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灵垂头丧气地坐在了沙发,说着:“唉,这次又没有资源。”
而陈述则是背对着她坐着,悠哉悠哉地玩着自己的笔,轻嗤一声:“习惯了,那群老家伙就只会看重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我们这种无名小卒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韩晓灵看着陈述那副德行,好像这事儿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明明自己还这么努力地帮他抢资源,可他呢?
越想越不公平。
“陈述,你给我转过来。”韩晓灵气得牙痒痒,“祖宗,你给我争气点吧,再这样下去连西北风都没得喝了。”
她直接上手抓住陈述的椅子,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害得陈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陈述两只胳膊紧紧地抱着自己,脚使劲蹬着椅子,往后靠,嘴巴都不利索了,“韩……韩姐,你可别乱来啊。”
韩晓灵笑了,阴森森的表情透露出些许杀气,“老娘辛辛苦苦去帮你抢资源,人都变了,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两人就要脸贴脸了。
被强行扒过来的陈述,吓掉了笔,十分诚恳道:“哦对,姐,你的确变了,变壮了不少。”
“你……”
手刚要挥过去。
陈述又想起了刚刚自己吓掉的笔,立马弯腰,躲开了攻击,“哎呦我去,我的笔,呼呼,没摔疼了吧。”捡起来细心抚摸着。
韩晓灵看到这就很离谱,真真的爱笔狂魔,工作都要没了,还顾着那一支笔。
“正经点,这次又是一无所获怎么办?”
陈述意味深长地笑了,看着再次转起来的笔,心里不知在想什么,“还能怎么办?凉拌,这又不是我想要的,没办法。”
韩晓灵好不容易严肃一次,他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照我说,换一份职业吧,这儿你生存不下来。”
“你说我一三无人士能干嘛?只能耗着了。姐,这是我的命,没办法。行了,我出去逛逛没准遇到个大老板看上我,要潜规则我,紧接着包养我呢,这样我就一步登天了也不一定啊。”
陈述开玩笑着。
韩晓灵苦笑着,“去你的吧。”
这小机灵鬼,就爱胡说八道,即便有人要包养他,他估计也会给那个人一巴掌,再说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她刚坐下,揉了揉太阳穴,表示真的好累,跑了那么多地方,没半点收获,真是亏了。而此时刚刚已经出门的陈述又折返回来了,十分认真道:“切记,别动我的笔,那是我的宝贝。”
韩晓灵微笑着举起了拳头。
好家伙,要是我不搞断他的笔我就不叫韩晓灵!
.
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没有任何关注度的陈述,一点都不用担心被粉丝围观。
笑死,这是件好事吗?
话说回来,想起那天,他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思绪拉回到穿书前,他还坐在观众席上,散漫地听着台上主持人说话。
“哇,前面的奖项获得者可谓众望所归啊,那这最后的金奖获得者……”
“到底会花落谁家呢?”
台下的众人,炽热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手上的那张卡片,方才在交头接耳的人也是如此。
大家都屏气凝神,但不包括陈述。
这种场合下他算得上是常客了,没什么好紧张的。
他睨着眼看台上的主持人,偷偷地打了个哈欠,心想还晚着呢。
“他是……”
“是谁呢,你说?”赵永话风一转,反问身旁的搭档,让本提着一口气的大家都哭笑不得。
果然,又是如此。
他勾起一边的嘴角。
负责宣布的二人就喜欢吊人胃口,说话还大喘气,可主办方偏偏就喜欢让他们俩来宣布最后重量级的奖项。
似乎觉得这样才能让大家更有紧张感。
更刺激。
“那我也不知道啊,你赶紧的吧,大家都等急了。”搭档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子。
赵永朝他点点头,咳几声,立刻神情严肃,打开卡片。
“我宣布金奖获得者是,
已经实现蝉联影帝的陈述!”
