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门众人高呼:“谨遵掌门号令。”
尤其是岭南尊者门下弟子,听见竹青说宗政杰的事跟他们无关,喊声更是高吭。
竹青手里三角小旗一摆,朗声说:“即刻起义刀门解散,一众人等纳入正义门听用。”
他瞄眼岭南尊者,心知他不会出声,又朗声说:“青……”
竹青猛然想起不对,此时说青风居实为不妥,忙改口大声说:“正剑门所有弟子听令,即刻起正剑门解散,所有门下弟子全部纳入正义门听用。”
岭南隐者忙抱拳高声说:“属下遵令。”
竹青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再次朗声说:“岭南隐者听令。”
岭南隐者心里暗自一喜,心想该来的总算来了。
他上前在竹青面前站定,抱拳躬身,高声说:“属下听令。”
竹青眼中掠过一点奸滑的笑,大声说:“即日起,本门升任你为正义门刑堂长老,负责查察门中众人赏罚事宜。”
岭南隐者心里一凉,嘴里还是高声应答:“谨遵掌门号令!”
竹青快步上前扶住岭南隐者,轻声说:“您以后要多费心才是。”
岭南尊者见他俩如此亲密,满脸不屑地重重冷哼一声。
“岭南尊者听令!”
竹青手里小旗再展,再次朗声高喊。
岭南尊者一愕,不知竹青此时叫他是何意,心里虽是不情愿,站在原地还是微微躬身,算是答应了竹青的喊话。
竹青脸上奸滑一笑,慢慢走到岭南尊者面前,高声说:“即日起在下退出正义门,由岭南尊者接任正义门掌门。”
场中一片哗然,众人顿时开始窃窃私语。
竹青扫一眼岭南隐者,见他面色平静,心里就是一紧。
他暗想岭南隐者还真能沉得住气,这样城府阴沉的人,日后再遇上真的要万分小心。
岭南隐者见边上的岭南尊者一脸茫然,忙笑着上前一推他,大笑着抱拳说:“恭贺师弟!”
竹青见岭南尊者没有过来,又寒声大喊:“肃静!岭南尊者接令!”
岭南尊者陡地回过神来,忙走到竹青面前躬身抱拳说:“本尊在,本尊谨遵号令!”
竹青把三角小旗送到岭南尊者手上,退后两步抱拳高声说:“明察司竹青,参见正义门尊者掌门!”
岭南隐者听竹青报出自己明察司的身份,暗想这小子果然奸滑,就此把自己彻底从正义门中择出来,但他一时又想不出说辞留住竹青,只有在心里暗恨自己低估了竹青的狡诈。
“属下参见掌门!”岭南隐者赶紧抱拳,对岭南尊者高呼。
“拜见掌门,拜见掌门,拜见掌门!”正义门弟子高声山呼。
岭南尊者手拿三角令旗,冲竹青一抱拳,真诚地说:“本尊谢阁下垂爱。”
竹青扶住岭南尊者,对众人高声说:“正义门今天重生,望诸位齐心协力光大正义门。”
众人再次山呼:“谨记竹掌门教诲!”
竹青赶紧摆手笑着说:“在下既然已经退出正义门,众位还是称在下为竹青的好。”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应,随即又是一阵哗然。
岭南尊者一摆手中三角小旗,高声说:“正义门下,肃静。”
场中立时安静下来。
岭南尊者:“竹,竹少侠既然去意已决,众位不可再议。”
“弟子公仪静目无师尊掌门,罪不容诛,请师尊掌门责罚。”
公仪静在岭南尊者面前跪倒,满脸愧疚地说。
岭南尊者未置可否地轻哼一声。
竹青心中陡然一惊,这时才想起刚才只顾着自己急于脱身,竟然忘记安排好公仪静的退路。
他腆着脸上前对岭南尊者抱拳说:“尊者掌门,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请尊者掌门赏脸答应。”
岭南尊者心知竹青定是来为公仪静说情,心里暗赞他人虽小,江湖经验却是老道。
竹青刚才没有当众开释公仪静,算是替岭南尊者保住了脸面。现在转脸来求他又给足他脸面,岭南尊者心里想不佩服竹青都不行。
岭南尊者故作惊讶地说:“竹少侠有事尽管吩咐就是,还说什么请字。”
竹青指着伏在地上的公仪静,含笑说:“在下请尊者掌门给在下一个薄面,宽宥过公仪姑娘。”
“掌门,公仪静本无什么过错,请掌门宽恕她才是。”岭南隐者不失时机的上前抱拳说。
岭南尊者故作沉吟,片刻,含笑抱拳对竹青说:“竹少侠既然开口,本尊岂有不答应之理。”
竹青忙开心地抱拳说:“谢尊者掌门成全。”
岭南尊者板起脸对公仪静说:“静儿,还不快谢过竹少侠大恩。”
公仪静忙起身对竹青抱拳说:“谢总教习为属下请求。”
竹青摆手说:“尊者掌门宅心仁厚,是在下在此多饶舌。”
岭南尊者哈哈大笑,一指远处那片黑色建筑群,抱拳说:“竹少侠,本尊陪你去里面说话如何?”
竹青忙抱拳说:“在下有公事在身,不能在此久留。”
岭南尊者笑着点头说:“竹少侠,改日一定要来本尊这里小住几日,本尊陪你在周边转转。”
“一定,一定。”竹青嘴里答应着岭南尊者的话,转身又对岭南隐者抱拳说:“师尊,我公事在身,改日再来听师尊教诲。”
岭南隐者忙笑着说:“少侠说哪里话,老夫实不敢当。”
竹青再抱拳对场中众人大声笑着说:“众位,在下告辞,告辞。”
岭南尊者忙躬身抱拳,高声说:“恭送竹少侠!”
“恭送竹少侠,恭送竹少侠,恭送竹少侠!”
丁仆押着宗政杰走在前面,竹青领着明察司众人跟在后面,他们走出有十多丈远,身后还有恭送的高呼声传来。
这个季节的岭南,天黑的再晚,现在也已经擦黑。
一只黑羽毛红眼睛的鸽子,在薄暮的天空一阵盘旋,扑楞楞落在一处小院的屋脊上,片刻,再一展翅,直接飞进了鸽舍。
一只似乎等待很久的手伸过来,轻快的捉住它,从它脚环处抽出一圈纸,转手把鸽舍门关上。
远处,树木遮盖下有几间上房。
神羊派正新堂堂主迟先手在房门口,心神不宁的在来回踱步。
他三十多岁,黑黑的脸膛,生两条狮子眉,一双豹子眼,鼻梁稍稍有点塌,嘴生的却是不小。总体看,人长得不算出众倒是精神。
迟先手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停下脚步,脸上有了笑意。
“堂主,消息到了。”
迟先手接过属下递过来的小纸圈,转身进入屋内。
他这一进屋,又要生出许多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