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风听了后摇摇头说道:“目前还不能让他昏过去,我现在在用真火灼烧缠绕在他五脏里面的阴阳草根须,需要通过他的清醒状态来判断是否出现差错,假使现在让他昏了过去,那在清除根须的过程中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也无法表达出来,到时候只会对他造成更大的伤害。不过你们放心,这个状态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的,等将缠绕在五脏六腑的阴阳草灼烧干净之后他便不会如此痛苦了。”
听了蓝风的话,陈青云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加大力度按着陈青阳说道:“青阳,你在忍忍,大仙说了会很快过去的,你在忍一会啊。”
被真火灼烧的滋味当然不好受,所以蓝风也加快了对于陈青阳体内降头草的灼烧,随着蓝风灼烧速度的加快,陈青阳感觉到了更大的痛处,就像是濒临竭水的鱼,张着的嘴终于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但是随着这声声音的出现,他突然感觉到体内的灼烧之感在迅速的褪去,随着而来的则是冰凉的感觉迅速安抚着刚才被灼烧的五脏六腑,这让饱受折磨的陈青阳松了一口气。
而按着陈青阳的众人感觉到陈青阳突然放弃了挣扎,陈青云马上看向陈青阳的脸庞,看到陈青阳松了口气问道:“大仙,可是完成了?”
就在蓝风准备开口的时候,原本已经舒缓的陈青阳突然挣扎起来,原本按在陈青阳的人一时不察之下被掀翻在地,而陈青阳则疼的满炕打滚,被掀翻的陈青云看着来回翻滚的陈青阳担心的问道:“大仙,这是怎么了?”而蓝风也神色一变,冷哼道:“找死。”
一旁的陈青云听了蓝风的话,心下一惊,准备追问的时候就被一旁的胡酉成制止了下来,安抚的说道:“不要打扰前辈,这是那名降头师在这个男娃娃身体内留了后手,刚才前辈在破除了阴阳降头草之后出发了这道暗手,现在已经不是单单为这个男娃娃解降了,而是那个不知名的降头师在给蓝前辈下了战书,以这个男娃娃的身体为战场了。”
听了胡酉成的话,陈青云看着炕上躺着的弟弟更加担心了。
而蓝风在用灵魂之火灼烧干净陈青阳体内的阴阳降头草后便发现这些降头草被烧完之后的灰烬并没有化为邪气消散而是在陈青阳体内慢慢聚集起来,起初他并没有在意,但是当全部阴阳草都被灼烧后,所有灰烬聚集起来形成一只灰烬之蛇,进入血管之后便以极快的速度沿着血管向着心脏进发,看到如此情况,蓝风当时便断定这个降头师是奔着要陈青阳的命取得,就算陈青阳找到功力高深之人为其解降,但是在节将之后难免无法阻止这条灰烬之蛇奔入心脏,醉经还是有死无生,这是对出手解降之人最大的挑衅。
面对如此情况,蓝风只能动用灵魂之火先一步拦在心脏入口处,将灰烬之蛇焚烧殆尽,但是这在血管中而且还是心脏入口处强行阻截并且焚烧,要不是蓝风即使分了一道力量护住陈青阳的心脉,焚烧灰烬之蛇所带来的痛苦甚至可以直接要了陈青阳的命,这南洋的降头师果然狠毒,招招要人性命啊。
待到蓝风解决之后,撤去陈青阳体内的力量之后,抗受不住的陈青阳终于没有力量坚持下,瞬间昏死过去,而陈青云看着自己的弟弟由满炕打滚到昏死过去,马上山前查看,在简单的探得还有一丝鼻息后送了一口气。
蓝风看着陈青阳说道:“不必担心,你弟弟体内的降头已经解决,之后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刚才我在解降过程中勉强护住了他的心脉,但是这个降头过于恶毒了,所以难免对你弟弟的身体造成了一部分不可逆的损伤,所以你记得在修养的这段时间,饮食要以清淡为主,尽量保持心情平静,避免剧烈运动以减少对心脏的负担。”
陈青云听了后连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是看着昏在炕上的陈青阳有些迟疑的问道:“那大仙,不是降头已经解除了吗,那我弟弟怎么昏死过去了?”
