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一时间有些消化不过来。
父亲被抓是什么鬼?
不是去考个试而已吗?怎么会被抓?
难不成作弊了?
可也没看出李从文是那种人啊,虽然人是没书呆子那么墨守成规,但也不至于搞这么冒险的事吧。
“夫子,你确定是我父亲出事而不是其他人出事?”李飞还是不能相信。
“嗨呀,我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吗?再说其他人我还可能分不出,可你爹我还能分不出吗?”吕夫子回道。
李飞想想也是,自己在他底下蒙学近十年,她和李从文这家长夜打了近十年的交道,哪那么容易认错人。
这下子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夫子,能详细说说怎么回事吗?”
吕秀才顾不上什么润不润色讲不讲究的,直接长话短说。自己的学生,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
听完,李飞心中一沉。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被人盯上了。
只是吼一下,又没实际伤害,回旋的余地不小。
可问题的关键是怎么让对面网开一面收手。
要知道那可是巡抚,整个大离在行政角度方面能与之比肩都不过寥寥十几人。
而要是缩小到江左省来看,简直就是江左的小皇帝,还真就没人比他高半级了。普通人得罪了这么一号人物,不死也得脱层皮。
李从文当然也不例外,哪怕只是说一下也不行,说一下也有罪,这不,直接拉进大牢了。
不过此时较劲地位高低于事无补,还是得回到主题营救身上。
李飞谢过恩师吕秀才的通报,强塞了个不小的红包过去,转身回到房间。
该说不说,如今这局面,自己也就认识一个齐深能勉强说得上话。
虽然品级职位上低了不少,但好歹上下属,说说话应该还是可以的。
李从文只是说了两句不该说的,又没闹得太大,说不定看在诚意的份上就给放回来了。
“如此,便是再好不过了,不然……”
李飞心中阴沉,不是必要的话,还是以和为贵好。
房间里,齐深还在讨好两位大佬。
“真不是在下故意要瞒二人,实在是事发突然,我也是刚想到那打井机可以改善眼前旱情便下意识来找李飞要开展打井赈灾活动了,真是忙昏了头,忘了通知二人。”
林虚刘勤材则是呵呵一笑。
刚要开口便听到外边动静。
李飞回来了。
林虚当即扯起其他话题。
人设不能崩,即便崩,也不能把身份泄露出去。
不然人多眼杂的万一给人把消息传回京城怎么办。
刘勤材和齐深二人也是连忙配合扯起家长里短新鲜事。
正聊着,李飞拉开了门。
三人目光转了过来。
“齐大人,在下有一要事相求。”李飞直接道。
看着面色冷静但又目光闪烁不定的李飞,齐深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此不淡定的李飞他还是第一次见。
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可眼下无论打井还是修路,进展都是挺顺利的,便是那自行车大赛如今也是风头鼎沸,若非打井机来了个横叉一脚,城里舆论中心还在自行车身上盘桓。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能出什么大事让李飞如此乱神。
齐深回想半圈,忽然想起一个久违的人物。
这该不会是去考秋闱的李从文出事了吧。
该说不说,齐深猜的还真准。
听着李飞说的,齐深张大了嘴巴。
李从文他怎么敢的?
我这正五品知州都不敢在巡抚面前大声说话,他倒好,直接当着人的面反驳。不说有没有理,你有那资格去打脸吗?
齐深搞不懂,但大为震惊。
以前也没看出来李从文会是这愣头青啊。
“这个,李飞,你先别急,容我想想计策。”齐深边说边瞄向一边的林虚二人。
两位大佬,拿主意啊。
他只是一个正五品,又是对面的直属小喽啰,平日里对面没找他,他就阿弥陀佛了,哪里敢和自己老上司说话。
也就眼前两位大佬在,他能说在想办法,不然直接就一口回绝了。
林虚和刘勤材互看了一眼。
事情起因经过也都清楚了,问题是这件事对方的态度如何,要是态度太坚决,那很难办。
毕竟是巡抚,从二品的封疆大吏,品级职位和重要性都相当大。
便是刘勤材,官位品级还要低他半截,只是京官比地方官前景更明朗,所以地位反而要高罢了。
“李兄不必着急,令尊说到底不过是一言不合的事,想来肯服个软,赔些钱财,再加上齐大人说情的份上,对面即使是巡抚也会做个顺水人情,放过令尊。”林虚镇定说道。
林虚都开了口,刘勤材和齐深二人自然应和称是。
李飞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无法肯定,听三人这么说,放心了点。
“既然如此,那李飞便先谢过齐大人,待家父回来,必有大礼。”
大礼?
齐深有些意动,客套了几句便安心准备收礼了。
只是件说话大声点的小事,有皇子加钦差替自己说话,想来巡抚也会给个面子才是。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令尊路引身份被扒,便是躲过这生死一场,之后怕也是难走这科举之路了,这点你得有个心理准备。”齐深补充道。
“这无妨。”
李飞没在意这点事。
人在就好,其他的都是虚的。
再说他一开始就不希望李从文进那染坊,眼下正好断了他的念想。
正好他早想要一个靠谱的职业经理人帮忙打理生意了。
每次都是自己亲自和下游经销商打交道,怪累的。
“不过得麻烦齐大人速度快点,不然我担心大牢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动刑什么的。算了,要不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