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呢,你也不看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
“就是啊,就那个小身板啊,能生才怪!”
“也是啊,看起来,比之前陈老二那个媳妇还要瘦,该不会真的是不能生吧?”
“我看啊,他们两人哪里是去县城里享福的,肯定啊,是去看医生的。”
旁边还在说笑的人听了这话,也挪了过来:“真的假的?”
刚才搭腔的婶婶一手拿着鞋垫,一手拿着打针,在给家里人弄鞋垫:“当然是真的,再有钱也不可能跑县城这么勤吧?”
“这听说啊,秦知青家里是真的有钱。”
“道听途说嘛,谁不会啊,要我说啊,老江家就是倒霉,娶了个克夫命的老婆,自己年纪轻轻就没了,现在他儿子又娶了个不会下蛋的老婆,真的命苦啊!”
“那这江家不就绝户了?”
任明峰静静站在原地,一旁人的交谈声他都听得清楚。
呵,秦家有没有钱他们哪里是知道的?
又担心了起来,这万一秦胭胭是真的不能生呢?
想他任明峰也是个厉害人物,周围邻居都夸他聪明能干,就是秦家父母,也夸赞他一表人才。
要是秦胭胭真的生不了,那岂不是浪费了他这样上等的基因?
想到这里,任明峰也展开了思绪。
没关系,秦胭胭不能生没关系,能生的人大把的有!
任明峰扫了一眼还在八卦的那群妇人,顺着回去的路去知青点了。
秦胭胭完全不知道大家的八卦,更不知道任明峰当时等在村口。
“你先别和妈说,等下次我再和她说。”秦胭胭叮嘱。
江淮洲勾唇:“胭胭,不是叫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嘛?”
秦胭胭有些尴尬:“哎呀,我给忘了嘛。”
两人走到门口,就已经闻到香味了,也是忙了一下午了,秦胭胭都觉得饿了。
三两步就走进了院子。
“妈,做什么好吃的,闻起来好香啊。”秦胭胭一进门,就开始吹彩虹屁。
王西梅听见声音,手里拿着铁铲就出来了,“哟,回来了,饭菜马上好了,赶紧洗手。”
秦胭胭应声,从屋檐下的洗脸架上拿过洗脸盆。
红花白底的搪瓷盆,还是两人结婚的时候买的新盆,里面染上的是一个大红囍字。
架子上有两个盆,上面的是囍字的新盆,下面的,是家里原来就有的,里面印着的荷花图案,已经被淘汰了,现在成为了家里的洗脚盆。
这样的老物件,秦胭胭以前在乡下爷爷家见到过,不过已经淘汰了,不用做洗脸了,用来养花了。
秦胭胭洗着手,想着这个时候山上是不是有很多兰花啊?
改天去山上瞅瞅。
江淮州放下背篓,又把自行车推到后院去,这才过来和秦胭胭一起洗手。
秦胭胭早就把原来家里的皂角换成了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香皂。
不仅清洁能力要好很多,而且还香香的。
两人洗过手,立刻过去帮忙摆着桌椅。
“今天真的是气死我了!”江雅搬过椅子,狠狠一摔,然后耍脾气似的坐下来。
秦胭胭和江淮洲对视一眼,秦胭胭率先搬了椅子过来,在江雅的身边坐下。
“怎么了?”秦胭胭可是从来没有看见江雅这样,就是上次不想读书的时候,也就是有个气势,没见她有这么大的气。
秦胭胭还一直觉得江雅是一只开心的小绵羊。
没有想到啊,是披着羊皮的小狼崽子。
江雅本来还在气头上,但是在看见秦胭胭关心神色之后,还是摇了摇头:“没事。”
秦胭胭还要再问,王西梅已经出来了。
她合上了嘴,专心吃饭。
饭后,江淮洲照常洗过碗了之后就出了门。
破天荒的,王西梅没有出门。
“妈,你今天不出门吗?”秦胭胭还纳闷,王西梅每天都要出门的,反正她一个人也怪无聊的。
王西梅抿抿唇,搬了凳子过来坐下。
在村里,大多数人都会点手艺,大大小小的,江淮洲虽然不及木匠的手艺,但家里的小物件还是江淮洲自己做的。
这小凳子,就是江淮洲去山上砍了竹子下来做成的。
“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啊?”秦胭胭也搬了桌椅过去。
王西梅叹息一句,让她靠近一些,“刚才啊,我也看见了,小雅她有些不高兴,其实啊,今天在地里有些风言风语……”
秦胭胭从一开始的八卦心思,慢慢心情凝重,最后就……当笑话听了。
这些人也太无聊了吧?
怎么还编排别人家的这些事情啊?
“呃呃……”秦胭胭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小雅这丫头啊,实在是喜欢你,所以啊,今儿下午还在地里和别人吵了一架,刚才还气呼呼地回去呢!”王西梅指了指房间。
秦胭胭抿唇:“妈,你和小雅说一下,我又不在乎这些事情,随他们说。”
生不生不是由她做决定吗?
真是好笑。
自家的事情都还没有管好,怎么就开始管起别人家的事情来了。
王西梅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诶,待会儿我会和她说的,我和你说这事儿啊,就是希望你不要在意,要是你真生气了,那些人不就如愿了?”
秦胭胭摇头,开玩笑说道:“这个气还是要生的,孩子就暂时不生了。”
王西梅也被秦胭胭说的话给逗笑:“妈可不会逼你们,你还小,可以晚一些再要孩子。”
她是受过苦的,所以对秦胭胭,她是将心比心,不会逼着两口子做什么的。
“妈,你真好。”秦胭胭拉着王西梅的手,在这个时代,遇见王西梅这样的婆婆,真的太好了。
王西梅又和秦胭胭叮嘱了几句,才回了房间。
秦胭胭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靠着椅背。
看着星空,无聊地想数星星。
然后就听见院子门被人推开,是江淮洲回来了。
“怎么坐在院子里?”江淮洲有些担心,过去摸了摸秦胭胭的额头。
“我在等你啊。”秦胭胭坐直身体,“怎么去了这么久?”
江淮洲扶起秦胭胭,“去了一趟李胜利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