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眼前四十号人,李飞带人去了发电站厂房。
众人一看,除了王村长外,都是有些愣。
就眼前这厂房,占地不过几十一百来平米,和自家房屋差不多。
就这点东西,值得无时无刻地三人以上日夜值守吗?
李飞却是没理会众人异样,自顾自指着眼前的两个圆罐子加料仓道:“这里便是你们主要负责的地方,分别是石炭仓和水仓,什么时候里边石炭或者水不够了,就去弄些石炭和水加点。”
听到李飞的话,众人这才察觉过来。
除了要看管好这里的东西之外,还要加料的。
也不知道这石炭和水每天要消耗多少,要是消耗量太大,自己岂不是被迫成了矿工,那就不美了。
好在李飞打消了众人疑虑。
“这石炭仓和水仓两个都是十立方的体积,装满大概是十吨左右的石炭和水,石炭装满一次可以用四天,水加满一次可以用七天。”
看了看眼前的大罐子加料仓,装满一次可用四天,众人放心下来。
一次可用四天,分摊下来每天两吨半的用量,每组只用一千六七百斤,合算下来一个人六百斤不到。
而他们庄稼汉子,状态不好都能干十几吨,忙起来的时候能干个二三十吨,甚至四五十吨。
就这六百斤不到,简直不要太轻松。
不过王坚决却是眉头一皱,心中有些想法,但又不好开口。
李飞对此有些好奇。
他对这人还有些印象,是向着自己说话的。
只是对细节的观察力并不强,只是做了普通工人。
按理说这里的事和他们普通工人没什么关系才对,怎么会皱眉呢,难不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位大哥,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王坚决被突然的一问吓了一跳,转眼平静下来。
“倒不是有什么不妥,只是感觉可能会出现其他问题。”
李飞来了兴趣,道:“其他问题?什么问题?”
这可是系统出品的全自动智能发电站,怎么会有问题,即使有问题也不是他这原住民看得出来的才对。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这两个月都没怎么下雨,基本哪里都是干旱,我们村子也一样,现在日常喝水还勉强够,但要是这什么发电站也要耗水,还是耗这么多,那估计撑不了多久就没水供给了。”
王坚决一脸担忧道。
和以往不一样,今年天气跟个烤炉一样,格外炎热,还近两月都没下雨,村里原先的小支流都已经断流了,几乎全靠村里一口深井过活。
可要是这发电站也要耗水,指不定多久深井的水也耗没了。
到那时,可就难了。
听王坚决这么一说,其他人也想到了这点,一脸便秘。
水是大家都离不开的,可这发电站又要用到水,而没了发电站,他们这高薪岗位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但是好不容易看到这种神仙岗位,大家都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矛盾纠结了好一会,有人试着问道:“要不去隔壁村买水?”
“隔壁村比咱们村还惨,咱们村好歹还有口深水井可以吃水,隔壁村连深水井都没有,靠浅水井那一点水过活呢,这两天他们村长还来找我,想让咱们村接济一下水呢。”,王村长有些丧气道。
一些情报灵通人士也表示如此。
这下,村民们脸色更加便秘了。
李飞则是愣了一下。
外边已经干旱成这样了吗?倒是没注意到这些。
毕竟干旱这些事和他没什么关系,空调一开,冰镇一做,谁还知道外边热到什么程度。
而水井打水这些也是家里丫鬟,不,家丁负责,这种事一般也不会跟他这衣食无忧的少爷多说。
何况在很久之前,家里已经不用人工打水,而是直接水泵抽水了,自然更不察觉这事。
“倒是忘了,家里不用打水,而是直接用水泵泵上来,这么说,弄不好之后自己家里的水井也要干了?那可就麻烦了。”,李飞心里道。
水是谁都逃不掉的生命源泉,虽然可以在系统里买瓶装水,但价格贵,偶尔买几瓶尝鲜还行,但靠他当生活用水,那还是免了。
没到必要程度,李飞可不想花这奢侈钱。
想到这里,李飞不急不慢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打井好了。”
“打井?那可不容易啊。”
“不是哪里都有地下水的,而且即使有地下水,没找对位置的话,哪怕向下挖几十米都无济于事。而要确定位置可不容易,得请风水大师亲自选好位置,可就是要价最高,算的最准的风水大师也只有三成不到的概率找到合适的位置,再算还要额外收费,一来二去,一口井光位置就得准备上千两才行。”
“这还只是给大师勘探的钱,挖井人的工钱和井圈这些花销还没算进去。那个钱也不少。挖井是个重活苦活危险活,一不小心要出人命,尤其是那深水井,得特别小心,一旦井口塌了,人基本就没了。便是没塌,挖出地下水,一下子水喷上来也很危险。一天没个几两银子,没人愿意做这卖命的活。这一来二去的,一口深水井,没个二三千两根本就不用想。”
“就连村里的那口深水井,还是村子几十年出的一位举人老爷心善给乡亲们打的一口。运气好,第二次就打出来水了,但也花了五千多两。眼下要再打井……难啊。”
王村长苦着脸色道。
距离村子里辉煌的时候已经过了近四十年,四十年了,村里没能再出一位举人老爷。
而原先那位举人老爷,则早早到外省做了官,已经三十多年没有消息传回村子了。如今就是还活着,那也已是七旬老人,妻子儿女也都在外地扎了根,算是指望不上了。
至于村子合伙凑钱一起打井,那就不用想了。
就一二百户人家,分下来每户得准备二三十两以上,这还是运气好,一次成功的情况,要是运气不好,打两次甚至三次四次……
把人卖了都凑不齐这钱。
而眼下又正处旱灾荒年,就更别提凑钱了。
丰年有点钱粮,一次不成还能等下次机会,即使伤筋动骨也能保住人命。
可要是荒年,一次不成,那基本就是万劫不复。
不是走投无路,谁也不会做这殊死一搏,自然不可能齐心打井。
也正是因为这点,所以自古以来基本都是丰年打井,极少有荒年打井的。
然而,李飞只是笑着问道:“村长所谓的深水井,可是挖了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