“这你不用担心,起初是我分出一部分力量由来强行维持你弟弟的清醒状态,所以你弟弟只能被动的承受这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但是现在他身上的阴阳降头草已经解除了,而我也撤掉了维持你弟弟清醒的力量,所以你弟弟之所以昏死过去原因就是失去了维持清醒的力量,故而在应激之下身体本能的回避反应,等待痛劲过去之后便会清醒过来。”
听了蓝风的解释,陈青云松了一口气,随后看向胡酉成恭敬说道:“胡老先生,现在我弟弟还有醒过来,所以我想让我弟弟在这里在留一会,烦劳您和这位大仙在帮忙看护一下我弟弟,要不然这再出什么问题我怕来不及找您。您看可以吗?”
胡酉成看了蓝风一眼说道:“没问题,就让你弟弟先在这里躺着吧。有我们在这里看护你大可放心。”随后胡酉成看着一边默默抽泣的陈青阳媳妇说道:“这个女娃娃,你先不要哭了,你出去找人要点水来给你家男娃娃檫一下。”
待到都安顿完成后,胡酉成看着坐在椅子上坐着的蓝风有些好奇的问道:“前辈,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难道这个男娃娃中的不是阴阳降头草而是其它的将=降头术吗?”
蓝风则是摇摇头说道:“根据我的判断,他中的应该是一种混合降头术,表面上来看是阴阳降头草,但是在我将他体内的降头草灼烧干净之后,那些降头草的灰烬凝聚成蛇向着他的心脏奔去,速度之快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就连我也差点失手了。”
“灰烬之蛇!!!”听了蓝风的话,胡酉成马上惊讶的叫道。
看到胡酉成如此激动,蓝风则是好奇的问道:“怎么。你知道他这是中了什么降头了?”
胡酉成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蓝前辈,我想我知道了,这个男娃娃中的的确如前辈所说是一种混合降头术,而这种混合降头术则是缅甸那边最为出名的黑衣降头师吞钦一脉的传承之法。”
“黑衣降头师吞钦?”
看着蓝风和陈青云好奇的看向自己,胡酉成解释说道:“前辈有所不知,这所谓“降头”,指的是东南亚一带流传的巫术:“降”代表动作,施法的手段;“头”代表个体,被施法的人。当然降头术也并非只是害人为主。降头术的盛行,其实是结合了诸家之长,例如中国的道术、苗疆的蛊术、以及各地的药巫术和黑魔法。而所谓的灵性和非灵性,则取决于降头所需的介质。如果是用鬼魂和灵魂来作为介质,那么就属于灵性的,这种降头术的原理其实跟小鬼大同小异,属于使唤鬼魂去办事。而非灵性则更像是蛊术,利用各种各样的生物蛊,通过咒语等使其达到一定的作用。而在南洋那边修习降头术的被唤作阿赞,大体分为黑衣阿赞和白衣阿赞两类,类似有我们中国这边的苗疆蛊师,黑衣阿赞大都自私自利主张害人利己所以多是师徒或者父子相传,而白衣阿赞大多则济世救民所以多居于寺庙修行,而黑衣阿赞主修分为十二种,有蛇,蝙蝠,蟾蜍等十二种邪恶的动物,而黑衣降头师吞钦一脉便是主修蛇的一脉,所以刚才前辈提及灰烬之蛇我便想起了这吞钦。”
“你不是一直在东北修行吗,怎么还对这南洋的降头师有如此之多的了解?”蓝风好奇的问道。
