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顺理成章地搬回来了,美其名曰要在她家监工,直到姐姐平安产子。黑子踏进院子的那一刻感动得无以复加,暗自发誓再也不走了。
听见他的心声,白潇玩心大起,提着他的后脖颈把他盘在怀里,“那要是我再跟她吵架再搬家,你走不走?”
黑子一脸严肃,眉头皱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你可不要胡说,怎么会吵架呢?”
“不可以乌鸦嘴。”
庚辰青闻着声走出来,半倚在门边,嘴角缀着笑,“你刚搬过来就准备和我吵架了?”
“看你表现。”
庚辰青默默翻了个白眼,“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白潇放下黑子,笑嘻嘻地凑过来,“那晚上再让我薅两口我就闭嘴。”
庚辰青挑眉,“天天薅也没用。”
“好好的人就长了张嘴。”
“你怎么可以骂我。”
狐狸委屈巴巴地眨着眼,仿若受了天大冤屈,庚辰青乖乖认栽,“行行行。”
白潇这种有仇当场就报的,她根本惹不得。
但眼下他们的联系确实又多一层,从前她十分笃定自己决计不会掺和到白家相关任何一件事,可如今除了她拿下的那个楼盘,连她姐姐的小孩也有了联系。
再加上上次那人传来让她救白潇的画面……她突然理解不了白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或许与她想的还是有些出入。
要么,那位她看着很顺眼的先生,本就是自己人。
……
白潇兢兢业业上了几天班,混沌喝酒那阵许多东西都没有仔细看看,耽搁了不少进度。她从一堆文件里抬头,左右活动颈椎,不经意瞥见右手边那株小绿植也蔫黄了几片叶子。
她皱皱眉头,心里犯了嘀咕,总不能是让对手公司来办公室把她发财树浇了。
“陈助理,我办公室那株绿植有按时浇水吗?”
“有的。”
发财树嘛,她每天都浇的,甚至还查了最适宜的时辰,生怕把它养死。本来她也不迷信这些,可自打见了庚辰青那日在工地上的操作,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敬畏,连白潇办公室各种物品的摆放她都不曾挪位。
白潇拿了把小剪子,仔仔细细地把黄叶都剪了,又修了修残枝。
随后坐在办公椅上看了半天,怎么都觉得不安生,给庚辰青发了条消息。
“富贵竹叶子黄了。”
“把黄叶子剪了就好。”
“就这么简单吗?”
“嗯,就这么简单。”
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气定神闲,也有些心不在焉,她撑起下巴,“叶子我剪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对?”
庚辰青拿着毛笔的手一顿,墨汁在洁净的白纸上晕染开。
她把毛笔插进一旁装满水的小缸子里荡了荡,乌黑的墨汁瞬间染黑了一小缸水,“要我去看看吗?”
“那你现在过来,晚上我们去我朋友那吃饭。”
庚辰青挂了电话,把毛笔洗干净挂起来,想了会儿,把黑子也一并塞进猫包。
玄猫镇宅,若是他在公司也待得舒坦,那便没有太大问题。
到了公司,前台还是那个前台,见她来了抬头笑了笑,直接就让她进去了。
她刚进她办公室就感觉磁场较之前不太一样,那株小绿植生气也没之前那么浓郁,有点蔫蔫的。
绿植在窗边,在白潇办公桌的右手边位置,土培的富贵竹,一共五根,现在有两根都憔悴了。
她又看了眼放在煞位上的芦荟,那盆似乎也有些病怏怏的,像人得了打击,叶子尖尖都有些干瘪。
黑子进了办公室,哪都转了,唯独窗边迟迟不肯去,她探着脑袋看了眼窗外,不远处某栋楼的楼顶上,似乎放了一个镜子。
太阳照在上面反射出晃眼的光,一下把她的眼睛晃了,她避开脑袋揉了揉眼。
“找到了。”
“对面有人放了个大镜子,直对你办公室。”
白潇循着她的方向望过去,果不其然,离这里大概三四栋楼的距离,有人在那的天台上放了面镜子,正好直对她这里。
“巧合?”
庚辰青微眯着眼,眼前青色的晃影让她看什么都看不清,她拉下窗帘,“不好说。”
“我现在喊人去把镜子弄破。”
白潇说着就准备打电话。
“别。”
电话已经拨通,那头传来白扬的声音,“怎么了?”
见白潇没说话,他有些奇怪,“喂?”
那边回了句,“等下。”
白扬噤声,乖乖等着。许久,听见那边有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不用找人,我等会自己去把那个镜子放倒。”
“如果是故意的,那么那个镜子还会立起来。”
“不行。”
是他妹妹的声音,“干嘛去啊?”
白扬有些好奇地追问,“你们要干什么?”
白潇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白扬听完有些狐疑地皱了眉,“还有这种事?”
“一会儿我带两个人上去看看,你们谁都别去。”
“哪有女孩子去的道理。”
他挂了电话,喊了两个壮汉跟着,根据白潇给的照片找到了她公司附近的那栋楼。
那也是一栋办公楼,只是里面的设施比较老,楼层也不怎么高,那保安看他们的样子也没拦人,直接就让进了。
镜子周围什么都没放,就那么孤零零地放在天台上,他让人把镜子放平放倒,又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迅速下了楼。
“搞定了。”
“这种事还得哥来,这可是天台,要真有人要干什么等会儿直接给你们推下去了。”
白扬可没有危言耸听,早些时候他因为不听话,被父亲送出去境外见识了不少,这样的手段,在那边可谓是层出不穷。
“嗯嗯嗯。”
白潇有些敷衍地应两声,挂了电话,朝正给富贵竹浇水的庚辰青汇报了声。
“放倒了。”
“知道了。”
也不知庚辰青施了什么术法,被她浇过水的绿植精神了许多,也清灵了许多。
白潇走过去弹了两下叶片,庚辰青乐了,“你怎么跟个小学生似的。”
“小学生也干这种事吗?”
“嗯,小学生才干。”
白潇坐回椅子上,一手撑着脑袋,“我小时候才不干这种事。”
她小时候上学放学两点一线,专职司机车接车送,周末各类文艺兴趣班报满,哪有机会在路上摘花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