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倒也理解。
毕竟林星野出身正统的五月派，这后来我查阅过，历史能追述到过去好几百年前。经历种种艰难险阻才延续至今。
五月派现在对外肯定不会宣传降妖除魔，但从过去资料里看，那都是根正苗红的正义之士。
对林星野来说，要转变思维与妖共处谋事，恐怕需要些时间。
不过他刚才说“帮忙”？
“你想帮云衢？帮他修行还是帮他……”
复仇俩字我没说出来，因为我不确定云衢是否跟他提起过。
林星野盯着我几秒钟，忽然问道：“你有没有做过梦？或者类似梦境的感受，看到从未见过的灾难，瞧见从未见过的人？”
他这话说出来，我一瞬间就想起之前被关在鸟笼时做过的梦。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莫名地脑海里闪梦里的汪洋以及神色悲怆愠怒的女人。
但我不想跟他提及这些，有种感觉告诉我，这是极为隐秘的事情，不能随便与人讨论。
“没有，我很少做梦的，应该说做了也记不得，有什么问题？”
林星野听到我这么说，倒也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是点点头岔开话题。
“我看得出他是有目标的，所以我要确定他真的对世间无害，谁知道他突然一下发脾气。”林星野说着挠挠头：“明明之前说过几次都没事的。”
“……”
原来类似的事之前就干过，那难怪要爆发了，不过比起当初对待泽漆，我觉得云衢对林星野还是友善的。
最起码没用毒。
谈话顺利结束，我回楼上时，看到靠着走廊墙壁的云衢，不由调侃他：“怎么？你怕我红杏出墙啊？”
“我是怕对他你不利。”云衢笑得温柔，抬手搂住我的腰：“若是你真打算跟别人跑，我就把你再追回来，关起来，不许你见任何人！”
他说着捏了捏我脸颊，眸光深处半真半假。
我故意装作生气：“万一我就是不喜欢你了呢？你还要囚禁我？”
“我当然舍不得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真的不爱，我也只能放手让你走。”
云衢垂眸浅笑，温柔缱绻。
我正感动不已，他又贴在我耳边来了一句：“但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让你见到的只有我，最后还是爱上我。”
“……嗬！你这个坏蛋！坏蛇！”
我笑骂两句，并没有真的生气，因为这本来就是说着玩的。就算真有这么一天……云衢要是能让我再次喜欢上他，那倒是他的本事了，我还拒绝什么？
而且要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活了这么多年头的大妖了。
第二天上午，我跟海娜去公司处理了些杂事，然后摸了半天鱼。下午三点去见秋叶猫。
约定的地点就在公司楼下面的露头咖啡厅里，关于合作老板他们都商定了，但因为探灵突发性跟随机性特别大，所以什么时候进行，以什么方式进行，要事先做个沟通。
除了我和海娜之外，还有Lucy姐跟云衢。而秋叶猫那边也是仨人，看起来特别对称。
秋叶猫看起来跟我年纪差不多，略大一些，二十五六，身材高挑，样貌出众，有几分男明星的气质跟颜值。
只不过他眼圈发黑，周身散发着种淡淡黑烟雾。
最初我还以为是周围哪里着火飘过来的，结果Lucy姐跟海娜都说没看到。我一下意识到这不是寻常的烟雾，转头看向云衢。
他朝我微微颔首，意思很明确。我心里有了底。
一番自我介绍过后，秋叶猫单刀直入，甚至有点迫不及待：“安心医院跟珍味餐厅，怎么样？这是我原定要探索的目的地。”
安心医院就是之前说过的圈内热门打卡点，珍味餐厅倒是最近出现的，这姑且不说。安心医院又是为何要再次探索呢？
这里面也没什么新鲜的，以前有点啥早就被众多大小主播挖掘得猫嫌狗不理了。
本来探灵就是为冒险刺激，没有这些元素，别说观众不爱看，作为主播也觉得无聊啊。
我直觉这当中有别的缘由，说道：“这安心医院出名早，能探的早探完了，现在还去也没啥东西可讲。”
“不，里面有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秋叶猫身子前探，压低声音说。
我不由自主想凑近点听，结果还没动，就见云衢的扇子毫不留情地落在秋叶猫脑瓜顶上，敲得那叫一个响，怕是百米开外都能听见。
秋叶猫的经纪人急了，一边查看情况一边瞪人：“有什么话好好说，随便打人犯法的！”
云衢傲气十足，根本不搭理他，翘着二郎腿坐在那不动。
反倒是秋叶猫阻拦经纪人说话，并且转头对云衢满脸热诚：“打得好，请您再打我几下！”
“……”
“……”
我看到经纪人还有Lucy姐他们都傻眼了，直直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云衢神色漠然：“之后再说。”
秋叶猫却依依不舍：“再来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我看他经纪人拿水杯的手都发抖了，估计全力压制着泼到秋叶猫脸上让他清醒清醒的冲动。
我倒是有点明白怎么回事，刚才云衢敲打下去的瞬间，一股黑烟雾从秋叶猫头壳顶上飞出去，消散在空中。
如果我没看错，他是经历了某些事，导致自身被众多阴气缠绕。这成分还有些复杂，我能感觉到当中混杂了不少其他气息。
至于都是些什么，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这秋叶猫一定是撞上什么事了，并且还跟安心医院以及他在镜头前失踪的一个多小时有关。
至于具体是什么，现在还不好说。
这次见面并没有确定下来具体事项，因为后面秋叶猫已经无心谈话，精神状态时而亢奋时而萎靡，说话也颠三倒四的。
我们只好约定下次再说，时间就在明天中正午。
这是云衢的意思，找个阳气最盛的时候。
跃龙文化这边也着急赶紧走，似乎觉得秋叶猫状况太不好，影响形象。
送走他们之后，Lucy姐吐露心声：“没想到看起来挺精神一小伙，居然有求人打自己的嗜好。芸昕，就算他追你，可千万不能心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