“前辈,我等虽然一直都在东北修行,但是在上一次神战之中,有一部分那样那边的黑衣阿赞附庸于日本的阴阳师家族,随同他们一起进入中国领土培植信徒,而他们主要活动范围便是在东北这一带,当时我们和他们可没少争斗,故而我对他们有所了解,当年和我们斗的最凶的便是蛇脉吞钦和蝙蝠脉古素两脉,所以我们对于这两脉的了解也更多一些。吞钦一脉由于主修是蛇,所以视我们出马五仙中的常家为死敌,他这一脉继承了蛇的阴险与毒辣,所擅长的降头术正是这蛇降。蓝前辈如果想要了解更多,那我这就让常家来和您解释一二。”
蓝风看着炕上还在昏迷的陈青阳想着打发一下时间便也同意了胡酉成的说大,胡酉成见状便打了几个冷战之后退了位,片刻之后胡酉成已改刚才的尖细的口音转而是一种洪厚的口音说道:“见过蓝前辈。”
蓝风看着胡酉成肩头盘踞的虚影点了点头说道:“刚才胡十六说你们常家对于吞钦一脉了解比较详细,所以特意请你上身。”
胡酉成点了点头,看着炕上躺着的陈青阳,拿起陈青阳的胳膊在手腕处拍了几下,只见一条漆黑的蛇影显现出来,胡酉成看着那个漆黑的蛇影咬牙切齿自言自语的说道:“吞钦一脉果然贼心不死啊。”
随后胡酉成将陈青阳的手腕展示给众人说道:“蓝前辈请看,这就是中了吞钦一脉降头术的标志,即便前辈将这个娃娃体内的降头术解除,但是这个黑蛇印记会如同附骨之疽一样停留在这个娃娃身上,之后也会被吞钦一脉的降头师所追杀。”
本来还抱着长见识的陈青云听到胡酉成的话心下一慌,作为普通人,面对这些降头师可谓是任人宰割的存在,听到自己的弟弟之后还会被降头师追杀,陈青云马上文东:“大仙,那您可知道怎么消去这个黑蛇印记啊,我们实在惹不起这些降头师啊。”
胡酉成看着黑蛇印记说道:这类黑蛇印记本就是吞钦一脉降头师以自身修为为引通过降头术标记敌人的标志,标志着所有的吞钦一脉的敌人,所以想要消除这类黑蛇印记只有两种半的办法。”
“两种半的办法?这办法就是办法,何来半个之说?”蓝风有些迟疑的问道。
胡酉成听了蓝风的问话后回答道:“前辈有所不知,这个黑蛇标记本质就是一种能量的残留,所以清除的方法一是标志之人死亡,标志自然失去载体消散,还有就是中下这个标志的降头师死亡,这个标志残留的精神力量消散,那这个标志自然也会随着时间消散,而至于这最后的半个办法便是将这个标志引渡到另一个人身上,那这样也算是解除了宿主的危险,但是却将危险转移给了另一个人,所以我才说想要解决这个标记只有两个半的办法。”
听到胡酉成的话,陈青云一阵绝望,难道自己的弟弟免不了被降头师的追杀吗,但是想到刚才也是胡酉成没有办法,但是蓝风却能出手救了自己的弟弟,搜索一满含希望的看向蓝风说道:“大仙,您可有办法救救我弟弟?”
蓝风打量了一眼陈青阳手腕上的黑蛇标记嗤笑一声:“就是一种简单的追踪印记而已。”说完便伸手对着陈青阳手腕上的黑蛇标记抹去,随着蓝风的手指拂过,原本像是长在陈青阳手腕处的黑蛇标记就像是涂鸦一般褪去了颜色,而蓝风的手指上则如同沾染了黑色颜料一般。
胡酉成看到蓝风手指上染上的黑色印记有些迟疑道:“前辈,您这?”
陈青云看到自己弟弟手腕处印记转移到了蓝风手指上恭敬的说道:“大仙高义,您的大恩大德我陈家没齿难忘。”
蓝风仔细感受了一下手指上黑色印记当中所散发的力量,随手一捻说道:“雕虫小技罢了。”随着蓝风手指捻过,手指上的黑色印记化作一丝黑烟散入空中。
就在蓝风将黑色印记堙灭的时候,远在缅甸的黑衣阿赞呼吞钦也感受到了印记的消散,对着坐在下手的一名弟子大笑着说道:“给那个陈青阳解降的人一定想不到我下的可不是简单的阴阳降头草而是阴阳草蛇降,你放心,我感觉到那个陈青阳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