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很快来了,一切事情处理好后夫妇俩就带着白简去医院检查。
整个过程中两人一直在跟她聊天,一会儿说这一会儿说那。
白简全都无视了。
白夫人眉宇间犯难的看着她,语气有些低落:“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们?”
“讨厌谈不上,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儿。”白简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把他们当成陌生人来对待,“该检查的已经检查完了,你们可以去那边休息等检查结果。”
两人对视一眼,白夫人忧愁复杂,白先生温润中带着几分凝重。
白简目光跟他们对上:“还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白夫人又说了这话。
白简:“嗯。”
她还没大方到自己父母故意撞自己,自己一点儿都不生气的地步。
白先生站在白夫人的旁边,温润的语调缓缓道:“这次是我们的全责,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因为伤势耽误的工作,我们也会给予赔偿。”
“好。”白简一一应答。
白先生跟白夫人还站在她的面前,两人眸底深处仿佛藏着些什么情绪。
白简视线跟他们对上,有话直接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白夫人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白简:“?”
白夫人终究什么都没说。
两人去了白简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等着医院出结果。
期间白简手机响起来过,是霍北辰打电话来问她到没到家,她也没瞒着,说了实话:“还没。”
“堵车?”
“不是,路上发生了车祸,现在在医院。”
“地址发我,我马上过来。”霍北辰说完这话就挂了电话。
【不用过来,撞我的是白家派来试探我有没有恢复记忆的人。】白简把手机页面切到微.信,发了一条消息。
霍北辰启动车子的动作一顿,很快给了答复:【这样我更应该来。】
简单一句话,白简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他来了。
她的父母就会紧张。
自然而然有些事情就会被迫摊在明面上来。
“你朋友打的电话?”白夫人在她挂断电话那一刻问了句。
白简一边发消息一边回她:“嗯。”
“方便问一下,你朋友是谁吗?”白夫人又问。
白简:“?”
白简疑惑的视线看着她。
白夫人立刻做了解释:“没有要探听你隐私的意思,只是担心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想着多一个人陪着比较好。”
“嗯。”白简仍旧回答的很淡。
从事实上来说,她该生气,甚至怼她一句——我这么晚才能回去是谁造成的。
但她现在得装作不认识他们,不认识的情况下司机“不小心”撞到了她,他们还这般关心和在意,她不应该太针对人家。
白夫人没问出个所以然后跟白先生对视了一眼:白简的性格跟以前相差好大。
白先生看着一言不发看手机的人,眼神回了句:毕竟隔了这么多年。
白夫人小声问了他:“万一来的是熟人怎么办?”
“熟人也就那么几个。”白先生言语小声,周身都带着沉稳,“他们都知道一点儿过去的事,不会乱说话。”
白夫人没再多说。
半个小时后。
霍北辰来了。
看到白简额头包着纱布坐在椅子上时,他三两步冲了过来:“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医生怎么说?”
“没事,就是一点儿皮外伤。”白简不想让他过度为自己担心。
霍北辰又想说点儿什么,余光注意到了朝这边走来的白先生和白夫人。
他站直身体看了过去,漆黑的双眸中恰好到处闪过一丝意外,在他们还没开口时先一步说了话:“伯父,伯母。”
“你们认识?”白简演技很到位。
“他们就是……”霍北辰一点儿都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北辰。”白先生打断了他的话,明明是个温润的人,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气势,“借一步说话。”
霍北辰看向白简。
白简点了点头。
霍北辰便跟白先生去了旁边的走廊。
他们前脚刚走,白夫人后脚就来白简的身边坐下,温柔的跟她闲聊着:“你跟北辰认识?”
“嗯。”
“算起来,我们也是一家人。”
“什么意思。”白简视线看过去,有点儿意外她这是要摊牌的意思?
“刚刚忘了跟你说,我家先生也姓白。”白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自然,面容上更是温柔不已,“说不定我们还是亲戚。”
白简保持着平常心:“是吗?”
交警来的时候流程是他们家司机走的。
的确还没做过自我介绍。
“我女儿跟你也差不多大,只不过很多年前就失踪了。”白夫人跟她谈着心,“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想收你当我们的干女儿。”
“不用。”白简刷新了一下手机,“检查报告出来了,我先去拿。”
起身离开那一刻,她紧绷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就在刚刚白夫人说了那句话后,她的第一反应是回——我没有乱认亲戚的习惯。
一旦说了那句话。
极有可能会在他们心中留下一些疑点。
万幸她换了说辞。
二十多分钟后,白简拿着检查报告去了医生那里,好在除了头上的皮外伤之外没有其他大碍。
她淡然疏离的跟白先生白夫人他们作别,因为车子被拖去维修的原因,霍北辰主动提出送她回去。
关上车门时白先生来到驾驶座窗外,仍旧是那温润的态度:“刚才我们谈的内容……”
“伯父请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北辰心里清楚。”霍北辰气质冷淡,嗓音透着一股低沉。
白先生也很信任他:“那就好。”
两人说了再见后,霍北辰开车送白简回去。
“如何?”白先生看着远去的车尾灯,偏眸问了句。此刻的他没了之前的好相处,整个人透着一种距离感。
“应该没有恢复记忆。”白夫人根据相处细节做了回答,“所有的谈话都很正常,只不过跟以前比起来,性子淡了许多。”
白先生眸色很深:“嗯。”
“北辰那边?”白夫人问。
“孩子大了有些事情就不能只看表面。”白先生温润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缜密的心,“他跟白简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如此,两个小时后就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