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臣拜见郡主。”
陈木激动又跪了下去,南宫奺赶忙上前去扶。
“陈叔叔切莫多礼。”
南宫奺泪眼朦胧,用帕子擦了擦。
“王兄......”
“陈弟......”
王石与陈木两人又激动喊了声,都不受控红了眼。
“王叔叔、陈叔叔,还是先让大夫进来给陈叔叔看病吧!”
南宫奺看两人大有唠家常架势,闻言出声打断两人。
“对对对,郡主说的对。”
“陈弟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王石赶忙扶着陈木到一旁坐下。
“多谢郡主与王兄挂念。”
陈木感动红了眼,也没推辞。
南宫奺担忧站在一旁看着大夫,大夫摸了摸胡子,看了看陈木号脉。
“如何?”
南宫奺捏紧手中帕子,着急看向大夫。
“回禀公主,病人积劳成疾,加上长时间郁结于心,咳嗽不止、全身发热,患上了肺痨。”
大夫的话,让大家心下一惊,倒吸一口气。
“请求大夫为我父亲医治。”
陈广没想到自己父亲会病的那么重,着急跪倒地上,哀求大夫。
“可有办法根治?”
南宫奺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声音大了几分。
“回禀公主,快则半年,慢则一年,慢慢调理,只是,这药材多为贵重稀有之物......“
“不用估摸银钱,只要陈叔叔能好,多少银钱,我都愿出。”
南宫奺打断大夫的话,声音温柔,却有力量。
陈广抿了抿唇,低着头没说话。
看来,贼船确实得上了。
他知这郡主与王石,定不会拿自己父亲命开玩笑,而且只有把他父亲好了,他们才能更好利用自己父亲。
“郡主,臣都是半截入土之人,怎可这样破费。”
陈木又感动又心急,没忍住又咳嗽起来。
“陈叔叔,切不可这样说,若是父亲还在,定也会这样做。”
“你是父亲信任的部下,他曾多次与我提起,说您这样英才,不该埋没。”
“银钱乃身外之物,叔叔若过意不去,不如好好调理身体,与我一起为父亲报仇。”
南宫奺边说边哭,怯弱悲泣,一脸忧愁。
“老臣身体将来若能调理好,将军与夫人之仇,哪怕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跟那王八羔子拼了。”
陈木激动说着,又要咳嗽,南宫奺赶忙给他拍着背,一脸感动。
“有叔叔你这话,别说只是花些银钱,哪怕要我全部身家,我也愿为叔叔治。”
“你莫要激动,我相信叔叔为人,叔叔只要放心调理身体。”
“我这次来这里,就是想接叔叔去江南,与其他叔叔一起为我父亲报仇。”
“玖儿,在这里提前拜谢叔叔大恩。”
南宫奺边说边哭着要下跪,陈木赶紧扶住。
“郡主万万不可,你乃千金之躯,怎可对我行如此大礼?”
“军中时,将军多处照顾与提拔,我感激不尽,知遇之恩,定当源泉相报。”
陈广在一边着急,看着父亲被人忽悠上贼船,但又于事无补,不知如何是好?
不去江南,他害怕他们不为自己父亲救治,而且那么贵的草药,他也未必能有,但去造反,那可是随时把头别在了裤腰带。
李广想了一会,头都要想秃了,还是没想到如何化解?
南宫奺擦眼泪时,用余光看了眼沉思的陈广,又看了眼双眼晶亮,一直看着她的陈惠。
“陈叔叔,我来路途上看到村子离城镇遥远,定有许多人没法去镇上就医。”
“大夫是江南名医,既来了此处,不如在陈家村进行义诊开方。”
“愿意的可以来给大夫号脉,后面自己再去药店购买药材。”
南宫奺把自己想法告诉陈木,陈木没想到南宫奺会有这样善心。
“郡主大义,我先替村里百姓拜谢公主。”
“广儿,你快去请村长前来。”
陈木急切招呼自己儿子,陈木狐疑看了南宫奺一眼,只见南宫奺天真单纯,一脸无辜看向他。
陈惠则是眼冒星星,佩服看着南宫奺。
“叔叔,这事我不好出面,就让我表哥出面的好。”
南宫奺牵过李宸,李宸上前,向着陈木问好。
陈木没说话,打量了少年几眼,仪表堂堂,还是夫人母家,配他们郡主确实不错。
屋外。
南宫奺牵着李宸,把屋子留给王石与陈木叙旧。
“表哥,我记得药材铺子都没大夫看病吧!”
不仅没有大夫,还要去看了大夫出一份钱,又要格外再去一边买药材,折腾又费银钱。
南宫奺看着门外大山,葱葱郁郁,眼眸沉了沉。
“表妹意思是,在药材铺里安排上大夫?”
李宸用扇子杵着下巴,沉思着这个可能。
“表哥,你看他们,病了在村里熬一熬,熬不住才会去找赤脚大夫。”
“可这些赤脚大夫良莠不齐,哪怕是个好的,很多好药材,他们未必有。”
“哪怕他们有,百姓也未必买得起。”
南宫奺无声叹了口气,百姓难题可真多!
“在药材铺设大夫到好办,只是这村离镇又那么远,这些赤脚大夫要如何让他们医术精湛,又药材充足呢?”
李宸思考这个问题。
南宫奺没说话,因这个问题她心中有答案,这要上位者才能做的事,不是一家商人,或几家商铺就可以做。
但能在药材铺设大夫,是她当下能做的。
“表哥,我记得李家分给你的家业里,就有几家药材铺子,我想用。”
南宫奺声音轻柔询问李宸。
“表妹想做什么就去做,你我不必生分。”
“令牌我都给表妹了,以后表妹想做什么,不必询问我,只需知会我声就可。”
李宸低下头,红着脸,不好意思看南宫奺。
“谢谢表哥。”
南宫奺握紧他手,笑了笑。
李家铺子开头,那么江南所有药铺子都会跟风而做,到时大夫在铺子免费看诊,只收药材费用,那就会有更多百姓都能病。
接着她又以收取药材名义,开设小书院,让那些穷苦百姓学习药理,为她将来登基,整顿赤脚大夫埋下根基。
几年下来,名声有了,军队有了,后备军也预备好,自己成事就多了三成把握。
在这些百姓眼中,吃饱穿暖才是大事,相比谁为皇,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南宫奺想通后,就知自己方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