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说回来,小宝这样和他到处请来的东西估计也有一些关联。”
“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很可能小宝本身气过正,对魔气有一些压制作用,但不多。”
“而你姐夫可能本身就已然魔气缠身,他显然有一大部分的元神都被吞噬了,处于再也拿不回来自身的状态,为魔气所左右驱使,因此十分极端。”
白潇皱了皱眉,“那能怎么处理?”
“搬出来有用吗?”
“有用。”
她松了口气,“那没事,我姐已经搬出来了。”
“至于我姐夫。”
白潇眼里闪过一丝淡漠,“你除了他的魔也好,怎么样都好,反正他只要人不死,再不影响小宝就行。”
庚辰青摇摇头,“既然搬出来了,他我也就先不管了,若是有情况,她身边压着我的手串,我会知道的。”
“好。”
白潇又出去了,带着她的翡翠珠串。
到了白绮梦家里,她把串子往小宝枕头底下一压,她当即甜甜地笑了。
“姐,这个串子先压在小宝这儿,保你们平安的。”
“好。”
白绮梦心下是感动的,毕竟这串子她总见她戴,可能本就是她拿来护身的东西。
白潇送完串子也没多留,径直开车走了,回到家,庚辰青还在吃,她走到她身边轻轻地道了声谢。
庚辰青吃得认真,一边摇摇头,“不用说这些。”
其实她心底里还是不解的,她不舒服。
明明她做好了万全准备,起初孩子刚出生时她甚至做了给符保身的准备,可她也拒绝了,再到后来偏偏是她的不信任惹出了祸端,事到如今又反复告诉她小宝如何可怜。
可她似乎也没错,她只是看不破事情罢了。
庚辰青又陷入了自我拉扯中,她也不知究竟是怨白潇还是怨自己,但似乎更多是怨自己无能。
接下来的六日,每每她回到家,庚辰青都是一身香火味,第七日当晚,她似乎梦见了小宝。
她梦见她躺在一处棺木中,小脸青紫,她还来不及难过,周围人便一哄而上将她埋了起来,她疯似的把棺木打开,里面已然成了一具白骨。
下一秒,那白骨长出血肉,慢慢地又恢复了原来模样,小脸蛋儿红彤彤的,紧接着画面一转,她已经长大了,高高瘦瘦的,竟比她还要高些。
她的脸蛋精致漂亮,望着她眉眼带笑,甜甜地喊着她小姨,拉着她来到一处热闹的街市上,让她买各种东西。
她忍不住问她,“究竟怎么回事?”
“有东西到处找我,只能这样了小姨。”
随后她脸色一变,面露惊慌,“有东西跟着我们。”
她扭头告诉一直跟在她们身边的庚辰青,她让小宝带着她先离开,自己站在原地处理。
下一秒,梦醒了。
庚辰青似乎还没醒,但一直皱着眉,手上也不由自主捏着雷诀。
天还是暗着的,她看了眼时间,早晨五点。
庚辰青翻了个身,捏成诀的手也放下来了,她小心翼翼地小声试探,“醒啦?”
“嗯……”
“我跟你说,我做了个梦。”
“嗯?”
庚辰青转过身,迷迷糊糊地闭着眼开口,“什么梦?”
“我梦见小宝没了。”
庚辰青猛地睁眼,“什么?”
她惊诧得不行,整个人也清醒了,鞋都没穿,当即就要跑下楼去书房找神。
白潇忙拉住她,“哎呀,听我说完。”
她的神情不慌也不悲,看来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她冷静下来,“嗯,你继续说。”
“你不许插话,听我把梦讲完。”
“好。”
听完她的叙述,庚辰青心里当即明白,她的法成了。
“所以,为什么会变白骨呢?”
“障眼法。”
“所以她,没事了?”
“应该吧,具体等医院的检查报告。”
“好。”
她的复检在下周,到时候她跟着白绮梦一起去看看,顺便把报告拍给庚辰青。
“对了,不是还有五棵桃树,从哪请?”
“这个…”
“找你们家的先生吧,他应该知道。”
想着有两位,她又补充了句,“和我打过照面,比较面善的那个。”
白潇的假期昨天就结束了,她狠狠伸了个懒腰,认命地爬起来洗漱。
庚辰青又睡了个回笼觉,刚刚其实也没醒全,完全就是被白潇那话吓的,现在事情说完了,她又困了。
昨晚梦里乱七八糟的,醒来脑子里跟浆糊似的,她只记得自己念了一遍五雷咒,也不知道遇到什么东西了。
想到这,她又抱着被子睡着了。
办公桌上的文件按时间顺序排了一列,都是等着她亲自批复的,不过文件并不多,加起来也就三四份。
她再次确认了一遍时间,整体大楼竣工最晚预计在明年2月份,庚辰青的意思是等大楼竣工,桃花树找着,再择一个日子一同立下。
刚刚打给周先生的时候,他说桃花树他已经派徒弟去找了,找树的标准会完全遵照她的意思。
“明年农历二月之前,能找到吗?”
不知怎么,她总觉得庚辰青会选明年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
“能。”
得了肯定的回答,她放下心来,周先生向来说一不二,也没什么好多问的,她挂了电话,却再次想起计先生和水蓝笙私底下见面的事。
她越发觉得计先生不是好人,面上看他和周先生师出同门,可他总给她一种背叛师门,自修邪法的感觉。
不过周先生的师门她从未听他透露过,只知道是秘传的,也是家传的,但他是外家弟子,因此传法时他也并未学全。
处理了半天公事,手机在桌面上震天响,她接起来一听,耳边传来白扬吊儿郎当的声音,“哟,旅游回来了?”
“嗯。”
“你那小黑猫不要了?”
糟了,她和庚辰青回来后完全忘记了黑子的存在,两个人在家待了好些天,直到这时才想起。
“要的,我现在来接他。”
“快来,他可怜死了,天天扒在窗台上也不知道等谁。”
“吃饭都不香了,是不是黑子?”
电话那头响亮的嗷了一声,白潇轻笑出声,她大概能猜到他在窗台上时脑子里在想什么,一是小心翼翼地吐槽白扬的女朋友,二是问天问地,问她们怎么还没来接他。
“好了,现在过来,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