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关了灯,一直躺在床上静静的等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看了看表,时针指向两点。
妥了!
等的就是现在,半夜的效果的最好。
心里默念一声,变成了淹死鬼的模样。
凑到镜子前一看,咦!真恶心!
自己浑身腐烂,脸部肿胀,全身滴着水,散发出一股类似于烂虾烂鱼的味道。
头发长长的像海藻般乱糟糟的搭在后背上。
从现在算起,有三十五分钟的时间。
时间不算长,可足够收拾许大茂了。
林白把表揣进兜里,便向许大茂家飘去。
院里寂静,一片漆黑,大伙都睡着了。
只有两只野猫趴在墙头,喵喵的叫着。
当看见林白后,瞳孔放大,凄厉的叫了一声极速的跑掉了。
妙啊!
这次的造型比上次还恐怖,猫猫都害怕。
“呼噜、呼噜……”
许大茂屋内,传出震耳的鼾声。
林白直接穿过墙壁,飘进许大茂的屋里,凑到他的床跟前。
许大茂侧卧着搂着枕头睡得香甜,林白横飘在半空,脸对脸的盯着他。
睡梦中的许大茂,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臭味,接着听见滴答滴答的水声。
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缓缓的睁开双眼。
“啊啊啊!!!”
睁开双眼的一刹那,看见一双惨白的泡得肿胀的烂脸怼在自己面前。
许大茂本能的大叫一声,拉亮了电灯。
开了灯,却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做噩梦了?
不对啊,明明闻到了臭味,还看到了真“人”。
“唰!”
突然!
窗外快速的飘过一人影!
“谁!!”
许大茂随后操起墙角的一根木棒,声音颤抖。
林白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扬手使劲向屋内砸去。
“砰!”
纸糊的窗户,一击就烂。
石块砸烂窗户落到许大茂的脚边。
“啊啊!”
许大茂又是一声大叫,叫声中带着恐惧。
“许……大……茂……许……大……茂……”
林白气若游丝,用阴间的声音,一声声的叫着许大茂的名字。
勾魂般的声音,令许大茂脊背发凉,又怕又怒。
“有本事你出来,出来!”
“许……大……茂……许……大……茂……”
“滚出来!”
“你滚出来!!”
“啪!”
林白打了个响指,烧掉电灯泡的保险丝,搞坏了灯泡。
屋内,立马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许大茂伸手拽灯绳,把灯绳都拉掉了,灯泡还是没亮。
恐惧压迫着许大茂,他双手握紧木棒,瞪大了眼珠子,环视着四周。
此时,屋外的风声都停了,只听得见许大茂厚重的呼吸声。
“砰!”
突然!什么东西发出了响动。
许大茂赶紧转过身去。
用脚踩了踩,原来是一只筷子掉在了地上,稍稍松了口气。
“许……大……茂……”
就在这时!
林白凑在他耳朵边叫他的名字。
许大茂感觉那“人”离自己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啊!!”
许大茂惨叫一声,本能的挥了一木棒。
接着扔下木棒,拔腿便往屋外跑。
“要逃,想得美。”
林白身体一抖,头上无数根发丝变长朝许大茂追去。
许大茂握住门把手的一刹那,脖子突然一紧。
手一摸,妈耶,是头发!
他使劲的挣扎,可脖子上的头发越缠越紧。
渐渐的,许大茂呼吸困难。
他想大声的呼救,嘴巴刚张开,头发源源不断的伸了进去。
头发从口腔进到喉管,顺着往下,往肠子里钻去。
许大茂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心想今天就要折在这里了。
可怜我许大茂,婚还没结,还没给许家留后,就这么去了。
想着想着,意识渐渐模糊,眼睛缓缓闭上。
“砰砰砰!”
“许大茂,大半夜的不睡觉,闹啥呢。”
窗外响起一大爷的声音。
糟糕,来人了。
林白松开许大茂,飘出了窗外。
“咳咳咳!”
许大茂咳嗽了一阵,接着大口的呼吸,挣扎着站起来打开了房门。
一开门,便扑到对面一大爷的身上。
“一大爷,来得真好啊,救了我一命。”
“那玩意儿又来缠我了。”
“俩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一大爷不由分说的推开了许大茂。
“一大爷,那玩意儿又来了!”
