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检查一番。
除了头上肿了几个大包以外,伤势并无大碍。
“医生,好好检查一下,脑子里疼得厉害。”
为了能在医院住下,许大茂谎称脑子疼。
医生给他脑子做了一个全方位的检查,和之前的结果一样。
“没事啊,脑子好好的。”
“拿点药回去吃,就没事了。”
“可是……医生,疼啊,走路都走不了了。”
说着,走了两步,摇摇晃晃的样子,就要摔倒。
医生看他的样子不像装的。
检查结果没事,但脑子疼。
可能是营养差,挨了打,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
“这样吧,我给你开点保健品,你拿回去,营养跟上了,脑子就不疼了。”
“医生,吃保健品好的太慢了,我想住院,输营养液,这样好得快些。”
“也不是不可以,你硬要住院的话,也可以,不过,住院的话,贵得多。”
住院花傻柱的钱,许大茂又不心疼。
可以住院,一定选择住院。
“医生,开住院条吧,我住院!”
出了诊断室,拿着住院条,许大茂表情凄苦。
当然,这是为了迷惑傻柱,装出来的。
“许大茂,有毛病没啊,没毛病回去了。”
等了半天许大茂还不出来,傻柱已经等着不耐烦了。
“你自己看吧!”
顺手,许大茂把住院条递给了傻柱。
傻柱一看,要住院,这还得了。
“什么,住院要五十块?”
傻柱不是没住过院。
有次阑尾炎犯了,住院割阑尾,在医院住了一个周才花了三十块。
怎么许大茂几个大包要五十块?
“我脑子里有条裂缝,治不治得好就难说,还嫌五十块贵?!”
傻柱不可置信的望了许大茂一眼,不会吧。
虽然我下手的时候重了点,但不至于把他脑子打出裂缝来吧。
要是脑袋里有裂缝,那头上也应该有啊。
脑子里有裂缝,人不就死了吗。
难道说,是被打出内伤了?
不行,我得先问问医生去,可别被他讹了。
许大茂这人,最会耍心眼子了。
“许大茂,你等着,我问问去。”
看着傻柱朝诊断室走去,许大茂急叹不好。
他问了,不就露馅了吗。
“哎哟,疼死啦……”
许大茂大喊一声,直挺挺后仰摔倒在地。
“砰”的一声,脑袋发出一声脆响。
瞬间,两眼冒金星。
为了讹傻柱,真是肯下血本。
傻柱回头一看,人都躺地下了,这还得了。
赶紧叫医生。
医生和傻柱把许大茂扶到床上,他额头一直冒冷汗。
脑袋昏昏沉沉的,疼得要死。
刚才摔那一下,真是摔得不轻啊。
“病人有病,你作为他哥哥,怎么不照顾好他,还让他摔一跤。”
“这下好了,病情又严重了。”
医生看傻柱长得老成,误把他当成许大茂的哥哥了。
傻柱正要解释,医生把他请了出去。
又重新对许大茂进行检查。
“医生,头好疼啊,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下,许大茂不是装的,是真疼。
“躺着别动……”
医生重新检查一遍后,发现他脑震荡了。
刚才没脑震荡的,一定是在走廊摔那一跤,摔出来的。
这下好了,圆了许大茂的梦想,一定得住院了。
“家属跟我来。”
检查完后,医生把傻柱叫到了办公室。
重新开了住院条。
傻柱一看,傻了,刚才五十块住院费,现在怎变七十了。
“医生,怎么这么贵啊?!”
“你哥摔出脑震荡了,加上输营养液,这个数是最低的了。”
“可不可以不输营养液啊……”
把头治好就行了,还输营养液,许大茂不配。
医生撇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这种病人见多了,为了几个钱,连亲人的生命安危都不顾了。
“缴钱去吧,他可是你亲哥啊!”
“难道,你亲哥真的不值七十块吗?!”
办公室里,除了傻柱,还有其他人。
闻言,纷纷侧目,盯着傻柱看。
傻柱无形之中,成了一个为了几个钱,抛弃亲人生命的人。
傻柱受不了他人灼热的目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赶紧出办公室,缴钱去了。
到了划价处,摸出兜里的一百块钱,心一横,缴了费。
这一百,是用来买年货的。
过不过得好这个年,就看这一百块了。
现在,只剩下三十了。
这个年,算是毁了。
缴了费,回到病房。
许大茂躺在病床上,眯着眼睛,嘴上似乎还挂着一丝笑容。
傻柱见了,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敢再打他,只好狠狠的踢了两脚床架子。
踢得病床吱呀吱呀响。
“傻柱,你干什么?!”
“住院费已经缴了,你就死在医院吧!”
手一扬,把住院费扔在床单上。
既然缴了住院费,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傻柱就要走。
“傻柱,你等等。”
“还有什么破事?!”
“你走了,我吃饭怎么办啊?”
“自己打饭吃呗,医院又不是没食堂。”
“不是,这个钱应该你出才对!”
“我出?”
傻柱不理解。
住院费我已经缴了,凭什么还要我出钱给你吃饭。
把你打伤了不假。
可不能什么都算到我头上啊。
是不是还得给你找个媳妇,你才满意。
“本来就该你出,你打伤我了,害我接不成私活了。”
许大茂不光在厂里和放电影,空闲的时候,也去外面放电影。
娱乐匮乏的年代,放映员是个宝啊。
许大茂虽然只是一个还没转正的放映员,但放电影的时候,还是很受欢迎的。
烟茶自不必说,有人供着。
到了饭点,自然也有人叫他吃饭。
因此,一放假了他就到处接私活,都不用自己掏吃饭的钱。
“滚蛋,这是你自己的事,帮你缴了住院费就不错了。”
傻柱还在心疼那七十块钱。
“傻柱,你要不管饭,我这就告厂长去。”
许大茂一搬出厂长,傻柱立马怂了。
他要在厂长面前乱说,自己的工作都有可能搞丢。
“被你赖上了,算我倒霉,拿去!”
傻柱摸出十块钱,扔床上。
“这还差不多!”
许大茂收了钱,亲了一口。
“傻柱,你现在可以走了。”
“不过,住院费快没的时候你可得再来。”
“还得来啊,你把我当成银行了。”
傻柱有些后悔了,不该在厂长在的时候打人。
这下倒霉了,脱不了身,成冤大头了。
“那是当然,得治好啊,不然出了院病情复发了,我找谁去。”
“你要不答应,我就告厂长去。”
有厂长护着,许大茂有恃无恐。
“行行行,没了再说,我先走了。”
傻柱走后,许大茂捂着被子笑出了声。
非得在医院住舒服了,狂薅一遍傻柱羊毛,才出院。
医院有吃有喝,一个星期换一次被套。
还有病友聊天,比家里舒服多了。
自己一个人,回到家冷冰冰的。
还不如在医院待着舒服。
“对,就在医院过年好了!”
如此想着,许大茂盖上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睡醒了,再去医院食堂吃三十个饺子,那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