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理智的反面
新街道，新气象，新乱子。
另一条街上搞破坏的团伙穿戴整齐，他们有着独特的制式服装，不过年龄普遍偏低，最多不超过十八岁。
还好不是一群法师，目前只有普通人发生了暴乱。
“你们是什么人？”
希尔用魔力随便抓来一个幸运观众，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些情报。
稍稍冷静下来，她才发觉这些人类的的情绪非常不对劲，格外暴躁且亢奋，就像有人在挑拨凡人的思维，或许自己也受到了些影响。
“和你有什么关系？小屁孩，快放老子下来!”
“……很好，我欣赏你建立在无知之上的桀骜不驯。”
王国法律禁止法师无缘无故对普通人出手，不过希尔觉得现在是特殊情况。
“咱们一起做个小实验如何，将人类心脏的跳动频率提升五倍，不妨猜猜会发生什么。”
少女伸出食指轻触男孩的胸膛，她露出探究的目光，同时一些灰黑的色彩逐渐在金瞳中蔓延开来。
“首先，心脏提速会使血液流速代偿性加快，这一阶段你不会有太大的感觉，除了身体轻微升温。”
“嗯嗯……不错，你脸红了呢”，希尔点点头，和自己料想的差不多。
“等等!”
“嘘～实验时保持安静可是要点。”
轻轻的呢喃犹如恶魔的低语，男孩发现自己不光身体动弹不得，更是发不出半点声响，周围的人也像完全看不到他们。
“接下来…交感神经异常兴奋，新陈代谢增强，你会诞生一种自己变聪明的错觉，因为大脑获得了更多的血液，不过清醒是短暂的。”
“之后是我比较喜欢的一段，呼吸困难、心率异常、信息素失调、血管内膜受损、心肌衰竭接踵而至。”
就像在挨个报菜名那般如数家珍，少女的大胆发言唤起了男孩心中的恐惧，一时间其他的疯狂念头都被惧意压下。
可惜他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惶恐。
“就算侥幸活下来，你的心血管患上疾病的概率也会激增，大概…三成？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
“不过放心，这不会使你当场去世，我的下手相当有分寸，除非你的血液循环被我加快到至少五十倍，嗯~你见过爆掉的水气球吗？”
“嘿嘿~呵呵哈哈！”
少女的金色虹膜彻底被染成灰黑，一个若隐若现的扭曲符号在左手背浮现，她双手捂着脸颊，笑容颇为……癫狂？
“想看看吗？不过这里唯一会爆炸的只有…你的脆弱心脏~人类！”
舔舔唇角，这位情绪“稍稍”有些暴躁的少女已经想象出血浆糊满四周的场面，那样肯定够劲。
“我想看。”
希尔猛地一愣，陌生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这反倒令那种特殊的转化状态停止。
“谁？嘶…我的眼睛！”
没等少女看清身后的人，右眼突然传来一阵刺裂的幻痛，这股痛觉仿佛是从灵魂传入肉体，比深入骨髓还要难忍。
精神领域中，少女眼角的魂花开始疯长，它们是由艾黎协助布下的防护。
与此同时，身体内部沉寂不知多久的圣环抖落出些许光尘，两者纷纷察觉到了主体的精神异常。
‘有东西试图改变我的意志？为什么驱逐异常的过程这么痛苦。’
脑袋像是被人掰开，然后拿起重锤和尖顶敲打，之前可没人告诉她精神方面的对抗会如此激烈。
一缕异常的气息被击碎，暴乱的身体内部重归宁静，手背的符号也随之黯淡。
“*……*”
少女捂着脑袋踉跄两步，好在有人扶着她才不至于跌坐在地。
‘等等？是谁在扶我？’
视线恢复，希尔见到一个有几分熟悉的陌生面孔，她是谁？
柔顺的长发色彩犹如枯萎的红蔷薇，惨白的透明眼球与眼白融为一体，加上精致面容和洋红洛丽塔，给人带来一种残缺腐败的美感。
如此具有辨识度的装束和外貌，若是自己见过应该不曾忘记才对，希尔很快从记忆中翻找出对方的记录。
“你是那天出现在森林中的怪人。”
“怪人？不是，我是米诺·泽里卡恩”
少女面无表情做出回应，随后她指了指一旁蠕动的男孩，“你打算继续吗？野生的同胞，我们可以帮忙。”
“不用。”
希尔退出一段安全距离，同时丢出一团魔能烟雾治疗男孩的伤势，她刚刚好像差点把活人当成炮仗给点掉了。
“你是什么人？还有我和你可不是同胞。”
“猩红教派的圣女候选之一，我们被派往世界各处寻找天选圣女的下落。”
米诺对自己的身份和目的毫不掩藏，如此直言不讳的坦率人士已经非常少见了。
“猩红？”
希尔隐晦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红色发带，对方恐怕是感受到这东西，才错把自己当成一路人。
不过…野生？
难不成他们猩红教徒还分家养的和流浪的。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猩红教派的人居然大摇大摆地混进王城了，他们可是国际公认的恐怖分子。
“这些异常是你们造就的？”
只要是提问，对方似乎都不会拒绝，但真实性有待考究。
“并非如此，与我们…无关。”
“嗖~”
两人的对话尚未完结，身旁的下水道入口突然窜出一只…呃，希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东西，血淋淋的触手肉球？
总之看起来不像什么正经的宠物，血肉球跳进米诺的掌心，瞬间和她融为一体，而这位猩红教派的圣女候选好像接到了某些指令，一言不发地抽身离去。
希尔没有阻止对方的脚步，看着高效率的通讯流程，猩红的触须渗进王国估计也不是一两天了，自己可懒得扯上更多麻烦。
即使麻烦接踵而至，那也等它们自己找上门来吧，当务之急得弄明白暴乱的源头，爱妲才刚刚睡下，这些家伙可不能太吵了。
“…啧。”
看着身边昏迷的男孩希尔眉头一皱，老实说她不喜欢这些肆意妄为家伙，要不是自己还有那么一丁点人性，早就顺势弄死了。
光治疗一手就算是善心大发了，现在让她带着一个累赘，那指定不行。
片刻后，某个街道转角。
希尔拍拍手扣上垃圾桶的盖子，她找到了一个不错的藏匿地点，等那人醒了他能自己离开。
话说，总不会有人无聊到去翻垃圾桶吧，王城里类似的垃圾回收设施少说得有上万个。
“好了，接下来就让我找找暴动的源头，以及企图影响我的真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