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中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一桌子饭菜。
虽然菜色菜香不咋样，但起码速度这方面值得夸赞。
不足二三十分钟，一桌子十来个菜便已经来的七七八八。
正感叹，最后压轴的汤品也端了上来。
“这上菜速度还真不慢，比京师那群厨子速度快多了，就是不知道味道咋样。”
“吃过就知道了，大家都别等了，菜齐了，赶紧趁热吃。”
林虚舀了一勺汤，招呼道。
程锦中和几个一起来的弟兄这才兴冲冲动起碗筷。
汤水入肚，一股浓郁的鲜味在舌尖晕开。
好在林虚这两天也习以为常这鲜味，并没有之前那般大感触。
而其他几人则是没忍住，直叫做的鲜美异常。
程锦中也是连连夸赞。
“虽然菜色及香味远远不及，但光论这味道，较之御膳房大厨，也不遑多让。”
林虚点点头。道：“确实，也不知道这都厨师是怎么做的，有些偏科的感觉。”
“等下吃完叫厨房出来回话就知道了。说不住还可以让厨房里的借鉴借鉴……”
众人奔波许久，肚子早就饿了，如今饭菜又美味，自然胃口大开。
你一筷我一勺的，不到半个小时，饭菜便寥寥无几。
林虚赶紧叫人再来几碟子对口味的。
又一个小时后，众人终于是吃的肚儿溜圆。
林虚和程锦中两人也是吃的有些撑。
“掌柜的，结账。”
“承惠，一共是二十三两八钱银子，给您抹个零，算二十三两好了。”
酒楼掌柜一脸讨好笑道。
“倒是不便宜，里边有没有什么讲究啊。”
林虚好奇问道。
“这里边讲究那可大了。每样食材乃至配料，都是伙计千挑万选出来的上等货色，又经过十年老师傅的精心烹饪，这才能有如此菜品。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掌柜自豪说道。
总之往天上吹就对了，反正也没几人能吃出什么门道，最多只是觉得好吃罢了。
而他却没想到眼前人可是御膳房大厨喂出来的舌尖，哪会没点数。
“掌柜的这就不老实了。你这菜色和香味也就勉强算得上中等水平，但味道却是水平含量极高，想来是用了什么秘制调味料之类的。不妨说出来让大家伙见识见识。”
“这，公子既然知道是秘制调味料，那还是别为难小的了。”
掌柜的没否认，但也没明说。
林虚见状也没深究。
毕竟这也算别人商业机密，愿意说自然好，可不愿意，自己过多打听反而不是君子所为。
结账后，众人来到门前大街散步，消食的同时体察民情。
街上人员嘈杂，熙熙攘攘，毫无夜幕的寂静。
而边上几米高的木头桩子顶上射下的光线更是给这夜添上许多魔幻色彩。
“这木头桩子上边怎么在发光？”
程锦中一开始就想问，但被吃饭耽误美来得及，此时散步，正好发问。
“哦，上边有个灯泡，能发光。”
“灯泡？发光？难不成是夜明珠？可也没听说过有这么强的夜明珠啊。”
“以后你就知道了。”
林虚买了个关子，总不能说他现在还不太清楚的。
来了好几天，连这么明显的都没搞清楚，说出去那不是逊毙了。
不过但也给他提了个醒，有空不能只顾着自行车，得忙点正事。
“卖糖葫芦嘞～”
“卖汤圆嘞～”
“有钱人捧个钱场……”
路上，离店铺越远，叫卖声越大。
林虚等人赶过好多次大集，听到耳边熟悉的叫卖声，此时有些亲切感。
刚要去凑个热闹，却被另一边吸引了目光。
“你这什么东西就卖3两一包，想钱想疯了吧。”
“就是，胡椒也没卖你这么贵的。”
“奸商。”
“……”
一大群人围着一个摊位，嘴上骂骂咧咧，却没见多少人走开。
估计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林虚也凑过去瞧个热闹。
原来是卖调味料的。
摊贩手上拿着一袋白色细小晶体，前边摆着几个小碗，一小把盐巴，一小捆小葱。后边是一个小麻袋，看样是手上拿着的同款调味料。
见众人起哄，摊主恶狠狠说道：“没钱的穷逼，买不起就赶紧滚，别拦着大爷做生意。”
“谁没钱了，还不是你这价不实诚。前几天有人摆和你一样的，才卖一两银子。你倒好，直接卖3两，这不是把人往死里宰吗。”
一个中年男子站出来说道。
原先他就知道有这东西，只是价格太高，不舍得买。
可尝过这摊贩快速自制版的“高汤”之后，他立马下定了主动。
这东西必须得买。
只是三两银子实在太离谱了，同样的东西，只是过了两天，价格就涨了两倍，实在是难以接受。
而听中年男子这么说，其他围观群众更加不嫌事大了。纷纷开展口水攻势。
誓要把黑心奸商喷出市场。
“什么，一两银子，现在涨到3两，直接翻三倍，乖乖，这黑心的奸商，怎么不见老天把他收了去。”
“就是，奸商不得好死。。”
“奸商……”
摊贩被骂的一急。
“都别说我奸商，我就是卖一两银子，你们也买不起。
都起开，别拦着大爷赚钱，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众人一下鸦雀无言。
原价一两银子的话虽然有点贵，但好像没啥喷的点。但要买嘛，还是再考虑考虑。
虽然这段时间好过点，但一两银子也不是随便支出的事。
还得和家里商量商量。
倒是中年男子豪气。
“谁买不起了，你要卖一两，那我就买。”
“买多少？”
“一袋。”
摊贩不做声，只是眼神瞥了一下。还以为多豪横呢，就一袋。
不过有一两也是一两，转身拿出一袋来。
生意既成，男子转身就要离开。
“这些大哥，你就这么赌气买了？一两银子可不少啊。”
林虚好心劝道。
做人要量力而行，不要为了虚无缥缈的面子活受罪。
男子嘿嘿一笑，转身就走了，只留下句你尝一下就知道了。
“尝一下？”
林虚疑惑。
程锦中看到旁边的疑惑，上前讨要个体验。
很快，摊贩倒了碗水，撒了点盐巴和葱花，又倒了点那调味料，递了过来。
“来尝，要是不好喝你砸了我摊子都没事。”
摊贩自信道。
程锦中有些摸不着，让旁边侍卫接过碗先尝一下。
侍卫啧啧称奇，直言鲜美不输酒楼。
程锦中更是疑惑。
就点盐巴和葱兑水，就是加了神丹妙药也不至于什么鲜美吧。
然而侍卫言之凿凿，其他几个侍卫也尝了尝，俱是这么说。
“真有那么鲜美？那我试一下。”
程锦中小心啧了一口，瞬间一股熟悉的味道浮现。
一下子，他明白了酒楼掌柜为啥不肯说那秘制调味料了。
这特么一碗水才用了这一小撮调味料，那一袋子起码足够他们做好几桌大餐的了。
而成本，一袋才一两银子。
这妥妥的几十倍利润，难怪要守口如瓶。
更别说，眼前摊贩肯定还有赚一笔钱。
这一来二去的，里边的利润，绝对惊人。
便是排在盐铁茶马之后也未尝不是可能。
想到这里，程锦中震惊地看向林虚，眼神肯定。
林虚接过尝了下味，也是立马明白了什么。
眼前这摊贩，这东西，大有可为啊。
“这东西，你还有多少？”
摊贩试探道：“你要多少？”
“一千袋不少，一万袋不多。你有多少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