他的声音重重一掷,场内沉默片刻,而后又激烈地鼓起掌,陈述镇定自若地起身,向大家鞠了一躬,以表感谢。
上台的这段路,锃亮的皮鞋踩在脚下,他集所有目光于一身,连被控制的灯光跟随着自己的每一步。
“能获得这个奖,我要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
“如果没有大家还有银幕前的各位,我陈述就无法走到这里,更无法获奖,所以接下来我一定会更加努力。”
陈述坚定地说着每一句话,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对劲。
“不辜负……”
倏地,他眼前的一切都被白色笼罩,头脑眩晕地不得了,一只手使劲拍打自己的脑袋想清醒过来,却不料摔倒在地。
大家惊呼。
醒来的他手里没有奖杯,身上的衣服也全然不是颁奖时所穿那件,凌乱不堪的头发过长,圆框眼镜被摔在地上,镜腿还断了一只。
陈述很清楚这根本就不是自己,他迅速找到这个陌生环境的卫生间,镜中映出的人尽管装扮不同,但外貌却与自己一致。
“这都是什么事儿嘛!”
他抱怨着,烦躁地胡乱揉着自己的头发,来到客厅拿起桌上的手机,反复查阅,试图获取些许信息。
发现现在的自己也叫陈述,这不禁让他想起前不久小助理给他推的那本十八线演员逆袭文。
主角也叫陈述,近视眼……
小助理当时还告诉他,这本书会尝试翻拍,自己那时没兴趣就没答应,可他怎会料到自己会直接穿书啊。
非常好,这下连演戏的钱都省了。
气得他咬牙切齿。
陈述生无可恋地靠在沙发上,目中无光,上一秒众人追捧手握奖杯,下一秒莫名穿书回炉重造。
他,曾经作品堆积如山,奖杯多到拿得手抽筋,可现如今真是应了归来仍是新人的那句话。
后面几天,陈述待在家里将所有的事都捋了一遍,重新振作,接受现实,而不是催眠自己这是一场梦。
虽然的确有催眠过。
甚至还想过,睡一觉醒来后就能回去。
可是一切就是那么真实,真实到他用头撞墙都没用。
都撞晕了,还不行!
害得陈述只能接受现实。
毕竟到哪不是生存,想当时自己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之前可以,现在自然也行。
只是他不明白,明明小助理跟自己说是十八线演员,可照这形式看,他分明就是三十八线小透明,好吗?
看看那微博粉丝,陈述简直不忍直视,十位数?还都是僵尸粉,要不是还有个经纪人,他连路人都不如。
直叹,逆袭之路漫漫……
陈述踢着小石子,越想越纳闷儿了。
“真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儿,人家穿书好歹有个系统,怎么到我这就要啥啥没有呢?”
这么走着走着,他都感到无趣,打算去酒吧喝喝酒,看看美女,俗话说得好,喝酒解愁,看美女悦心嘛。
碰撞的鼓点,喧嚣的人群,妖娆性感的女子和年轻疯狂的男人,即使坐在角落也充斥着酒杯的碰撞以及失控轻佻的话语。
“各位帅哥美女,接下来是重头戏了,是我们这的头牌,彼岸花,掌声欢迎。”舞台上的主持人激动地说着。
陈述:头牌?
紧接着,一个蒙面女子登场,半裸着身体,翩翩起舞。陈述在吧台那要了杯酒,静静地观赏着她,“哟,身材还不错,不知道长得怎么样,不会是如花吧。”得亏没人听见,不然陈述要被揍。
由于吧台那边比较高可以方便客人观赏,陈述居高临下地看着舞台上舞台下那些矮一些的人,抿了一口酒。
彼岸花揭开了面纱,舞台下的人不镇定了,开始往台上砸钱,谁砸的越多,彼岸花就跟谁一度春宵。
他喝着酒,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
又不是古代青楼,真不怕被抓吗?
