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点点头,感觉丁四五说的有道理。
他又心有不甘的看着手上铜牌说:“这些东西看来真的是没用。”
丁四五伸手拦住作势要扔铜牌的竹青,急急地说:“不能扔。”
竹青冲丁四五玩皮一笑,顺手把铜牌塞到他怀里说:“不扔你留着玩。”
丁四五耷拉着眼看着怀里铜牌,神色一怔,又轻快一笑。
竹青笑着说:“这东西你可别小看,用它夜里叫开个城门,白天到酒楼骗顿酒喝,那是足足有余。”
“有这般好处,要不你留着用?”丁四五掏出怀里铜牌,含笑说。
竹青忙拦住他手说:“你留着,你留着。”
他话音刚落,栗宁苍白着脸从屋里跑出来。
丁四五看着拍着胸口,仰天吐气的栗宁问:“怎么快就搜完了?”
栗宁喘息着说:“女人搜女人有什么好搜的。”
丁四五不怀好意地:“早知道你是这样想的,那几个男的就应该给你搜。”
栗宁扭脸狠狠剜了他一眼。
“搜到什么没有?”竹青的语气明显有点严肃,轻声问。
栗宁忙站直身子,把手上一个插着分水刺的皮囊递给竹青。
竹青接过她手上的东西,轻声问:“没别的?”
栗宁摇着说:“她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她的身份。”
竹青满意地点点头,对丁四五说:“把门关好,这里气味太大,我们到树荫下去说。”
“你还打探到什么消息?”栗宁刚在树荫下站定,就听竹青问。
栗宁:“早上我按照你说的方向,找到了安远门外的现场。地上只有车辙印,凌乱的马蹄印和血迹,其它也没什么。”
竹青犹疑地点点头
栗宁突然又说:“我在地上发现一个男人的脚印,脚印非常的浅而且并不凌乱,这个人好像也在察看现场。”
“你是说在你之前,还有人去过哪里?”竹青惊疑地问。
栗宁想了想说:“我感觉是这样,从这人留下的脚印看,他的武功应该不会差。”
竹青急切地问:“还发现什么?”
栗宁又想了想,肯定地说:“其它的没发现。”
竹青沉吟片刻问:“你对房中的四个甲胄武士怎么看?”
栗宁:“刚才我就想问,这四个穿铠甲的死尸是怎么回事。”
“是你家那个人打死的,那个女的也是。”丁四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过来,轻快地说。
“你对房中四个死武士怎么看?”竹青又问丁四五。
丁四五:“早上我从车上搬他们下来的时候就有疑问。”
竹青急切地问:“什么疑问?”
丁四五:“忠王府昨天失踪的四个甲胄武士,既然已经找到,这里怎么会又有四个甲胄武士?”
竹青无语,仿佛在想着心事。
丁四五:“如果现在躺在西厢房的四个人,是他们抢夺了忠王府武士的铠甲和腰牌,冒充忠王府甲胄武士行凶倒也说得通,只不过这事怎么想都有点太凑巧。”
竹青:“现在看事情是有点巧。”
丁四五:“还有那个周主簿,自从我们回来就没见到他,他在忙什么?他真的不知道总教习回来了?”
“我心里也正想这事,连李通都知道我回来了,他就没接到我回来的消息。”竹青疑虑着说。
栗宁:“你们去岭南这段时间,周主簿在明察司挺规矩,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他会不会真的不知道总教习回来,或者是让什么事给绊住了,没时间回明察司见总教习。”
丁四五:“他一个主簿半夜除了睡觉,还能有什么事。”
竹青:“还有件事也蹊跷,我也想不清楚。”
丁四五:“什么事?”
竹青:“忠王府对喀什尔失踪这事,怎么也这么守得住,没把这事宣扬出去。”
丁四五笑着说:“忠王也是人,他同样怕死,再说这事宣扬出去,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竹青刚想说出他对忠王的怀疑,猛然想起丁四五是张仁臣介绍进的明察司,心里不由一紧。
“喀什尔在这里的事,明察司里就我们三个知道,你们千万不要传扬出去。”竹青板起脸,对丁四五和栗宁说。
丁四五和栗宁见他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也赶紧严肃地点头称是。
竹青见气氛陡然变得有些紧张,似乎觉得不妥,又笑着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实在是喀什尔身份太特殊。他没死藏身在这里的消息,要是走漏出去事情会很不好办。”
“我留在这里照看他。”丁四五话刚说出自己就后悔,忙又解释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怕游少一个人照应不过来。”
竹青含笑拍着他说:“你我是共过生死的兄弟,说这么多太生分。”
“还有栗宁你。”竹青见栗宁脸色不对,赶紧又说:“你是知道的,我就孤身一人。我们虽没有太多接触,但在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姐姐一样看。”
栗宁见他如此说,脸上不好意思地一笑,刚才心里的别扭也跟着荡然无存。
竹青见他俩心里芥蒂已经消除,又笑着说:“等这阵子忙完,我好好请你们喝顿酒。”
“别总想着喝酒呐,还是先再去问问游少,昨夜现场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丁四五耷拉着眼皮,笑着说。
竹青拍下自己脑门说:“我差点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丁四五看着他疑惑地问:“什么事又把你急成这样?”
竹青急急地说:“你们去问游少,我要走了。”
“唉……”
丁四五刚要叫住竹青,见他已经消失在院门外。
“什么事又把他急成这样?”栗宁看着丁四五,狐疑地问。
丁四五指指头顶上的天,莫测高深地一笑。
栗宁仰头惊奇地看着蓝天,天上除了有几朵云在移动,其它再没别的东西。
她收回目光犹疑问:“什么也没有啊?”
丁四五哈哈大笑说:“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