“黑灯瞎火的,怎么连个灯都不开。”
“灯被那玩意儿搞坏了,你进来看,他还用石头砸我。”
“半夜三更的,不好好睡觉,乱嚷啥,吵得别人也睡不好。”
“不是,一大爷,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行了行了,赶紧睡吧,别再添乱了。”
院里,何止一大爷一人听到许大茂的喊声,其他人也听到了。
只是,没人愿意起来罢了。
大半夜的,躺在被窝里,不香吗。
上回许大茂就神叨叨的,这回又来。
这许大茂,隔三差五的在半夜里鬼叫,估计是患了精神疾病了。
可怜他一个单身汉,没人带去医院检查。
一大爷睡眠浅,有个风吹草动就睡不着,许大茂大喊大叫令他难以忍受。
无奈,只好穿上衣服,劝许大茂别叫了。
“一大爷,不信你进来看,我的窗户都被他砸烂了。”
“行了许大茂,鸡都快叫了, 明天还要上班呢,赶紧睡吧。”
一大爷打着呵欠往回走,许大茂紧跟在身后。
“一大爷,一大爷!”
“让我上你家睡去!”
“许大茂,又想占我媳妇便宜,滚回自己家睡去!”
一大爷急走两步,甩开许大茂,轰的一声关上房门插上插销。
许大茂在外拍了两下门,一大爷索性拉灭了电灯不管他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比上次的那个还凶,差点要了自己老命。
许大茂不敢回屋了,抱着胳膊蜷缩在一大爷家门口。
此时的林白,躲在暗处,摸出表看了看时间。
过去了二十分钟,变身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许大茂,冷静冷静,俺又来了!”
林白绕到许大茂的身后,飘到半空中,倒立着俯视他。
“咦,怎么突然下雨了?”
许大茂伸出手接雨点,顺便抬头一望。
这还得了!
又看见了刚才那玩意!
那玩意儿倒立着,瀑布般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
从许大茂的角度看去,看不见脸,只看得见满脸的头发。
“啊啊啊!”
毫不意外的,许大茂又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砰砰砰!!”
许大茂用力的踹门,“一大爷,那玩意儿又来了。”
“砰砰砰!”
“一大爷,救我啊!”
“许大茂!”
“门都要被你砸坏了,再不走,乱棍打死!”
“许大茂,嘿嘿……”
林白叫了一声,用头发去缠许大茂的脖子。
窒息的感觉记忆犹新,许大茂挥舞着双手驱赶头发撒开腿便跑。
“开开门!”
“救救我!”
许大茂挨个敲邻居家门,希望有好心人收留他。
不但没好心人收留他,还招致众人的唾骂。
“狗日的许大茂,尿都被你吓回去了!”
“杀千刀的许大茂别敲了,我们在要孩子!”
没人给他开门,走投无路的许大茂,敲响了聋老太太的房门。
“聋老太,好人活百岁,救救我啊!”
“许大茂,你快走开,别把那玩意招到我家门口来。”
别人不相信,聋老太太相信有那种事。
她也害怕,不敢给许大茂开门。
林白跟得紧,没辙,许大茂只好往院外跑。
四合院外,是一条长长的胡同。
胡同里没个路灯,乌漆嘛黑的。
“这他娘的,比在四合院还渗人啊!”
没办法,既然跑出来了,没有回头的道理了,林白跟在他屁股后面,追得紧。
“许……大……茂……”
许大茂一边跑林白一边在身后传来阴间的声音。
要说当飘还有点意思,怎么飘都不累,速度是七十迈,心情自由自在。
许大茂就没这么幸运了,累得肺管子都要炸了,可也不敢停下来。
一口气跑出了胡同,来到街上。往街上一瞅,傻眼了。
街上也黑啊,连个路灯都没有,只有远处有一盏灯亮着微弱的光。
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几十米就一路灯。
当时电力不足,街上的路灯稀少。
就算有路灯,也不是整夜都开。
远处亮光就像灯塔一样,给了许大茂希望。
许大茂奋力的奔跑,向着路灯跑而去。
林白飘一直跟在他身后,时不时的伸出头发触碰脑袋骚扰他一下。
每次碰到他的脑袋,许大茂会被吓得跑得更快。
在林白的“指点”下。终于!许大茂跑到了路灯底下。
“呼呼呼……”
从出生到现在从没跑这么远过,许大茂累得弯下腰狗喘。
环视一周,身后无“人”,那玩意儿没再跟来。
“看来,那玩意儿怕光。”
许大茂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下来,蹲靠在灯柱上喘气。
“嘶……”
就在这时,路灯闪了闪,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