声。
“咋就这么容易摔?我们走夜路都没事,就是这些知青事多。”
“还别说,真是巧了,周逸城被摔了一跤,任知青也摔了一跤,天底下哪里就有这么巧的事情?”
“依我看啊,周逸城肯定是被陈家那几个儿子打的,哪有人摔了一跤眼睛都肿了?肯定是被人大了一拳了。”
“对,周逸城肯定是被打的,任知青肯定是摔的,他受伤了咱们村好多小姑娘都是看过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是摔的是什么?”
“青一块紫一块的也有可能是人打的啊!”有人提出质疑。
秦胭胭默默点头,哥们儿,你真相了。
她可是用棍子打的,也会青一块紫一块吗?她不清楚,但是任明峰也是……个大聪明,居然说自己是摔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任知青礼貌又懂事的,人又长得俊,怎么可能会打呢?”
“就是,这村里谁吃饱了没事干啊?”
秦胭胭:是我。
默默不说话也能被创到!
“就是就是,在村里啊,谁都有可能被打,但任知青是不可能的!”
秦胭胭:尊重他人命运……
周围人说的话,秦胭胭一个不想听。
“我看不一定,我就觉得他讨厌得很,一个大男人娘们唧唧的。”有人不屑开口。
“哎呀,你就嫉妒别人吧。”
“你就眼红吧,自己不怎么样就觉得别人也不怎么样!”
江淮洲一直盯着秦胭胭,秦胭胭的感情变化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胭胭。”他小心翼翼挪近一些距离,“胭胭,你刚才生气了是不是?”
秦胭胭疑惑转头:“啊?”
“就是你刚才……”江淮洲指了指背篓,说了刚才的事情。
秦胭胭笑笑,“我哪有。”
而且秦胭胭也不会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因为她打任明峰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江淮洲知道。
她反正坚决不说,就任明峰那死要面子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说的。
江淮洲看秦胭胭很认真回答,还有些疑惑,还要再开口,被秦胭胭打断。
“别说话。”秦胭胭知道江淮洲还要问,直接就阻止了男人开口,她要听八卦。
好像是要说陈家的事情了,还是陈家的事情比较重要。
要说现在村里所有的八卦加起来,都没有陈家的八卦多。
“还说陈家那丫头,就是陈家那两个媳妇,都不是省油的灯。”
“念念是个好丫头……”有人要为顾念念说一句。
立刻有人反驳:“还说人念念,念念早不是她陈家的媳妇了。”
“对哈,顾念念早不是陈家的媳妇,陈家现在两个媳妇,一个大儿媳张慧,一个二儿媳,新娶得,于家那个寡妇,王贤惠。”有人立刻解释了一下。
那人瞪大眼睛,“陈老二又娶了?”
“是啊,那个王寡妇,还说是她怀着孩子嫁人的呢!”
“怀了?”
“谁说不是呢?说怀了有两月啦!”
“那陈老二能生啊!”有人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顾丫头是真不能生啊?”
“果然是顾丫头不能生啊,幸亏是离了,要是不离婚啊,现在哪里会有孩子啊?”
秦胭胭无语死了,但也很明白,这些都是农村的老旧思想观念,压根就无法改变,特别是老一辈的思想,无论多少个鲜红的案例摆在面前,他们都不会相信,也不会改变。
有时候听见这些谬论,秦胭胭都想问,是不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啊?
“是吧,这不生个孩子怎么行?要说啊,陈家老二现在就指望着王贤惠能生个男娃。”
“怕啥,生个女娃也没什么不好的。”有婶婶反驳:“这生个姐姐,不就多一个劳动力,王贤惠能生,陈老二也能生,这以后还能再生。”
秦胭胭没了兴趣,这些话题不是自己想听的,这要是说点八卦她还能稳稳坐着听,但要是说这些她看不惯的伦理道义,她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的。
“哎呀,我看啊,你们都看错了,这王贤惠啊,也是个搅家精。”刚才说起陈家两个儿媳的那个大妈出声了,直接就打断了大家在说的话题。
“真的假的?”她这话一说,大家都凑过来了,“我看王贤惠能干,人如其名!贤惠的很。”
“那天啊,为了嫁给陈老二,还在地里吵了一架,这些年大家也是看在眼里的,她嫁过来丈夫死了。”
“也是可怜人啊。”大家一说起王贤惠,就是怜悯之心。
不过地里人群密集,加上现在没人挖坑挖水渠了,男女都来干活了。
左边是王贤惠的身世八卦,右边的又是陈家要分家的八卦。
秦胭胭左边听听,右边又听听。
总算是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
“还说贤惠呢!我看啊就是个搅家精。”
秦胭胭:这耳熟的台词。
“前两天啊,王贤惠就和陈老二吵架了。”
秦胭胭:嗯?
“你看见了?”旁边人凑近。
秦胭胭也凑近,好奇死了!
那天她可是看半天诶,不是没人吗?
还有人看见了?
“这还用看啊,诺。”那位大婶抬了下巴,示意了一下陈家人那边,大家看过去,也没有看出什么来,“王贤惠没来,说是回自己家里去了。”
“王寡妇真好啊,这刚嫁过来就死了丈夫。”
“都克死丈夫还好啊?也不知道陈老二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娶了这样个丧门星!”
“还丧门星?我看你啊,就是搞不懂情况,这王贤惠可是自己有房子,别看她丈夫死了,这家里的房子什么都留给她了。”
秦胭胭听了这话,也有些惊讶,这老公死了有房有钱的,还要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