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一个想法,就是我这裤子要不得了,被李子哲这么一闹我是腻歪透了。
他还不如是个普通渣男呢,那样分手一别两宽倒痛快。现在我看着他就来气。
“你们骗我这么多,村里的镜中界,我爸妈他们还有我同事,你们一样好事没做,凭什么饶了你?”
我说着感觉到云衢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但他什么都没说,我也就没管他。
“你听我解释,芸昕,你听我说,这都是他干的!他抓了我父母家人,我也是为了他们才不得不这么做啊!”
李子哲痛哭流涕,原本来算英俊的面容扭曲至极,丑陋得看不想看见第二眼。
“你放屁!你这孽徒!”
明叔怒吼一声,结果又一口血吐出来,鼓胀的肚皮更加大起来,像是即将破裂的气球。
李子哲回头反驳:“要不是为救家人,我怎么做这么昧良心的事,这都是你逼的!”
“你,你这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东西!”明叔别说鼻子气歪了,脸都快气得扭成麻花。抬手一甩符,飞向李子哲。
这狗东西跟弹簧似的,迅速窜到旁边。
眼见着那符就要打中我,云衢一抬手,一股浅青水色凝成丝线般飞出,将那符纸拦截,紧紧包裹住。
瞬息间地功夫,符纸就在水色丝线包裹中化作灰烬飘散。
我也诧异地看了云衢一眼,他竟然会出手相救,还以为他会乐于看别人受罪。
明叔一时间调转枪头,连敌人都不管了,一道道符飞向李子哲。而后者简直就是弹簧蛤蟆,连滚带蹦地躲避。
看他俩狗咬狗我还挺开心的,就连金岳都原地上下蹦哒,呜呜呀呀想喊什么又出不了声。
云衢眉峰微蹙,神色冷沉,右手向着虚空中一召,折扇握在掌中,随后向着李子哲他们的方向隔空一划。
就见一道红光自扇间迸发而出,化作道道蛇影飞扑向那俩人身上。蛇影在触到他们的瞬间化作绳索紧紧捆绑住。
李子哲倒是眼疾手快,将与自己打斗的明叔往前猛推。
蛇影绳索大部分都捆在明叔身上,而李子哲挥刀砍断自己被蛇索束缚住的左臂,扭头向着院外狂奔。
金岳狮子头急忙蹦跶着追过去,结果被李子哲一脚踹回来。
我上前一把抱起金岳,顺手拾起半块砖朝李子哲背影扔过去。
打是打中了,但并没有阻止他狂奔逃离。
这时候明叔大概是已经精神崩溃,仰头狂笑,眼鼻口耳里都往外冒黑气,一股股熊熊烈烈,就好像他内部五脏六腑都燃烧似的。
我还没明白咋回事,一抹红影闪过来搂住我,下个瞬间那我已经腾空升天。
比起上次经历,这回我只是忽悠一下心跳加快,并没有过多惊慌。
云衢搂着我带我飞。
在不远处隔壁屋墙上站定,我小心着脚下,怕一失足成千古恨。
噗!
什么东西爆开的闷响。
我抬头一看,明叔已经整个碎裂炸开,无数黑气迅速充斥整个屋内院里。
我忽然大惊:“我妈还在家里!”
“她已经转移了。”云衢语气淡然。
我一愣,再次确认:“你把我妈转移走了?那我爸我哥呢?”
“真的已救,不在这。”
“你,你什么时候做的?怎么不告诉我?”
“没必要。”云衢负手而立。
黑气呈现人形,模样与明叔有那几分像,只不过更狰狞可憎。它似乎在搜寻目标,忽然看向我们这边,以极快速度猛冲过来。
云衢不慌不忙,右手一伸扇面唰地展开,红光刹那间弥漫,与冲过来的黑气相撞。
噌!
一声金属撞击般的响动乍然而起。
人形黑气根本无法靠近,它怒吼咆哮,声声震耳,奋力撞击着红光组成的半透明墙壁。虽然激烈却没有半点用处。
云衢纹丝不动,气势如虹。
在连续数次之后,人形黑气开始溃散,一缕一缕向四周飞扬,面部表情极为痛苦。
持续了差不多有三四分钟,它就彻底消散无踪。
客厅门口一大片喷溅状的血迹,还有零零碎碎的衣服残片,混合着碎肉骨头渣。
除此之外,门框跟院内的树木墙壁像是遭受了强腐蚀一样,瘫软融化出好多凹洞,大片大片的黑漆漆黏液附着上面,还在滴滴答答地淌落。
我看得心有余悸:“这是自爆了?”
云衢点了下头,同时收起折扇。红光微闪,扇影化作蛇形配饰垂在腰际玉带上。
金岳从我怀里窜出来,落在屋墙上奋力一挣终于将缠绕的红线挣开。恢复成中型犬般大小的兽形。
“这是引自身灵气从内爆发,伤害力还挺大的,还好跑得快又有屏障遮挡。”金岳说道。
“灵气是坏的?”
“这就跟钱与人的关系一样,灵气本身无好坏之分,最终看人如果使用。”
“那他们算是邪魔外道?”我又问。
金岳皱了皱鼻子:“看他们的行事风格就知道,要么不是啥正经东西要么是正统中的叛逃者。不过让那李子哲跑了,真是可惜!”
有金岳说明,我总算对眼前的情况了解几分。
那明叔一直透露出来的意思是要拿云衢的妖丹练神功。这应该是他们行动的真正理由吧?
“难说啊。可能是目的之一,我觉得这事不简单。”金岳回答。
我目光不由转向云衢,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于是郑重地表示:“谢谢你,不然我死定了。”
云衢却问了没头没脑的话:“你不是来替李子哲求情的?”
“?啥东西?替他求情干嘛?我有病啊!他这么害我,我没亲自动手的唯一原因就是我不会这些东西,不然非咒死他不可!”
我说得句句属实,在朝李子哲背影扔砖头时我就萌生出浓烈的意愿:要是我也会法术就好了,他就跑不脱了!
我又细琢磨了下云衢的话,越想越晦气。
不过倒是明白过来之前他说什么我沉浸在虚情假爱当中,原来他以为我是要给李子哲求情。
“嗐,整岔了,我那会儿以为你说不要替金兽求情。我寻思他就是偷听了一下,这你就要杀他还不许人求情,也太坏了!”
云衢轻哼一声,撇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