陈述这般想着,才恍然大悟,放下酒杯往门口走。
“抱歉抱歉,借过一下。”
这时,舞台下好像有人“乱入”了,他与陈述走的方向相反。
一个就算是戴着面具也没能遮住他姣好面容的人。
那面具只会使得他更魅惑。
“挤什么呢!臭小子。”林斯被猛的一推,推到了台上。
台下一群如狼似虎的人眼里闪过异样光芒。
待林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下台后,慌张的想要找到酒吧出口,却被拦住了。“小美人长得不错啊,哥哥早就注意到你了,你有什么事问哥哥,哥哥帮你解决。”
“我…我要出去。”
林斯小声地说着,把弱小无助表现得极致。
“出去干什么?这儿不好玩吗?来,哥哥带你去玩。”咸猪手在林斯身上摸来摸去,让林斯感到很不舒服,连忙躲开,“不,不了,我要回去了。”
“你以为你还出得去吗?我跟你说,不止我盯上你了这儿很多都好你这口,看你是想跟我还是想跟他们。”为首的男子脸上的刀疤痕恐怖如斯。
林斯害怕地看了看周围。
见状,陈述搂过了林斯的腰,笑着对他们说:“抱歉,他,谁都不跟。”
“对不起,亲爱的我来晚了,你怎么自己乱跑了呢?”
“不是,我…”
陈述靠近他的耳边,悄声道:“嘘,我是来帮你的。”
“大哥,抱歉了啊,你的酒我包了,我们先走了,你随意。”两人亲昵的样子真是有点“羡煞”旁人。
“站住,他就算是你的人,也得给哥玩玩,不然你们休想走。”
话落,身边就出现了一群人。
陈述干脆利落地开口,“要打架就一起上,别浪费时间,不然我家亲爱的会不开心的。”
在要蓄势待发之时,林斯一把拉过陈述,小声喃喃:“我也可以打。”
陈述摸了摸林斯的头,“亲爱的,你躲远点儿,别伤着自己就行,这种事当然是我上。”
说完,把林斯带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待着。
怕脏了外套,就将其脱下,交给林斯保管,但谁都不会知道,在陈述脱衣服的时候那只披着羊皮的狼一直用灼热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来,一起上,我赶时间。”
陈述的话刺激着对方的神经。
对面的那人一声令下,“上!把小美人抢过来。”一堆人向陈述涌去,而陈述呢,一脚一个踹倒在地,吓得在场的人赶紧跑,整个酒吧都乱了。
“啊!打人了!”
其他人到处乱窜,林斯有意无意挡住将要冲撞到陈述的人。
“妈的,给我再上。”
他们抄起现场有的东西,还想再打。
陈述自当不会认输,重新摆出架势。
“这帮蠢货真是没长眼睛,打上瘾了是吗?”
突然,陈述的耳朵里传来这么一句话。
他四处看看,分明就没人说话。
“要是伤到陈述了,我要你们死!”冷血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里震耳欲聋。
陈述疑惑,到底是从哪来的声音?
其时,“哎呀呀,这是谁在我的场上捣乱啊?人都跑了,亏死我了。”温珉带着戏谑的语气走来,话里暗示着某人。
后面跟着几个人看似是打手。
各个身上的肌肉线条饱满,衣服看着就要被撑破。
林斯及时出来跟他说话,“他企图不轨,还约架,在这里打起来并非我们意。”
“你们赶紧退场吧,别妨碍我和陈述两个人相处。”
声音再次传来,陈述瞪大眼睛,看向一旁的林斯,这次他听得清清楚楚,是林斯的声音。
可他刚才明明没开口,为何自己能听到?
莫非是他的心声?
但是为什么我听不见别人的?
陈述眉头紧皱。
温珉对林斯笑道,“好,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处理好的,给您造成如此不愉快的体验,今天的酒水我包了。”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温珉笑了下,余光瞥了一眼刚刚“捣乱”的一群人,嘴角缓缓收敛,“当然可以,欢迎下次光临。”
林斯便一把拉住脑子里仍懵逼的陈述的手往外走,出了酒吧。
他小心地递过衣服。
见陈述没伸手,林斯暗自懊恼,“不会是吓到他了吧?早知道就不演这出戏了。”
什么?演的?
没一会儿,让陈述震惊了两次。
吓得他向后踉跄了几步。
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前几天在手机上刷到的视频。
“广大朋友注意了,最近的犯罪团伙又有新花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