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胭胭一边炒菜,一边听王西梅讲起在地里上工发生的事情。
王西梅生怕秦胭胭听不见,直接过来,把江雅赶去烧火了。
“我呢,不喜欢对别人家的事情指指点点,但也不是个傻子,就王翠花那样的恶婆婆,怎么可能能留住儿媳的心?”王西梅吐槽。
秦胭胭连连点头,不过她对陈家吵架的事情更感兴趣。
听着王西梅说,秦胭胭才知道,最近大队长不在,分配任务的活就交给她和记分员了。
今天陈家一大家子除了男人都在地里上工,这没了男人在,女人们讲话就肆无忌惮了一些。要是以前,张慧和顾念念不是一个性子的,总是有人撞墙,有人看笑话。
现在陈家两个人媳妇,大儿媳张慧,二儿媳王贤惠,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今天在地里除草,做着做着,王贤惠就带头说起要分家的事情,上工也不是在一个地方上工,畅所欲言。
加上王贤惠怀孕了,这还是头三个月,要小心一些,就做点轻松的活。
“这本来还当是玩笑话,结果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王贤惠再次说起这件事情,王贤惠一说,张慧也跟着说,王翠花哪里会允许分家?”
“就这样就吵起来了?”秦胭胭惊讶。
“可不是?”王西梅无奈耸肩,“村里的老规矩了,父母在,不分家,再说了,就她那脾气,我看啊,分家这事啊悬!”
秦胭胭抿唇:“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而且我看村里好多住一起的,也不方便。”
“是啊,还好咱们家屋子算是宽敞的。”王西梅知道秦胭胭对村里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又和秦胭胭说了一些村里的其他事情。
秦胭胭惊讶地合不拢嘴,随后又慢慢接受。
现在村里,有的人家,一家四代住在一起。
算下来,有二十几口人。
没结婚的,男女分开,睡在一个屋里,房间完全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
还有的人家穷,俩儿子结婚了都是睡在一个屋里,到了晚上,办事都不方便,双方都是心照不宣。
秦胭胭不由得咂舌,都这什么跟什么啊!
“还不是因为陈晓兰那个小姑子。”王西梅还在说,“你看现在大家都忙成什么样了,家里不管,地里也没有去过,听说啊,每天和新来的任知青,也就是你那位朋友,天天闲逛。”
“他可不是我朋友!”秦胭胭立刻反驳。
“你说谁?”
“两个都不是。”
王西梅不由得笑了,“哈哈哈,胭胭,不是就不是。”
听着王西梅的语气,秦胭胭才知道,王西梅早就是把她当家人,当女儿一样的。
无论任明峰做什么,都没有关系,反正她无条件相信她。
又不会可以表现出来,所以才会若无其事的说起这件事情来。
“王贤惠说她也不是不能一大家子住一起,但是陈晓兰不行。”王西梅说到这里,反而是自己笑出了声:“你说好笑不好笑,当初要不是因为陈晓兰在后面煽风点火,陈老二和念念也不会离婚。”
“结果现在找了个新嫂子,还不是讨厌她。”王西梅摇头,“看来啊,这陈晓兰是真的讨人嫌。”
在两人聊天当中,菜已经炒好了,江雅铲着煤炭出去了。
王西梅又说道:“这两人才离婚不到两个月,孩子就已经两月有余了,也真是不要脸。”
秦胭胭是女性,来自后代,她的思想前卫,但也有底线。
王贤惠和陈老二在一起的时候,很明显,就是知三当三。
而且,从目前的事情轨迹来看,王贤惠的目的,就是要嫁给陈老二。
所以,秦胭胭对这样的她,是一点也同情不起来。
也不得不佩服陈晓兰,这人不是女主吗?
怎么家人也讨厌她啊?
“这两人要分家,她们男人知道吗?”秦胭胭十分好奇,也很想知道这个家到底是能不能分。
王西梅点头:“这样的家庭啊,男人是立不起来的,胭胭啊,妈是过来人,我也不是说家里非要男人才能做主。”
“老话就说,这娶妻娶贤旺三代,娶妻不贤毁三代,陈爱国是个好的,但就是娶了个王翠花。”
“我看她们这个家啊,就算是不分家,也得散。”王西梅摇头叹气,“妈觉得啊,男人得爱妻疼妻方能成大事,但当家做主嘛,这是你们的小家,你们两个自己商量。”
听着王西梅这开明的发言,秦胭胭情不自禁过去搂住她,:“妈,还是你最好了。”
王西梅被秦胭胭给抱住,不由的咯咯笑着。
才坐着没几分钟,江淮洲就回来了。
江淮洲一进门,秦胭胭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
男人却一点没察觉到似的,自顾自地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又出来,坐在了餐桌上。
要不是王西梅说了一句吃饭了,估计她都反应不过来。
秦胭胭眨眨眼,这男人是被调包了?
随即碗里多了几片肉。
秦胭胭看过去,男人正在认真干饭,似乎刚才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一样。
秦胭胭有些莫名其妙,将疑惑抛开,也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全程,大家都认真吃饭,没一个人讲话,只有碗筷碟盘碰撞和咀嚼的声音。
饭后,王西梅和江雅恢复了之前的活动,去闲逛去了。
秦胭胭也看最近的情况,停滞了江雅的学习活动。
倒不是绝对自信,而是相信江雅的同时,也相信自己。
王西梅两人一走,家里就留下了两人。
秦胭胭看着江淮洲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昏暗的灯光……
男人的背影在她的眼中,竟意外和昨天晚上的重叠在一起。
脸颊发烫,也就一瞬,她又觉得丢人,江淮洲就是洗个碗而已!
也值得她脸红成这样?
想到这里,秦胭胭转身回了房间。
她还是去看书冷静冷静,在这里呆着,她等下就自我沉醉了。
回到房间,秦胭胭拿过桌上的教科书,翻来翻去,就是看不进去,她不信邪,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来之前江淮洲那里没收的,还是看不进去。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二十分钟过去了,也就五六个碗不到,江淮洲怎么还没有洗完?
秦胭胭把书放回原位,出门去看看。
房间里点的是煤油灯,很亮堂,房间里都看得很清楚,但厨房点的是桐油。
比房间里暗沉了不少。
昏暗的光,让秦胭胭看不清楚。
厨房里没人,秦胭胭朝着后院走去,就看见厕所门没关。
秦胭胭看见有光,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过去,还没有走到,就看见墙壁上的影子,
是男人强有力的手臂在舞动着……
秦胭胭能看出来,是江淮洲,可是这人……
“江淮洲,你洗澡怎么不关门!”秦胭胭站在原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