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刚结束,门外就响起了门铃声,她推开家门远远朝院外望去,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就站在那,身上穿了一身轻薄的白色西装,袖口挽起到小臂,露出手上戴着的翠色珠串。
见她开门出来,白潇隔着栅栏朝她挑了挑眉,“快开门,好热。”
庚辰青开了门,她轻车熟路地走进来,仿佛半个多月前的矛盾和隔阂一笔勾销。
进了屋,她脱下西服外套挂在沙发椅背,随后挽起袖子,整个人大大咧咧地坐下。
“你怎么来了?”
狐狸理直气壮地朝她勾勾手,“怎么了?我不能来?”
“我想来就来。”
说完这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连带着庚辰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两人相视而笑,白潇看着她莫名地失了神,笑声渐止。
她把庚辰青拉下,随后俯身把庚辰青摁在沙发上,身下的阴影映在庚辰青身上,一阵一阵的草木气息散出来,她把身子一软,整个人靠在她身上。
身下的人身子有些僵,她把头埋进她的脖颈间,温热的呼吸铺在她身上。
庚辰青的脊骨忍不住颤栗,随即又听那人语气委屈,在她身上撒着娇,“抱抱。”
她微微叹了口气,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发丝,柔声细语地问,“想我了?”
“嗯。”
狐狸出乎意料地没反驳,轻轻浅浅地应了声。像极了在外头流浪许久找不到饭的小猫,归家时乖得不像样。
白潇压得更沉了些,身子也更软,她拍拍她的后背,“困了就去房里睡。”
“嗯。”
她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循着习惯走进衣帽间,推开柜门的瞬间却还是愣了神,她的睡衣还放在原处,叠得整整齐齐,像一件精心保存的珍品。
她偷偷弯了弯嘴角,压着心里的雀跃拿起衣服进了浴室。
庚辰青还怔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身上属于白潇的味道还没散,半个月不见,她身上的香味又浓了许多。
她有些不自然的揉揉鼻子,思绪一下又飘远了。
白潇盘起发简单地冲淋了一下,换好一身衣服后,清清爽爽地走卧室。
卧室那空无一人,她穿着拖鞋吧哒吧哒地走下楼,庚辰青还坐在沙发上,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翻飞,大概是灵感毕现,拿着手机就开始一顿写。
她站了一会儿,庚辰青敲完最后一行,抬头有些愣怔地看着她,不明所以地问了句,“怎么了?”
狐狸依旧是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哄我睡觉。”
庚辰青抬眉,“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个?”
“那倒不是,来问问我姐的事。”
话音刚落,就见眼前那人笑得灿烂,随即又贱兮兮地开口,“那你还挺虔诚。”
“问事情之前还专门沐浴更衣。”
白潇有些恼,她俯下身凑到庚辰青的唇边,湿热甜蜜的花香气息一下充斥了她的大脑,庚辰青刚刚好不容易消褪的热意一下又从耳朵根那儿烧起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白潇像是得了什么指令,往她唇上印了两下,然后有些得意地低声反问,“你脸红什么。”
庚辰青刚想出声反驳,又被她堵住了,随后便是一步紧接一步的节节败退,白潇的气息一路向下,直至脖颈间,低低地发出小兽般呜咽,“我真的想你了。”
她的喘息声渐浓,搂着白潇的肩,指尖稍用力地抓住,“我也是。”
狐狸得了默认的应允,耳鬓厮磨间将她打横抱起。拉了窗帘的昏暗房间内,她们气息交融,狐狸尾巴四散着将她的身子缠紧。
直至日薄西山,白潇起身将窗帘拉开一条缝,昏黄的落日照进屋子里,映在庚辰青洁白柔嫩的后背上,锁骨处是一个又一个的红色印子,庚辰青趴在被窝里,抬手摸了一下稍稍发痛的颈间,那处好像有一个轻浅的印子。
“白潇,你属狗的是不是。”
“咬这么凶。”
白潇坐在床上抽烟,闻言把烟拿到厕所里摁了,然后上床把她搂进怀里,老实巴交地保证,“下次轻点。”
“那天给你送鸡汤的是谁?”
庚辰青突然觉得不忿,捏着她的指头凶巴巴的盘问。
白潇一愣,“鸡汤?”
“对,送到公司去的鸡汤。”
庚辰青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白潇突然笑了,“你就因为这个跟我分手?”
“那是我妹妹。”
“妹妹?”
那人跟她长得也不像,气质更是相差甚远,完全两种风格,居然是她妹妹?
“嗯,我小姨的小孩。”
“所以你其实也没有跟别人暧昧对不对?”
“对啊。”
庚辰青心里的火气更大了,她发现破绽其实是在前两天,她突然想起白潇当时最先说的是要去吃瓜,言语中比较兴奋,随后对她的问询一下又像炸了毛。
综合起来看,倒像是不想辩解的借坡下驴。
“那你就这么演我?”
白潇抚着她的唇,浅浅地印上一口,“那也是真的想分手,就顺着你演了。”
话音刚落,手上便滴了一滴泪,狐狸肉眼可见地慌张,从床边抽出几张纸巾手忙脚乱地给她抹眼泪。
庚辰青红着眼眶,默不作声地流泪。
“那你还过来干什么?”
“羞辱我吗?”
对白潇的失望值达到了顶点。
“羞辱你做什么,我真想你了。”
“而且那时候我害怕。”
“我特别怕你。”
害怕?
庚辰青的泪一下止住了,她愣愣地回答,“为什么?”
“不知道。”
“就是莫名其妙的害怕,过了那段又好了。”
见庚辰青开始深究,她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拉过来又亲了一下,“别纠结了好不好。”
庚辰青弯腰把她的睡衣从地上拾起,往身上一套,宽大的棉麻衬衣把该遮的地方遮得刚刚好,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进浴室里冲了个澡。
出来时水迹印在地板上,踩了一路。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的目光坚定又平和,像是在浴室的短短十分钟就悟透了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