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郡穿过济北国和东郡,就可以进入到冀州境内。济北国是曹操的底盘,东郡已经成为了袁绍的地盘。
以刘奇长安王的身份,只要验明了身份,无人敢阻拦。一行人只花费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已经赶到了冀州。
只是从进入到东郡之后,刘奇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
城门的修葺很好,城门很新。百姓们的穿着虽然不能说光鲜亮丽,却也是干干净净的。可唯独那些守卫城池的士兵们,以及前来迎接的官员们。
他们身上的穿着破旧程度,直逼在角落里蹲着的乞丐们。
“这当真是袁绍的部下?”刘奇指着外面一堆乞丐装的冀州文武,脸色有些阴沉。
“属下以为,袁绍之计。”这一次跟着过来的是荀攸。
作为颍川荀氏族人,荀攸的身份摆在这儿。就算是白身,也无人敢轻视。
再加上,袁绍麾下的六大谋臣之一的荀湛,正是荀彧的弟弟,荀攸的叔父——不得不说,这辈分儿小的人,真是可怜。
荀湛比荀彧还小,比荀攸小了十岁了。可荀攸却还是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喊一声叔父……
“公达以为,此计会是谁出的?审配?田丰?沮授?荀湛,郭图?还是逄纪?”袁绍麾下文臣武将不计其数,然而现在袁绍最倚重的谋臣,还是这六位。
“装穷一计虽然低劣,却是最有效的。能够想出这个计策的人,定然不会是大家族之人。由此可见,此计要么是田丰,要么是沮授。”荀攸毫不犹豫的将范围缩减到了两人。
“田丰性格古板,这种圆滑的计策,不会是他的主意。”刘奇摇了摇头。
田丰这老头子现在已经五十岁了,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沮授年轻了许多,才三十多一点。这种计策,也只有沮授可以想的出来了。
“主公英明。”荀攸抱拳道。
他也大概猜出来计策是谁出的,只不过身为部下,需要让主公做出最后的选择。这一点儿,荀攸在曹操麾下的时候,也是如此。
“袁绍摆出这个阵仗,想来是已经知道了本王来此的目的了。”刘奇扭头看着荀攸,及很是不解的问道。“本王难道就这么容易被人给看穿吗?”
“这……”荀攸犹豫了下,而后开口道。“王爷性情单纯,被人看穿也是正常。”
“能够昧着良心说这话,公达你堕落了。”刘奇摇了摇头,很是不满的看着荀攸。
荀攸:“……”
你踏马也知道老子是昧着良心说的?当年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直接把让人把自己给绑过来的。就算我堕落了,也是被你给带坏了!
荀攸的心中很是不爽的抱怨了声。
在东郡的时候,守城的官员就书写了一封通关文书,交给刘奇。之后一路上,只要拿出文书,所有关隘一路放行。到了邺城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时分。
“臣冀州牧袁绍,拜见长安王!”邺城城门十里外,袁绍已经率领一众文臣武将,在这里等候多时。
“你们冀州这是被黑山黄巾给集体弄进山里了一遍?”刘奇问道。
“这……”袁绍的眉头不由的跳了跳。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集体被黑山黄巾弄进山里了一遍?你怎么不说,冀州已经成为了黑山黄巾的后花园呢?
一众文臣还能忍得住,武将们却有些忍不住了。
“还不是因为你……”一人忽然从队列中跳出,指着刘奇怒吼道。“你不好生待在你的泰山,来我冀州做什么?”
刘奇定睛看去,此人身高八尺二寸,直逼一米九的身高。脸上一道贯穿半张脸的疤痕,让他平添了几分凶狠之气。
“冀州乃是天下第一大州,若不是黑山黄巾掳掠了几番,难不成还是袁本初治理不利,让你们吃不饱,穿不暖?”正愁如何开口要钱要粮呢,这位主动蹦出来,刘奇怎么可能放过?
“胡说,我们平常……”那人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旁边一人一把捂住嘴。
“子良,休要坏了主公大计!”
“公骥,休要拦我。这厮分明是小瞧我等!纵然是公孙瓒和黑山黄巾同来,我军亦能打败!他如此羞辱我等,我文筹备若不揍他,今日誓不为人!”
“原来这就是颜良文丑啊。”刘奇看着身高都比自己高了小半头的两人,心中暗自揣测。
传闻中吕布身高一丈开外,关二爷身高九尺有余。一位应该是两米三多,一位应该是两米一左右。身高臂长的,也难怪武力值这么高了。
“哦,不知这位将军名讳啊?”刘奇面带微笑的看着文丑。
“本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文丑文子良是也!”文丑大喝道。
“哦,文将军啊。”刘奇越过脸色已经阴沉的发黑的袁绍,走到文丑的面前。“若是黑山黄巾当真这么不堪一击,那你们这文臣武将身上的穿着,咦……本王还是离你远一些的好。”
文丑这身上的味道,有汗臭味儿,有狐臭味儿,还有衣服上的霉味儿。诸多的味道集结在一起,饶是刘奇做好了准备,也忍不住倒退了几步。
“你……”文丑刚想解释,只听见前面的袁绍忽然怒喝道。
“文丑,休要诓骗王爷!”
“主公,末将没有!”文丑瞪大眼睛看着袁绍,但在注意到袁绍的脸色后。恼怒的瞪了眼刘奇,而后恨恨的回到队伍中。
“咦?本初这是何意啊?本王和文将军一见如故,正想好好的聊聊呢。”眼瞅着就要套出来话了,袁绍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刘奇心中冷笑不已,扭头的时候,脸上却是一副不解的表情。
“王爷,文丑生性鲁莽,年幼的时候,曾经被驴踢过脑袋。此时说的话,完全就是浑话而已,王爷无需在意。”
“末将没有被驴踢过……”文丑刚想解释,却看到了袁绍眼中的冷芒。心中一惊,文丑急忙低下头,再也不敢开口。
“可是本初啊……”刘奇伸手拍了拍袁绍的肩膀,而后笑道。“本王也是经历过苦日子的人,这衣服破旧,和破损,还有有区别的。”
袁绍本还阴沉的脸色,骤然发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