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徽又让人送了菜,美其名曰让庚辰青试试菜,庚辰青略带困惑地望向白潇,“你点的吗?”
白潇收了手机,“不是。”
“老板送的。”
“你这朋友还挺好,总送东西。”
白潇见凌徽送东西便又加了个汤,小小的炖盅送到庚辰青面前,她只点了一位。
打开盅盖里面是山参炖海马,还有一整个三头鲍。
“你不喝吗?”
白潇摇摇头,“不爱喝这种东西。”
想着上次庚辰青给她弄的西洋参水,她便也点了份山参汤,毕竟西洋参和山参都是参,应该能补气凝神。
这人最近总给她一种神思不定气虚内耗的感觉,她心里担心。
庚辰青低头喝了口,山参略带回甘,加上鲍鱼的味道正好,蛮符合她的楚庭口味。
“炖的挺不错。”
白潇支着手看她,心里盘算着明天再点一份,“那就多喝些。”
另一手在手机键盘上打字,“有老山参么?”
凌徽默默回一句,“四百块一盅汤你还想加老山参?”
“那我点的这盅是什么参。”
凌徽看了眼进货单,“普通的四十年山参。”
“你要是要的老山参我还能给你整来,但你要是要野生的老山参,那可不行。”
白潇想了想,要真买到野生山参,一根五十年的就要一万了,六十五年个子偏小的大概是一万五的价格,她这店不是搞不起,就是麻烦些,不过她可以自带。
“我后天给你带参来,你用我的参炖,然后那汤你把参钱给我去了。”
凌徽默默吐槽了她的精打细算,手上飞快回应,“好的白总。”
她找了相熟的店铺买了三根,个头不大,不过分几次炖也够了。
饭后庚辰青把没吃完的都打包了回去,家里那只小黑猫还等着当宵夜,正巧老板又多送了菜,本就吃不完。
白潇拉着她逛了一圈滇池,湖面上波光粼粼,晚风吹起湖面,把平静打破,庚辰青默默打了个哈欠,看向她的眼泛着泪光,楚楚可怜的。
“困了?”
“有点。”
“那回家。”
刚进家门黑子便三五步蹿出来,他大老远就闻见味儿了,是他最爱吃的鱼。
庚辰青蹲下身点点他的鼻尖,然后去料理台上把肉都扒出来,顺便把太辣的都拿热开水冲一冲。
白潇看她到处忙活,“他不是都能吃吗?天天修炼,我看他最近厉害了不少。”
“那也是个小猫呀,总还套着个小猫身子,肝肾小,功用能力对比人总是差些。”
她走过来接过庚辰青手里的东西,“我来,你去洗澡,换身衣服睡觉了。”
庚辰青又打了个哈欠,白潇捏捏她的耳垂,“去吧。”
“嗯。”
她的回答里已经带了鼻音,也不知为什么今天竟这么困。
庚辰青洗了澡就窝进被窝里了,没多久便睡沉了,白潇上楼轻轻把门推开,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关了灯。
公司还有些文件没看,她把文件袋都抱进她的书房,周围墨香味很浓,置物架上那一株文竹也清脆可人,想来是最近刚开始养的,原来都没这株盆栽。
大概是位置选得好,她今日效率格外高,不过两小时就看完了全部,她揉揉酸涩的眼,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把草稿纸归在上面,拢了拢,然后关了桌面上的灯。
她洗了澡回到卧室里,庚辰青的呼吸细密,整个人蜷成一团,她忍不住拍拍她,想让她睡直了,但并没有成功。
但她刚掀开被子窝进去,那人就缠上来了,微哑的嗓音还带着倦意,“肚子好痛。”
“大姨妈来了?”
“嗯。”
庚辰青艰难地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原本温热的手脚一下变得冰凉,白潇把她搂进怀里,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嘴里嘟囔着,“难怪你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原来是大姨妈要来,情绪反复。”
庚辰青疼得没力气,意识模糊,半哼着应了声,“嗯。”
“我继续睡了,疼。”
她浑身开始发冷,白潇大概也发现了怎么都捂不热的手,一下慌了起来,“要不要去医院,你怎么这么冰。”
庚辰青把她原本环在腰上的手拉回来,“不用了,这样就好。”
“我太困了,睡一会儿。”
说着她便没了动静,白潇大气不敢喘,只能小心翼翼地搂着她,直到她体温渐渐回暖,便又松口气。
她确实有生理痛的毛病,但那也是以前了,怎么最近又痛成这样?她不免怀疑是这趟外出消耗太多,再加上北方太冷,把她冻着了。
她把她搂紧了又把被子往上拉好,听到她逐渐趋于平稳的呼吸声,才敢安心睡去,
清晨曦光渐起,庚辰青也跟着转醒,昨晚那种疼到失力的感觉已经消失,她精神也好多了,她扶着腰从床下下来,去客厅倒了热水。
今天是周六,白潇公司最近加班加得少,想必她今天也休息,去卫生间洗漱过后,她神清气爽地走进书房准备写写稿子,余光却瞥到她的桌面上多出来的几份文件,最顶上是那张写写画画十分凌乱,角落还随便画了朵玫瑰花。
她忍不住拿起来看,那玫瑰妖艳清涟并存,一看就是白潇的笔触,若不是她只把画画当消遣,说不定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画手。
文件上的字迹一如既往地稚嫩,应该是她的草稿纸,她忍不住翻过来,却在看到顶上那行大字时失了神。
她忍不住默念出声,“离婚协议书。”
拿着纸张的手忍不住用了力道,把那纸捏到起皱的瞬间又回过神来,她不动声色地把那张纸捋平放回去,然后找来两个镇尺压上去。
协议上没写日期,签名那处不小心划了一道,想来是她签名时不小心,便把这张作废了。
要么这是原来的版本,后来协议变化又重新弄了一张,而这份也被她随手拿着当了草稿纸。
所以,为什么即便离了婚也不告诉她呢?还是说她觉得这段关系始终是见不得人的?
这一刻她似乎不知道如何才能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