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口一群人等着一起进山伐木,点了名没有李允和,江把头看了眼日头说:“这小李怎么还不来?小山去瞧瞧咋回事,别耽误了出工的时间呀!”
小山听了跑着来了村里,还没到陈禾苗家就远远看见陈禾苗拿着一把砍刀杀气腾腾的坐在门口。
小山临跑近了刹住脚,有些害怕的硬着头皮说:“傻苗,那个李孬呢,到点上工了,大家都等着呢,把头让我来瞧瞧。”
陈禾苗看他一眼,砍刀往地上一扎,冷冷的盯着他,那模样带着一副要干架感觉,小山心里一个激灵,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傻傻苗,我来叫李孬上工去,挣了工分给你换好吃的!”
“不去,孵小鸡!”
“啊?孵孵小鸡?他一个大男人孵什么小鸡呀?”
小山懵了下,陈禾苗突然吼了一句,“不去!”
小山吓了一跳,安抚的说:“行行不去就不去,哎这叫什么事呀!”
小山也不敢招惹陈禾苗,只能转身离开,不过他直接跑去了队里告诉了队长。
“队长,今天李孬没去上工,我去他家找了,傻苗坐大门口堵着说让李孬在家孵小鸡呢,要不你去看看?”
陈队长听了一愣,“啥情况,昨天不还好好的吗,咋今天就闹这出了呢?”
“不知道呀,她拿个砍刀堵着门,咱也不敢给她多说呀,你快去看看吧,把头还等着我们呢,就怕耽误了开工的吉时!”
陈队长听了也不敢耽误,虽然新社会了,但是伐木这活还是按老规矩办的,所以这是大事耽误不得。
两人一路小跑到了陈禾苗家,陈队长看着横刀立马的陈禾苗也无奈。
“苗子咋回事,不听叔的话了呀,咱不是说好让孬子去上工挣工分给你买好吃的吗,咋今天就变卦了呢!”
陈禾苗倒地给陈队长苗子,一副傻兮兮的凑到陈队长面前,悄声说:“孵小鸡,胖娃娃,咯咯哒,笑哈哈。”
“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让他去上工,这么多人等着呢不能耽误!”
“不行,孵小鸡孵小鸡!”
陈禾苗直接挡在门口梗着脖子嚷嚷,陈队长指着陈禾苗说:“你不听话我不给你窝窝头吃了呀。
苗子乖,我进去看看他会不会孵小鸡行不,我看看他有没有偷懒好吧!”
陈禾苗皱眉沉思了下,提起砍刀拉着陈队长进了院子,陈队长一看堂屋门还被挂了锁真是气乐了。
李允和听见动静,从窗户里瞄了一眼赶紧躺炕上用被单盖住自己开始嚷嚷。
“快来人呀,救命呀,傻苗傻子你快回来呀!”
陈队长一听这就要去开堂屋门被陈禾苗挡住,这次陈禾苗可就露了凶相,“孵小鸡!”
陈队长一看她这样也不敢强行上前,只能开始劝说,可是陈禾苗不给他机会,直接扯着他给他拖出了院子。
然后把大门关好了坐在门口,凶巴巴的盯着他们,完全就是谁也别想进去的样子。
陈队长一看日头对小山说:“你先去上工,和把头说今天李孬子请一天工。”
小山应下转身就跑,陈队长看着陈禾苗叹口气,“苗子我今天还得去公社开会可没空和你磨叽呀,你赶紧把孬子放出来。”
“孵小鸡,呵呵哒,胖娃娃笑哈哈!”
陈队长刚想再说啥,突然意识到什么,盯着陈禾苗说:“苗子你是不是想要小娃娃?”
陈禾苗一脸傻气呼呼冒的样子把玩着手里的砍刀嘀咕着,“小娃娃小鸭鸭嘎嘎嘎香香哒。”
论扯皮装傻,谁也比不过陈禾苗!
陈队长哭笑不得的说:“傻苗哎,要娃娃不是孵小鸡,而且也不是他孵,这个……哎呀这个事让孬子和你说,你得听孬子的知道不。
再说了,他是大老爷们哪会孵小鸡呀,赶紧去把人放出来。”
陈禾苗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傻兮兮挠挠头很困惑的看着陈队长,但是突然又上了脾气。
“孵小鸡!”
陈队长一看她钻牛角尖了不由得叹气,看了眼天色说:“傻苗我今儿真有事不和你掰扯了,你中午吃饭前可给孬子放出来知道不,不然中午不给你饭吃听见没!
孬子,孬子你别嚷嚷了,你别惹苗子呀,我得出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可别惹急眼了她,到时候你得挨揍知道不!”
李允和坐炕上正磕着松子呢,听见这话,扯着脖子喊道:“队长你不能不管我呀,你别走呀,你先给我放出去呀!”
陈队长看了眼陈禾苗,“你消停待着吧,中午吃饭的时候就给你放出来了,你要不就哄哄苗子,说不定还能少受点罪,我有事就先走了!”
“哎,队长队长!队长你可不能丢着我不管啊!队长啊,你快救我呀!”
李允和咧着大嘴嚎,这家伙也是声情并茂的,估计入戏了还给整出哭腔来了,可是突然啊啊哭的嘴突然闭上,抬手捂着腮帮子吸了口气。
“哎吆我这脸,玛德杨大发,嘶!
队长啊,你可不能不丢下我呀,我的命好苦呀~我就算那冬天的小白菜啊~”
陈禾苗看着陈队长走了,也回了家里,听着李允和这动静好奇的走到窗户边往里看。
结果看到李允和一边咧着大嘴的嚎就算了,还能玩花活的拿嘴接松子吃,真是两活一块干啥也不耽误。
李允和又吃了一个松子看到爬窗户上看他的陈禾苗,居然傲娇的一扭身倒炕上哼哼唧唧的。
“哎吆我的命苦呀,谁来救救我呀~”
陈禾苗打开堂屋门刚走进里屋,李允和蹭一下爬起来躲在炕最里边,看着陈禾苗那笑嘻嘻的脸身上就觉得皮都紧绷了。
“臭傻我这可是为了配合你,你哎你别上来,哎吆你个大臭傻嘶嘶嘶疼呀!”
陈禾苗一把抓住他的手给他扣住,拖过来直接一个咕噜给他衣服掀起来扣他头上,正好看到他后腰上的淤青。
陈禾苗松开李允和,拿起旁边的药包出了里屋,李允和叹口气靠着炕柜吊儿郎当的德性,可是眼睛却紧紧盯着陈禾苗说:“臭傻我渴了,倒碗水喝!”