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小少爷就后悔了。
姐姐还在这里，他怎么可以爆粗口。
“姐，我……”他清澈干净的眼睛里有些忐忑。
白简夸了他一句：“不畏强权，很好。”
虽不知小白为何因为这比较简单的四个字感到无措，但这种时候给他鼓励总没错。
果然。
听到白简夸他后。
白小少爷眼睛唰的一下就亮起来了。
这样的他跟平日里在其他人面前少年老成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旁边的经理都被他天真无邪的表情给吓了一跳，差点儿以为自家老板被什么上身了。
“不畏强权？”莫御深呢喃着这几个字，审视的目光像是要将白简看穿，“白秘书这语文是不是得回去好好学习过？我怎么就强权了？”
“嗯，是我用错了词。”白简反应很平淡，“抱歉。”
莫御深不依不饶：“一句抱歉就完了？”
“姐，我们去吃饭，别跟这种人浪费时间。”白小少爷对莫御深的印象越来越差。
以前听到司徒叔叔说他因为姐姐失忆花重金找司徒叔叔时，他还觉得姐姐可能选对了人。
现在看来。
错的不能再错！
这人就是个人渣。
莫御深盯着他们的身影，典型的没事找事：“你们走一个试试。”
“我们就走，你能怎么着？”白小少爷脾气也上来了，欺负他可以，但他姐姐欺负不得，“真不知道我姐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上你这种人渣！”
莫御深周身气息陡然一冷。
看向白小少爷的视线中多了几分压力。
“我又没说错。”白小少爷挺直背脊，逼自己跟他对视，“刚离婚就无缝衔接下一任，现在又带着现任在我姐面前像花孔雀一样显摆，不是人渣是什么。”
莫御深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重新落在白简身上：“你问问你姐，我是不是人渣。”
“是！”白小少爷自动回答。
莫御深没搭理他，只跟白简说：“你自己跟他说。”
说完这话他就带着唐宛竹离开了，留下冷冽无情的背影。
白小少爷被气的够呛。
想不通渣男怎么能理直气壮说那些话的。
“走，咱们上去吃饭。”白小少爷压下情绪，率先安抚白简，“别因为这种不值得的人饿坏了肚子。”
白简嗯了一声跟他们一起上去。
在等菜的过程中，白简脑子里全是莫御深刚才冷漠无情的那句——你问问你姐，我是不是人渣。
她抿了抿唇，在两人的视线中跟开了口：“他不是人渣。”
白小少爷：“？”
九陌：“？”
两人都因为她这话略显疑惑。
“姐，你……”
“我跟他是协议结婚，时间三年，到期散场。”白简用最理性的话说了这句，“今年刚好三年，他提离婚很正常，离完找下一任也正常。”
深究起来，他们的关系只是合同上的甲乙双方。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师父。”九陌倒了一杯鲜榨果汁给她，语气比以往正经不少，“这不正常。”
白小少爷脸上是着急和担心：“对！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白简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按照你们的思想来说，双方遵守合同代表你们都很有契约精神。”九陌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少年感的嗓音里多了点儿成熟，“但你们这个契约，无效。”
“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白小少爷也着急的说，“你们这个协议压根没有法律效应。”
“婚前协议中关于财产、孩子抚养权等具备法律效应。”九陌觉得自家师父好像陷进去了，“但在协议中约定离婚时间，法律上是不认可的。”
白简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三个字：“我知道。”
她知道法律上无效。
但既然答应了，就得遵守。
这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和契约精神。
“所以他还是人渣！”白小少爷做了一个总结。
九陌点头表示认可。
不过……
他的视线在自家师父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作为A.R集团和莫氏集团的总裁，莫御深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以他在商场上的行事风格来看，他从来不会跟人签订有漏洞的合同，他跟师父这个……略显奇怪了一些。
“师父。”九陌心中萌生出了一个猜测。
白简抬眸：“嗯？”
“你跟莫御深的那份合同还在吗？”九陌问的直接，“能不能给我看看？”
“签字那张没了。”白简从手机中调出一份文档，“手机上有没签字的文档。”
九陌开口：“发我。”
白简直接发给了他。
这份合约中也没什么露骨的内容。
“你要协议做什么？”白小少爷好奇问了句。
“没什么。”九陌没说，“就看看。”
白小少爷不信。
趁着上菜的空档，白小少爷拿出手机给九陌发了一条消息：【你要我姐的婚前协议做什么？】
九陌随手打了几个字：【不是说了吗，单纯看看。】
白小少爷压根不信：【少扯，你是这么闲的人？】
【怎么跟哥哥说话的？】九陌故意搞事情。
白小少爷放下手机瞪了他一眼。
臭不要脸。
他决定暂时不搭理这个人。
两人掰扯这段时间里，菜已经上齐了。
白小少爷给白简一道一道的介绍，担心她时隔这么多年会有其他忌口的食物，每道菜的做法都跟她说了一下。
“你尝尝看，喜不喜欢？”白小少爷说道。
白简在他目光中把每道菜都尝了一下。
白少爷满脸期待的问：“怎样？”
“挺好吃的。”白简说的是真心话。
“真的？”
“真的。”
这些年或许有些口味发生了改变，但小白推荐的这些都挺符合她的胃口。
白小少爷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心里开心的很。
三人一起吃着饭。
很是融洽。
饭吃到尾声时，白小少爷看了一眼比他大了几岁的九陌一眼，问着自家姐姐：“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九陌是你徒弟对吧。”
“嗯。”
“那他是不是应该叫我师叔？”白小少爷摆明了是要占九陌便宜，“毕竟从某些事情上说，我们也算是师出同门，我除了是你弟弟还是你师弟。”
白简：“？？”
她视线在他跟九陌身上来回看了两眼。
这俩家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