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发干了,奴为公主梳一梳可好?”
叶廉红着脸,局促握紧帕子,小声开口,不好意思看了南宫奺一眼,又飞快低下头。
“嗯。”
南宫奺没在意,又翻了一页,动了动腿,转了个身。
叶廉赶忙去拿梳子,又跪到另一边给南宫奺小心梳着。
只见长长黑发,如黑色柔滑瀑布散落在女孩纤背上。
叶廉嗅到女孩发香,脸更红了。
“等回去,我帮你找个师傅,你到时跟他好好学习。”
“我打算送你去军营。”
南宫奺放下手中的书,转头看向叶廉。
叶廉听到她的话,脸色瞬间煞白,抿紧唇,一脸失落。
“公主是不想小人跟着吗?”
叶廉双眼发红,声音委屈沉了沉,刚刚多开心,现在心里就多难过,仿佛被浇了一盆冰水,心脏被冻得生疼,浑身泛着凉意。
“本宫说过,本宫不养闲人。”
“你以为本宫派你去军营是打发你走?”
南宫奺伸手抬起叶廉下巴,见到少年委屈发红的双眼,眼眸中不知什么时候蓄起了泪。
叶廉听南宫奺的话,身子一愣,呆呆看着她。
“本宫父亲是镇国将军,曾号令四十万大军镇守西北,所打下战役不下百场,无不胜利。”
南宫奺父亲最后那场,虽赢了,但也身死战场。
叶廉听到南宫奺提到南宫将军,双眸一紧,握着梳子的手用了几分力,他怕自己理解错,不敢多想。
“本宫要你一步一步爬上来,有一定兵力。”
“而你,只有三年时间。”
南宫奺温热的指腹,帮叶廉擦了擦湿润的眼角,举止温柔中带着几分安抚。
叶廉怔住了,静静看着南宫奺,张了张唇,那颗差点停了的心,又开始欢跳起来。
“公主,奴,奴怕做不到。”
叶廉声音颤抖,他也想改变自己命运,不甘心只做家仆,他要能堂堂正正站在南宫奺身后。
当然,他现在身份也不配有任何心思。
“所以回去后,要好好学,别让我失望。”
南宫奺温柔抚摸了一下叶廉的头,心里叹息一声,却没看人,双眼看向外面,亦是更远的地方。
“奴一定全力以赴。”
叶廉红着脸,双眸是挡不住的笑意与激动,还有对未来的憧憬。
“嗯,等过两天我会带你见个人,去了军营,你要与他交好,跟着他,你定能快速爬上来。”
“但,也要注意安全,本宫会在京城等你。”
南宫奺弯下腰垂下眸深深看着叶廉,叶廉仰着头,与她对视,双眼直勾勾盯着南宫奺,一眨不眨。
但他知道自己心口非常不平静,砰砰砰狂跳,手掌握紧梳子,齿尖插着掌心里的肉,才没让他失态。
“奴定平安归来。”
叶廉赶忙垂下头,不敢再看。
“嗯,梳发吧!”
南宫奺没再看他,转过身继续拿起兵书。
叶廉无声笑着,手继续给南宫奺梳发。
他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公主只是让他爬上来好利用他,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公主是不是也觉得他不错?
会不会在未来选驸马时,也考虑一下他?
若他有了功勋,有了官爵,那他是不是可参选驸马?
哪怕被选中,再没了实权,他也愿意,或没选中,那公主会不会纳面首,他是不是会成为其中一人?
叶廉心跳平复不下来,嘴角也下不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更是挥散不开。
宁枝进来时,就看到叶廉无声傻笑着,跪在一旁,给她家公主梳着头,她家公主则是安静看着书,没管。
“公主,事情查到了,章宝晴现在确实与一穷书生有了往来。”
宁枝说的委婉,但南宫奺怎会不知,章宝晴与那书生相互有情,已打算好与那书生在一起。
“嗯,你让人盯着,过几天我会去见她一面,顺便盯紧顾沉。”
南宫奺吩咐着宁枝,宁枝看了眼叶廉,又看向南宫奺,看南宫奺没让叶廉下去就继续开口。
“公主,我去调查时见到小夏子去了怡红院,不知去做什么?”
宁枝把自己猜想告诉南宫奺,南宫奺抬着书的手顿了顿。
“嗯,让叶廉去怡红院查。”
南宫奺也想知道沈琰要做什么?
她怀疑怡红院是沈琰的产业,若是这样,那她就得小心些。
尤其她要去见顾沉的话,更要谨慎。
叶廉听到沈琰这个名字,姓沈,猜测应该是宗亲或者皇室,而且自家公主口吻那么熟稔,一看就是相识之人。
不知怎么,他莫名警惕起来,心里不安。
怡红院包房。
“主子,人到京城了,等杨烟成亲之日,丞相放松警备,太子与其他朝廷大人都在时,那些人就会跪在门口,举证告发丞相。”
小夏子把自己这边准备好的汇报给沈琰,他们找去年落榜的这几位举人,可找了好久,尤其几人还不在一个地方。
“嗯,保护好他们,别走漏了风声。”
“这事不容差池。”
沈琰眼眸一眯,杨家倒了,他就好弄死杨烟,怡红院就是她的去处。
等她被人玩腻了,在弄哑弄瞎,砍去手脚,送去西北当军妓。
小夏子看他这样,心里一紧,身子抖了抖。
“江宁景那边盯紧了,柳芷霜那边安排好了吗?”
提到江宁景,沈琰声音更加冷冽,捏着肚兜的手劲大了几分,随后又心疼抚平花瓣上的褶皱。
“不举的药已交给江家家仆,只是这药性慢,需要一些时间。”
“柳芷霜那边我们已找人恐吓了她身边白嬷嬷,定会按我们说的去做。”
小夏子知道这位因安禾公主,要弄死杨家,但不知为什么连江宁景也恨上了?
但他不敢说,规规矩矩办事。
“嗯,想姐姐!”
“姐姐,你是不是也想我?”
沈琰拿着南宫奺的肚兜,轻声问着,眼眸中都是汹涌的爱意与占有欲,手指轻抚着肚兜上面的花纹,仿佛摸着的是人一般。
小夏子后退站在一边不敢看,每天这样疯几次,他们很害怕,心里祈祷四年能过的快一些,不然他们也会疯的。
最委屈的还是白大秀!
刚被宁枝送回来,晚上又被黑衣人恐吓,就差晕过去,还好两波人目的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